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覷那條絲線,其上裹挾著一股至陰至冷之力。
那並非尋常的冷,而是帶著枯寂的意味。
仿佛萬物凋零般,這使得徐東的神魂都感到陣陣顫栗。
毫無疑問,這就是太陰法則了。
不同於寒冰法則的凍結萬物,太陰法則是凋零萬物。
“這就是我調動的一絲太陰之力,你不要發呆了,細細參悟。”
“以你的悟性,用不了多久,就能參悟出來。”摩柯老祖淡淡道。
“好。”
徐東點了點頭,專心參悟至陰之氣。
他的悟性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不會領悟出吞噬法則、雷火法則。
“等等,雷火法則……”
徐東瞳孔忽然一縮。
冰霜法則的進階版,是太陰法則。
而雷火法則的進階般,則是至陽!
既然他可以參悟出太陰法則,為何不更進一步,以雷火法則為基礎,參悟出至陽法則?
到時候,陰陽相合,可能會化為更加強大的法則!
便是比起吞噬法則來,都差不了多少。
這一刻,徐東心跳仿佛漏了半拍,他感覺眼前的路,更加清晰了。
當然,參悟出陰陽法則,不是一日之功就能成的。
一口氣也吃不成一個胖子,徐東深吸一口氣,自我寬慰道:“不要好高騖遠,先將太陰法則參悟出來,再說其他!”
深吸一口氣,徐東緩緩閉上眼睛。
而在湖泊的對岸,鱷欒明顯也清楚接下來的局勢,會更加的詭譎,所以他也是盤膝而坐,專心修煉。
但沒過多久,他就察覺到不對勁,朝著湖對岸望去。
就見徐東那一邊,竟不知何時,升起了一絲絲的白霧。
那並非簡單的霧氣,也並非冰霜,而是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
鱷欒張望了兩眼,忽然麵色凜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仿佛要枯竭了般。
“他在做什麼?”
“修煉一門神通?還是功法?”
鱷欒看著徐東,有些無法確定,但他知道,徐東正在進行一場蛻變!
一旦他成功,將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威脅。
頓時,鱷欒眼中劃過了一絲殺機。
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之所以願意在頂層挑戰徐東,是因為覺得自己必勝。
而且可以借這一戰,提升自己的威名!
但,他現在在徐東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威脅,所以……
鱷欒眯起雙眼,隨後站起身來,朝著徐東走了過去。
他繞著湖畔,放輕腳步,收斂了全部氣息。
近了,更近了!
百丈,九十丈,五十丈……十丈……
很快,鱷欒距離徐東,隻有數步之遙。
他金色眸子中,迸濺出一抹殺機。
真元已經狂湧而出,在血肉中積蓄。
氣血之力也被調動,似下一秒就要發動擂天一擊。
將這個家夥,徹底轟碎!
但就在鱷欒要出手的刹那間,沒來由的,他感覺到了一股心悸!
這股心悸,就仿佛心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攫住般,讓他難受至極,無法呼吸。
甚至感覺快要隕落了似的。
“這是什麼?”
鱷欒瞳孔縮小到針尖大小,仿佛白日見鬼。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隨後驚奇的發現,那股心悸竟直接消失了,似從未出現過似的。
“為什麼會這樣?”
鱷欒一雙眼,驚疑不定。
片刻後,他咬了咬牙,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驗證是不是錯覺。
但很快,那種心悸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這,這……”
可隨著鱷欒後退,那種感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種致命的感覺,是徐鯊帶來的?”
“可是不像啊!”
鱷欒眉頭皺了起來。
那股致命危機,帶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
仿佛自己是一隻螻蟻,而對方則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般,隨便吹口氣,或是彈彈手指,就能將他處死。
“不對,不對,不可能是徐鯊帶給我的,他哪怕戰力再逆天,真正的修為,也不過中期罷了。”
“既然如此,是這一層天地的意誌?”
鱷欒仰頭,望著虛空:“確切的說,應該是那位老祖的意誌?這一層不允許爭鬥?”
“可這也不對,畢竟海神塔是十大強族爭奪賽的地點,其餘層都允許搏殺,為何這一層不行?”
“也許是時機不成熟,沒錯,應該就是這樣!”
“等其餘的海族,都入了這一層後,才會允許搏殺。”
鱷欒想著,雖說還有些不確定,但他無比清楚,現在對徐東動手是不可能了。
因為這片天地不允許。
“算你小子走運!”
最終,鱷欒恨恨地瞪了徐東一眼,邁步折返而回。
而徐東,仍是盤膝坐在地上,似對這一切都無知無覺。
不過,他也的確是無知無覺,因為正專心參悟太陰法則,對外界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哼!”
而識海中,那摩柯老祖的殘魂,冷哼一聲:“小東西,敢對老祖的肉軀起殺心,你方才若是敢踏前一步,老祖立馬出手,讓你灰飛煙滅!”
不錯,方才鱷欒感應到的殺機,並非這方天地的,而是來自於摩柯老祖。
摩柯老祖看上的肉身,怎會讓別人輕易毀了?
“不過,這小子還真是個奇才啊,他竟這麼快就掌握了太陰法則,甚至快要形成法則之種了!”
摩柯老祖眼底,劃過了一絲絲驚歎。
當初他領悟太陰法則的時候,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這才初窺門徑,而徐東呢?
也就三日罷了!
論悟性,簡直能夠吊打他了!
但摩柯老祖非但不嫉妒,反而喜笑顏開。
“好啊好,你小子越妖孽,老祖奪舍的時候,也會受益無窮!”
“你所做的一切,將來都會為老祖做嫁衣。”
……
就在徐東參悟太陰法則的時候,龍鼇族那邊,卻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就見在傀儡大軍前,龍鼇族正要闖蕩過去,卻被一群不速之客攔截住了。
那批人,赫然是各大海族了。
燮覺和藍環王,赫然也在其中,而且一副悲憤無比的樣模樣。
“龜滄!你們跑的夠快的啊!”
燮覺紅著眼,大吼一聲:“還有你龍鼇族,夠狂,夠絕,把我海燮族那麼多族人,都盡數淘汰出去!”
“誰給你們的膽量!”
聽到這話,龜滄臉上閃過一抹凝重之色:“燮覺,若非你派人來截殺我龍鼇族,豈會有那些事?”
“歸根結底,還不是你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