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魯這會兒也早已經明白過味兒來了,這感情不是玩cosplay呢啊?
哥們兒這是真遇到“化外民族”了啊。
隻是讓宋齊魯心中好奇的是,現在都21世紀了啊,還有人類社會影響不到的地方?
居然還有這麼落後的聚集部落?
難道這是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桃花源”?
不過話說回來,幸好在亞洲,這家夥要是把自己給整非洲去,碰到剛果金的食人族部落啥的,估計自己就很難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晚上可能就洗淨烤熟“進肚”了……
這邊宋齊魯正瞎琢磨著怎麼找機會自救,“野人”頭領則腳步不停地帶著一群人,抬著他穿過稻田,向著山腳下最大的那處茅草屋而去。
還沒到門口就開始嗚哩哇啦的大聲喊叫。
這時,一個年長一些的“老野人”聽到喊叫後,拄著拐杖從屋裏走了出來。
然後就看到“野人”頭領不知道對著老人講了些什麼,反正一臉的興奮之情,還不停的回頭朝宋齊魯指了指,還炫耀似的指了下自己人搶到的“戰利品”。
宋齊魯眼看著“野人頭領”在那跟老頭兒喋喋不休,好似一時半會的還不打算停下來。
而抬著他的那兩個野人也是隨意的把他往地上一放也各自忙著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去了。
有搶到東西的,滿麵紅光,手慢沒搶到的則是垂頭喪氣。
宋齊魯一看一時半會也沒人搭理自己了,自己手腳還被綁著。
此時宋齊魯胳膊和腳都已經麻木了,這會兒連翻身都做不到,屁股上被箭射傷的地方也是一陣陣鑽心的疼。
“那個,大哥?”
“咱這東西搶都搶了,拜托把我解開再聊天啊?我又跑不了,這樣會死人的好不好?”
宋齊魯努力擠出一個最狗的“笑臉”來祈求道。
這時候,聽到宋齊魯聲音的老者,也不知道突然哪來的那麼大勁兒,迅速把“野人首領”扒拉到一邊,來到宋齊魯近前。
“慫人?田超慫人?”
宋齊魯一聽急了,這咋還罵上人嘞?
立馬回道:“你才慫人,你們全家都…”
剛罵到一半兒,猛然愣住了。
俺滴個親娘咧!
這老爺子這直舌音咋聽著這麼像漢語啊?
意外!大大的意外之喜啊!
雖然還不太確定,但此時的宋齊魯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馬問道。
“老爺子您會說中國話?柴那!中國!景德!瓷器的那個中國!”
宋齊魯此時自己我有些激動到語無倫次。
“慫人(宋人)?大慫人?慫,廣揍(州),蜷揍(泉州)!”
宋齊魯一臉黑線,雖然他不定那個“慫人”的音節是不是中文的發音。
但是根據自己這幾年跑印尼港口,跟當地土著人打交道的經曆,最後那兩個著重咬的字音應該不是印度尼西亞語的發音。
淚流滿麵啊!
感謝我泱泱大中華!
沒想到居然這麼厲害,連“野人”都在學習中國話!
太了不起了!
牛!
這就是真正的國際影響力啊!
厲害了,我的國!
話說宋齊魯咧著嘴笑,心想這回有救了,正在獨自YY,老者一看沒有回應,又重複了一遍。
“慫人?大慫人?慫,廣揍,蜷揍!”
宋齊魯這才回過神,這老爺子的中文外教估計是河南人!
一股子河南燴麵味啊!
這回頭得給他普及一下普通話。
宋齊魯抓緊回應道:“對對對!廣揍,蜷揍!朋友!廣州,泉州,中國的,哈哈!”
隻是這“田超”一時半會沒想明白啥意思。
老人一聽宋齊魯雖然口音不太一樣,但的確會說漢話。
連忙回過頭讓還在懵圈的“野人首領”給鬆綁,並把衣服還給宋齊魯。
老人也是喜不自禁,等宋齊魯身上的繩索都解開穿上衣服後,雙手拉著他進了自己的茅屋,留下了在風中獨自淩亂的野人“首領”。
待雙方坐定後,老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郭換拾搗”……“有”……“刀有”……“不要”……
老人反反複複的重複著自己僅會不多的幾個詞語。
宋齊魯每個字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到一起就完全不懂什麼意思了。
宋齊魯抬頭望向茅屋門口圍著一圈的往裏張望的“野人”們,發現他們都一臉渴慕的望著自己。
宋齊魯被看的心裏直發毛,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回答錯了,自己就會繼續從“座上賓”變成“階下囚”。
他努力的回想與老人發音相似的詞語,瘋狂的排列組合,期望可以理解老人的意思,好做出正確的回答。
宋齊魯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野人”,這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此時肯定得想辦法“鞏固”好雙方友情,他還指望從“野人”這裏得到有用的信息,好快點回到人類現代社會。
自己這“失蹤”好幾天了,家裏人現在指不定急成什麼樣了呢。
老人能作為一個部落的領袖,原本就是一位智者。
他看到宋齊魯眉頭皺的很深,一臉的“便秘”模樣。
他立刻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裏了,應該是這年輕的後生不能理解自己的語言。
他立馬轉過頭對著旁邊的幾個看熱鬧的“小野人”少年吩咐了幾句。
就看到幾個少年快速跑出茅屋,不大功夫又都跑了回來,而且手裏都捧著東西。
老人拍了拍宋齊魯的手,示意他往少年手中的物件看去。
宋齊魯看到幾個少年,有的拿著一口邊緣已經破損的鐵鍋,有的拿著一把菜刀,還有的拿著一塊中間有個圓圓的窟窿的布。
老人又示意宋齊魯朝他手裏的幾種顏色的石頭看去。然後做了個交換的手勢。
宋齊魯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老人以為他是來跟他們交換東西的商人。
此時宋齊魯死死的盯著老人手中的寶石,兩眼冒光,雖然他不確定寶石的具體門類和價值,但光看品相和純度,應該價值不菲。
宋齊魯暗道:這群奸商,心真黑,用些破鐵鍋、菜刀和布換人家的寶石!
不過,還是這種國際貿易利潤豐厚啊,這種事他也喜歡……
宋齊魯雖然心裏納悶部落怎麼不和印尼本地城市人兌換生活品。
但是當下自己不能露餡,全指著這活命呢。
隨即眼珠子一轉,心道這肯定不能實話實說自己啥也沒有啊?
這萬一要是突然翻臉不認人怎麼辦?
為今之計,隻有先撒個謊穩住他們,然後再從長計議。
宋齊魯突然打了個哈哈,開腔說道。
“啊哈哈,有!有!有!交換,明白,明白。鍋有,刀有,布也有,通通都有,哈哈”。
老人一聽更是喜逐顏開,大聲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圍觀的眾人,頓時一陣歡呼聲響起。
宋齊魯不禁有點心虛,這玩的有點大啊。
得抓緊想辦法把這個謊圓回來啊,要不然萬一露底了,自己估計就要涼涼了。
想到這,宋齊魯抓緊醞釀情緒,眼珠子使勁往上翻,不停地眨眼睛,終於“擠出”幾滴淚來。
隻見宋齊魯突然嗷的一嗓子,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眾人被宋齊魯突然這一套整得一愣,暗道這是什麼情況?
剛剛還高興著呢,這會兒咋還哭上了啊?
老人連說帶比劃的問他為什麼哭。宋齊魯邊哽咽,也一邊連說帶比劃的跟老人解釋說。
自己的船本來是要來跟大家交換的,可是在海上遇到了風暴,自己不小心被海浪卷進海裏跟大家夥失散了。
但是自己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夥伴,然後帶他們來跟大家交換。
老人聽了好長時間,才弄明白怎麼回事。
聽完不禁長歎一聲,伸手拍了拍宋齊魯的肩膀。
老人不知道對圍在一起的眾人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眾人都相繼退出茅屋,隻留了宋齊魯和老人兩人在屋裏。
老人閉口不言,好像在辨別宋齊魯說的話的真假,亦或是在思量別的什麼事情。
宋齊魯一看這情況,千萬不能冷場,都說人老如狐,誰知道這老家夥在憋著什麼壞準備算計自己呢。
宋齊魯覺得自己得動點真格的了。
他惦著腿,找到自己的背包,在內兜裏翻出海圖,衝著老人示意。
然後,宋齊魯拿著海圖標記出自己等人大概所在的位置,然後又示意在新加坡附近的馬六甲海峽船很多,可以換到鐵鍋等東西。
並表示自己可以帶他們去換取所需。
老人順著宋齊魯的手指,眼睛釘在海圖上,一邊努力的理解宋齊魯的話,一邊思量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最終,他認同了宋齊魯的話,覺得可以一試。
遂站起身來,哈哈大笑著給了宋齊魯一個熱情的擁抱。
宋齊魯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隨著精神的放鬆,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屁股後麵還帶著傷,並向老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