“好了大哥,三弟,你們都消消火氣。有事我們私下回去再說。沒來由的讓宋將軍看了笑話。”
“還望宋將軍見諒,我這三弟是口直心快之人,並無惡意,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二程虎,一看形勢大哥壓製不住老三,隻能出來安撫。
同時又對著宋齊魯作了一揖,賠了個不是。
宋齊魯隻是微笑的看著這一切,越琢磨越覺得有意思。
雖然這三人都沒有什麼紕漏,但是就是因為沒有漏洞,反而各人分飾各角,語氣姿態都無異常,而且對答如流。
這就讓他越發的感覺這三人有那麼點像是唱雙簧的意味了。
隻不過同時宋齊魯也越發的對三人的師父好奇了。
“哈哈,沒事沒事,我這人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起於微末,但是沒什麼官老爺的架子。程豹兄弟這話說的我也很是認同。天下仗義每多屠狗輩!這裏沒什麼外人,我也不瞞三位,明日過後這第一批支援前線官民的糧食便會出發北上。”
“不是在下說大話,就這小小的晉江縣城還是關不住我宋齊魯的。北方大片國土還在敵手,還有眾多我漢家兒女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是不會隻甘心於縮在這泉州府做一個富家翁的。”
“我不管你三人出於什麼目的,隻要是真心想報效朝廷,上陣殺敵,我還是那句話,這保安團的大門隨時向你們敞開。”
“什麼光宗耀祖,榮華富貴,隻要你肯舍命去搏,也不是難事。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有什麼資敵叛國相關的目的,我不知道還好,一旦被我知道,哼哼,那就對不住嘍!”
宋齊魯說完也不再搭理三人,將馬鞭和韁繩拋給五寶,便轉身朝營內而去。
“望將軍明察,在下兄弟三人的確沒有歹意。我等有心報國卻又怕所托非人,昨日在泉州城下聽聞將軍要捐糧支援北上軍民,這才心生向往有意投靠。”
“家兄也是聽了在下的建議,才行此劣計試探,沒想到將軍明察秋毫,此事與我大哥三弟無關。將軍如要懲罰,懲罰我一人便可!”
程虎說完便噗通一聲跪伏在地,任由宋齊魯懲處。
宋齊魯果真沒有猜錯,這“不善言辭”的老二才是這事的主謀。
“哎呀,早知如此依我之言直接詢問將軍就是,哪裏還有這麼多事,二哥任的事多。出了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擔著,要處罰求將軍算我一個!”
說罷程豹也大大咧咧的跪了下去。
“在下兄弟三人在將軍麵前班門弄斧,實在汗顏。我等兄弟三人任打任罰悉聽尊便。雖然事情辦的不算光明磊落,不過我等拳拳報國之心絕不是作偽,還請將軍明察。”
老大程龍繼老三程豹以後,也隨之一起跪伏在地。
不光宋齊魯,就是周圍的張誠,侯謙等一眾人也被這看似粗獷的三兄弟眼花繚亂的騷操作整蒙了。
這剛剛還相互在一副大義淩然的對話中,這怎麼眨眼間都給跪了下去。
這頭一回聽說這麼上趕著要當兵的。
不過聽這意思,自己這老大宋齊魯是鐵了心的要北上跟金兵作戰了啊。
相比之下,這倒是讓眾人更加的猝不及防。
“嗯,起來吧,念你們三人初犯,暫時饒恕你等,以觀後效。”
反正也沒造成什麼危害,宋齊魯也不是什麼量小之人,能將三名武藝高強之人收到手下,宋齊魯高興還來不及呢。
“屬下謝過將軍!”
程龍三人抱拳謝過宋齊魯後才起身。
“那個什麼,將軍,這樣咱就算一個馬勺裏攪食得了吧?您之前說的那馬的事,您看?嘿嘿~”
這程豹屬於最是口直心快之人,這自來熟的勁兒比之上官飛一點不差。
心裏藏不住事,一直就惦記著馬的事,這才剛起身就迫不及待的搓著手向宋齊魯問道。
“三弟,不可胡鬧!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這老大程龍,對於自己這個弟弟也是無語了,整天的作死。
“哎呀大哥,我就是問問而已嘛。將軍都還沒說啥,你看你這又急眼了!”
宋齊魯算是看出來了,這程豹就是天生挨削的刺頭兒,屬於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的主。
不過也正是這種沒有心機的耿直性子,倒是讓宋齊魯更加喜歡。
“哈哈,在我軍中從不以言獲罪,除了大逆不道和違反軍令的事,大可暢所欲言。我雖然從不吝嗇封賞,但是也沒有無功而賞的道理。”
“你現在加入我保安團,也不過是普通軍士身份。要想躋身校官行列,要麼向我證明你的價值,要麼依軍功晉升,隻此兩條路。”
宋齊魯自然沒有隨意答應的道理,要不然也是對之前跟隨自己的弟兄們不公。
二來也不能壞了規矩,隨意助長程氏三兄弟的氣焰,那樣也不利於他們融入保安團。
“這事好說,論武功的話我兩位兄長都不是我對手,平時交手也不過是讓著我大哥罷了。至於這軍功,您說打誰?我這就給您擒來!”
程豹倒是說的豪氣幹雲,但是沒注意到背後的程龍和程虎兩張臉都黑的跟鍋底一樣了,正拿著目光恨恨的剜他。
可把這兩人氣壞了,你要上位沒事,但是不能踩著兩位兄長上位啊!
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帶這樣的吧?
宋齊魯聽聞哈哈大笑,這程豹倒是有一說一的主,也不知道遮掩。
這以後要是在自己手下做一名悍將還可以,如果真放出去獨擋一方,還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呢。
要是栽到居心叵測之人手下,估計輕易的就能被玩壞掉。
“此事不急,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軍中每月都有一次全軍大比。武藝高超者和謀略驚豔者都可以積累軍功晉升。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說,肯定會有機會的。騎馬那不過是小事而已罷了。”
宋齊魯覺得這全軍大比武有必要一直進行下去,同時也得加上對抗演習。
現在還不到自己這保安團出場的時候,但是和平時期更是演軍的好時候,這戰爭的弦兒,要一直給他們繃緊,最起碼得隨時拉出來能用。
宋齊魯可不想日後帶著一群綿羊上戰場,到時候仗沒打勝不說,自己高薪培養的軍隊再被打殘了,自己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宋齊魯說完便招呼眾人入營議事,也不去管程豹被自己的兩位兄長一人一邊的裹挾著哎呀咧嘴的“親熱”。
“將軍,我是不是也能騎馬啊?我武功也很高的!一般毛賊都不是我對手。”
宋齊魯沒想到這斜刺裏又“殺出”一員猛將,定睛一看居然還是女兒身。
“憐兒!休要胡鬧,上戰場是男人家的事!你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這樣誰還敢娶你!將軍勿怪,這是舍妹,平時嬌慣了些,就是個野丫頭,您別當真。”
張誠一看是自家妹子跳了出來,不由得心中暗自叫苦。
看樣子這兩日太過嬌慣她了,這種事都敢摻和進來。
回頭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她,讓母親抓緊給她找個夫君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