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不光通判抓不到跟腳,就是常平司使大人來了也不能說什麼。”
“就算是那宋齊魯僥幸安撫了流民,那這安撫之功也是大人的。我們何樂而不為呢?哈哈~”
“而且我還聽聞這宋齊魯從南洋歸來,單在市舶司備案的貨物,那可是足足四五大船的糧食啊。”
“您說,如果這事兒不小心在流民中間傳開了。嗬嗬他給是不給?”
此時宋齊魯不在這裏,要不然也會感歎王文這王八蛋真特娘的真是天生的壞種!
這孬心眼子,簡直一個接一個的。
要不是立場不對,肯定得挖到自己手下來。
“哈哈哈哈,好!就以王兄之計,我這就起草文書,送與守備司都監,你先幫我準備糧草和軍餉。用區區這些東西去博一場功勞還是劃算很的!”
“今日高興,晚上王兄不要走了,陪我在府裏一起喝幾杯。哈哈~”
“恭敬不如從命,屬下這就去安排。”
兩人相視一笑,便分開行動,一切盡在不言中。
隻是此時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頭上的一片瓦當,剛剛輕輕放回原處。
逃離出泉州城的小七想及剛剛的事,不由得感歎,還是這些當官的人心黑啊!
比他們海盜都黑心,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得將此事得抓緊回報給自家大帥,好早做安排,省的著了這些人的道。
實在不行,就鼓動大帥先撤出去,當個海盜也比受這幫醃攢人的鳥氣來的爽快!
“他們當真是這樣計劃的?你可看到他們去簽署文書了?”
宋齊魯也是沒有想到李枝山他們會用這等損招,看來自己之前做的防備暫時都用不上了。
不過隻要知道了敵人的底牌,那就好應對了。
總好過什麼都不知道,在這裏瞎猜的好。
“此事千真萬確,小的親耳聽到的,也看到那李枝山去寫什麼東西了,不過小的不識字,太遠了也看不太清楚。”
“反正他兩人就是這麼說的。要不然我再去走一趟,截了那文書回來給大人過目?”
小七如實的稟報著,至於截文書這事,他就是覺得最是直接了當。
“嗯,辛苦你了小七,你可是立了大功,一會兒去找三寶領賞。截取文書就不必了,隻要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我就好應對了。”
“此事你不必再管,你且去把你們營長他們召回來,就說我召他們有事。”
宋齊魯笑意盈盈的衝著小七說道,沒想到自己這比武大會開的真是歪打正著啊。
淘了小七這麼個寶貝,要不然這事兒猝不及防之下還真就難辦了,搞不好就會著了這群人的道。
宋齊魯打發走小七以後,又讓五寶分頭去把自己指派做準備的各人都找了回來。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大家商議一下看看怎麼處理才更好。雖然此事有一定凶險,但是我覺得如果處理得當,肯定也是我們的一大轉機。”
“富貴險中求,能不能安穩立足於此,就看明日我們如何處置應對了。”
宋齊魯將基本情況告訴了列席的各位,其實這事他完全可以自行決定。
但是宋齊魯覺得有必要打造一批自己的班底,所以刻意給他們參與決策的機會。
同時讓他們參與自身命運的抉擇,也更好的讓他們和自己捆綁在一起,榮辱與共。
宋齊魯可不想整天操心這千把號人的吃喝拉撒。
這才千把號人,等以後說不定有多少手下呢。單說明天的流民,少說也得有大幾千號的人。
侯謙和徐鐵人還好,畢竟原來在胡大海手下就是坐的第二第三把交椅。
但是像今天才被火速提升的張誠、吳用、吳老六,還有久未露麵的沈三寶同學都是第一次參與如此“高規格”會議。
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宋齊魯有意提拔自己等人。
至於撒冷,還是一如既往的屬於“出人不出言”。
奶波推除非在關乎他那幫兄弟的時候才會發表一下意見。
剩下的小七這小屁孩,純屬來打醬油湊數的。
這會兒他正百無聊賴的研究著宋齊魯的帳頂呢。
對他而言,宋齊魯讓他如何做,他就如何去做得了,才懶得燒這腦細胞。
“都說說吧,暢所欲言,對錯的也沒有關係,誰先說?要不然從猴子你先開始吧。”
宋齊魯一看眾人傻愣愣的誰也不吱聲,隻好開始點名。
“呃,要我說,咱們如今要人有人,要糧有糧,直接反他娘的算球!”
“也不用受這幫人的鳥氣,就憑大帥的本事,隻消一年的時間,就是過江龍那家夥叫了大帥也得客客氣氣的。”
侯謙滿不在乎的說著,還不死心的想勸宋齊魯去當海盜。
聽聞侯謙的話,氣的宋齊魯啪的一巴掌拍在侯謙後腦勺上。
“你大爺的,你當海盜有癮是吧?我讓你說怎麼應對明天的事,我讓你勸我去當海盜了嗎?”
“你特麼這輩子就這點出息啊?當海盜很爽嗎?不人不鬼的,連親人朋友見一麵都難!揍性!”
“大帥這也不全怪我啊?您剛才不是讓暢所欲言的嘛,得得得,您住手我不說了。”
侯謙一看宋齊魯讓隨便說,自己這說了又挨了一電光,正要狡辯幾句,宋齊魯那裏手又抬了起來,隻好抓緊認慫。
這事兒真是沒有天理了!
哎,做人好難啊!
“大好男兒就應當誌在四方,建功立業不在話下。咋就個沒出息的貓在水泡子裏麵想當個土匪的?”
“縱馬殺敵豈不是更加快意恩仇,就算死了也是為子孫後代掙一份基業,給祖宗臉上長光。”
“這些豈不好過當個海盜,死了連個燒紙錢的人都沒有?此後再說這種沒誌氣的話,就別怪本帥嚴懲不貸。哼!”
“一個個的爛泥扶不上牆,誰還要想當海盜,直接給我明說,我今日便放他歸去。”
看到宋齊魯發怒,眾人都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他們都怕死嗎?
想來應該不怕的,要不然也不會去當那亡命之徒。
但他們就願意隨便去死嗎?
那肯定不是的,當海盜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沒人願意去過朝不保夕隨時會丟命的生活。
所以宋齊魯說的話正中他們的心坎兒,要不然就以這群人的桀驁不馴,即使麵上迫於宋齊魯的淫威,心裏也不會服氣。
他們之所以甘心跟隨宋齊魯,就是想要博那一線希望。
要不然以他們七八百號人,真是鐵了心要走,加之有心人的攛掇。
就奶波推和撒冷的那兩百多號人還真的不夠看,早搶船逃跑了。
“不知大帥有何章程?我等唯大帥將令是從。我想有那通判的掣肘,那李枝山還沒有膽子真敢把我們逼上絕路,最多也就是給我們使使絆子罷了。”
“隻待明日,我等能安撫住一應流民不亂,此功必成。”
到底是張誠年長一些,看問題透徹一些。
“你也說了啊,那也得保證流民不亂才行,要是亂了,我等當如何自處?”
“要知道我們才七八百號人。就算加上奶波推大哥的南洋軍團,也不過滿打滿算一千號人。”
“就是,這流民一起,烏泱泱的至少要大幾千號人眾,甚至過萬也不稀奇。”
“這裏麵要是再有一些賊人攛掇,我們帶著那麼多糧食,想不哄搶都難啊!”
“嗯,想那知府大人也必打的如此算盤。到時候我們如果護不住。李枝山那王八蛋這是把我們放在火上烤啊!”
三道杠吸取了侯謙的教訓,開始竭力往明天流民的事上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