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西漢世界之中,劉邦一臉震驚。
“劉宏這個小子,也太會撈偏門了吧?”
“這種斂財的本事,朕是想都沒想過啊。”
看著劉邦震驚之中隱約帶著羨慕和躍躍欲試的表情,蕭何曹參頓時驚了,趕忙開口。
“陛下,這種斂財的行為隻會讓臣民離心,陛下可萬萬不能效仿啊。”
劉邦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
“你別說,朕的大漢現在一窮二白的,要是能這麼搞錢,朕其實還有點心動呢。”
蕭何曹參傻眼了,正準備繼續開口說話,劉邦又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當朕是傻的?”
“朕就算想要斂財,也得大漢的子民們有錢才行啊。”
這句話說完,曹參立刻平靜了下來。
經曆過秦末的亂世之後,大漢確實是一窮二白。
皇帝劉邦連六匹拉車的白馬都湊不出來。
朝廷重臣們更是每天坐著牛車上朝,因為沒馬了。
蕭何曹參用黃老之道,休養生息了這麼多年,大漢依然很窮。
也就是這幾年商業稅在大漢之中飛速鋪開,連帶了一波商業大發展,讓大漢的國庫開始充盈起來。
即便如此,距離東漢那種情況,還差得遠呢。
曹參突然感慨道:
“臣覺得,或許東漢的財富都已經聚集到了士族的手中,劉宏陛下表麵上是貪錢,有沒有可能是借助這種手段來削弱士族的實力?”
陳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這怎麼可能?”
大殿突然變得安靜。
過了好一會,蕭何才緩緩說道:
“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
劉邦嘿嘿一笑。
“懂了,劉宏這小子壓根就沒經曆過正常的帝王教育,不知道用正常的手段來壓製士族,隻能搞這種旁門左道。”
“老曹這個猜想,粗聽匪夷所思,但細想還是有些道理。”
劉盈聞言,不由問道:
“父皇,那若是一個接受了係統教育的皇帝,又該如何應對士族呢?”
劉邦勃然大怒,對著劉盈喝道:
“老子就是個亭長出身,你當我爹是皇帝呢?老子也沒接受過帝王教育,老子知道個屁!”
劉盈:“……”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終於要結束了……”
聽著劉秀的感慨,在場的東漢群臣表情也是頗為古怪,但心中也覺得劉秀言之有理。
這一場劉宏的盤點,對於東漢君臣而言,那確實是相當大的心理折磨。
尤其劉宏還是一位如此獨特的昏君!
前麵盤點了那麼多的昏君,從來沒有哪一個像劉宏這麼貪錢的。
貪婪是人之常情。
但做了皇帝還如此貪錢的,劉宏確實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
劉秀表情輕鬆地開口。
“等到劉宏這部盤點視頻播放完之後,朕有些心裏話想要和大家說一說。”
看著劉秀鄭重其事的表情,許多人的心中都開始打鼓。
陛下莫非是看了這視頻,受到什麼刺激,要對大漢來一些改革?
那可就麻煩了。
改革,必然會觸及到既得利益者。
而眼前這些站在東漢朝堂之中的大臣,無疑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劉宏一臉煩惱,坐在皇位之上。
“該死的,這些地方上的泥腿子,叛亂起來怎麼沒完沒了的?”
趙忠聞言忙道:
“陛下,老奴覺得,應該是都被黃巾軍給帶壞了。”
“太平道那些東西,實在是過於蠱惑人心了。”
張讓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張角這種人就喜歡裝神弄鬼,偏偏村婦愚夫們最吃這一套,必須得把這些蠢材給殺得害怕了,他們才肯安靜下來。”
其他幾名重臣看著趙忠和張讓這樣子,心中不覺冷笑連連。
大漢之所以烽火遍地,還不是因為你們十常侍在朝廷貪汙受賄,在地方上又縱容族人肆意妄為?
現在把自己的責任摘得幹幹淨淨,簡直可笑。
太常劉焉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
“陛下,老臣以為,為今之計,必須要對地方上進行一些改革了。”
劉宏看向劉焉。
“改革?”
劉焉點頭道:
“正是。當今天下動亂不已,單單是為了平定這些叛亂,朝廷國庫之中每年就要花費巨額錢糧。”
“若是按照臣的辦法進行改革,不但不會影響國庫的收入,反而還能讓地方上更加安定。”
劉宏一聽,興致頓時就來了。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快說來給朕聽聽。”
劉焉顯然早有腹稿,侃侃而談。
“臣建議陛下刺史改為州牧,以州牧統領軍、財、政之權力。”
“朝廷每年都可以給州牧下一個稅收指標,讓州牧必須完成這個指標,繳納足夠的稅收到國庫來。”
“若州牧境內發生叛亂,則令州牧自行組織兵馬平定,也無需朝廷這邊大費周章。”
劉宏沉吟片刻,道:
“若州內調動官員的權力都給州牧了,朕的修宮費怎麼辦?”
劉焉笑道:
“陛下,修宮費也同樣納入稅收指標之中便是。”
“如此一來,陛下也不必為了調動官員而耗費腦力,隻需要州牧自己在本州內部自行調動即可。”
劉宏一聽,不由怦然心動。
又能有足額的稅收,又不需要廢腦子調動官職,同時還能將平定叛亂的責任下放到州牧身上,更不需要耗費國庫錢糧調動兵馬去評判。
若是州牧撈不到足夠的錢,平定不好叛亂,朝廷這邊也隻需要換一個州牧就行。
劉宏沉吟良久,緩緩點頭。
“卿家之言,確實很有道理。”
“那朕就任命你為益州牧,黃琬為豫州牧,劉虞為幽州牧。”
“爾等盡快上任吧。”
三名得到州牧封賞的大臣自然是大喜過望,趕忙上前謝恩。
其他官員聽了也是躍躍欲試。
這州牧的權力,集財、政、軍一體,遠超之前的刺史。
誰不想當一當?
有人試探性地開口道:
“陛下,那其他十個州呢?”
東漢可是整整有十三個州,但眼下劉宏才任命了三個州牧。
劉宏哼了一聲,道:
“急什麼?先在豫州、益州和幽州試行一下,等當真有效,再全國推行!”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看到這裏,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劉宏,簡直奇蠢無比。”
“東漢王朝,算是徹底完了。”
扶蘇思索片刻,提問道:
“是因為州牧的設立嗎?父皇。”
秦始皇點了點頭,哼了一聲。
“皇帝為何是皇帝?就是因為皇帝擁有任命官員的人事權,調動物資的財政權和調遣軍隊的軍權。”
“能讓人當官,能給人錢,能用軍隊鎮壓不服,此乃皇權的本質。”
“劉宏設立州牧,看似省事,實則等於把皇權給分割了,授予了州牧。”
“一次設立三個州牧,就相當於在大漢內部設立了三個次一級的皇帝。”
扶蘇倒吸一口涼氣。
“這州牧的設立,確實是有害無益啊。”
秦始皇哼了一聲,道:
“那可不?朕辛辛苦苦才消滅了六國,這劉宏竟然一次性就在東漢內部搞出三個諸侯國,簡直笑死人了。”
扶蘇有些疑惑。
“父皇,這州牧和諸侯還是不一樣的吧,至少皇帝還能任免州牧呢。”
秦始皇瞪了扶蘇一眼。
“你是傻的?想想之前大唐安史之亂時的節度使吧。”
“節度使同樣也是集財、政、軍權於一身,皇帝表麵上是能任免,但實際上呢?”
“縱然有許多節度使對大唐忠心耿耿,但隻要出現安祿山這麼一個叛徒,大唐就會瞬間由盛轉衰。”
“誰能保證,這大漢所有的州牧對朝廷都是忠心耿耿?”
“隻要出一個不忠的州牧,這大漢也就徹底完了。”
扶蘇細想片刻,恍然道:
“安祿山叛亂的時候,大唐還是開元盛世,故而經曆了叛亂的沉重消耗,依舊能繼續維持。”
“可劉宏這個大漢,烽煙遍地,早已經是風雨飄搖。”
“一旦再出個野心家來,大漢就再無維持自身的力量,隻能滅亡了。”
秦始皇點了點頭,道:
“誰說不是呢?這劉宏,應該就是真正的亡國之君了。”
金幕中,劉宏回到後宮。
“父皇!”
一個少年帶著一個小男孩出現在劉宏麵前,正是皇長子劉辯和次子劉協。
劉宏一看到這兩個兒子,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今天的功課進行得如何了?”
劉辯微微呆滯了一下,有些心虛。
劉協露出歡快笑容,清脆開口。
“兒臣今日功課作業全部都完成了!”
劉宏滿意地摸了摸劉協的腦袋,隨後訓斥了一番劉辯。
“朕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繼承大統,即將親政,你怎麼連一點功課都完全不了?”
“連你弟弟都比不上,你這個太子是怎麼當的?”
“還不給朕滾去做功課,沒做完都不許離開書房!”
劉辯被劉宏罵得麵紅耳赤,隻能轉身離開,做功課去了。
劉宏哼了一聲,看向劉協,又一次露出笑容。
“好孩子,來來來,朕帶你去泳池玩。”
劉協搖頭,小臉上滿是不快。
“不去,泳池那些姨姨都不穿衣服,羞死人了!”
劉宏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劉協的腦袋。
“你這小子,懂什麼男人的樂趣!”
“和朕去吧,今天保管你看不到不穿衣服的姨姨。”
趙忠和張讓站在身後,麵帶微笑地看著劉宏帶著劉協遠去,不忘交頭接耳。
“老張啊,總感覺若是太子上位,對咱們可能是個威脅。”
“那可不?老趙啊,你也見過何進那個樣子了吧?將來若是太子登基,何皇後肯定是要重用何進的,難保何進不會成為下一個竇武。”
“那咱們怎麼辦?”
“也不用著急,陛下才三十歲呢,怎麼也該有二十年的壽命。二十年後咱們早死了,就讓以後的中常侍們去煩惱吧。”
“呃,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大漢的皇帝們壽命都很短?我覺得不好說啊。”
“呃……好像也對。那咱們這段時間就和陛下吹吹風,盡量讓陛下有易儲之念吧。劉協殿下的母親是董貴人,董氏那邊可沒有何進這種外戚。”
兩人一邊嘀咕,一邊跟隨著劉宏去了。
畫麵一轉,已經是新任益州牧劉焉的府邸。
此刻府邸之外,馬車眾多,賓客盈門。
無數拜帖投遞進來。
門房挺直了腰杆,對著麵前一眾點頭哈腰的大戶人家管事喝道:
“爾等老實等著消息,若是我家老爺有了計較,自然會通知爾等就是!”
管事們見狀,也是氣得不行。
“這劉焉大人,如今當了益州牧,架子這麼大?”
“嘿,你們懂什麼?人家都說,州牧就是土皇帝!”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害。”
袁府之中,袁隗坐在主位,麵前是袁術和袁紹。
袁逢已經於半年前死去,如今袁隗便是袁氏家主,說一不二。
袁隗臉色難看,哼了一聲。
“這個劉焉,之前當個屁用不頂的太常,見了老夫那是畢恭畢敬。”
“現在倒好,一朝當了益州牧,連老夫的拜帖都懶得看一眼!”
袁紹和袁術兩人表情都頗為難看。
袁術怒道:
“我們袁氏四世三公,陛下封州牧竟然不封給我們袁氏一個,簡直是豈有此理。”
袁紹搖了搖頭,道:
“這一次的三個州牧,劉焉和劉虞都是皇族宗室老臣,黃琬又是陛下最忠實的老狗,陛下就是在防著我們士族呢。”
袁隗撫摸著胡須,一聲冷笑。
“陛下視我們這些士族如蛇蠍,但老夫倒要看看,他真正信賴倚重的宗室,將來到了地方上還會對他那麼忠誠?”
“陛下啊,還是低估了人性!”
袁紹點了點頭,道:
“咱們這位陛下,精於權術,但短於大局。”
“身為皇帝,不堂堂正正,卻成天想著用權術小道來和臣子們勾心鬥角,格局太低!”
袁術沒好氣地白了袁紹一眼。
“行了,知道你河北打得爛沒獲得朝廷什麼封賞,大可不必借機發泄。”
袁紹大怒,對著袁術喝道:
“你也隻不過是憑借著家族的名聲才能在南陽潁川混出來,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袁術翻了一個白眼,冷笑道:
“總比你有家族名聲還啥也不是的強!”
袁隗被兩人吵得心煩意亂,喝道:
“夠了!”
定了定神,袁隗緩緩道:
“為今之計,隻有繼續拉攏大將軍何進。”
“嗯,對了。還可以想想辦法,給董卓弄一個並州牧。”
袁紹皺眉道:
“董卓?那人鷹視狼顧,總感覺不好控製。”
袁術冷笑道:
“不好控製?上次來咱們袁府拜訪的時候,他可是乖得和哈巴狗似的,有什麼不好控製的?”
袁紹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袁隗阻止了。
“本初啊,你就放心吧。董卓雖然有些桀驁不馴,但咱們袁氏門生故吏在並州遍地都是,他就算當了州牧,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既然州牧冊封之事已經成了定局,咱們袁氏身為士族領袖又不可能得到州牧的位置,董卓就是咱們眼下最好的扶持對象。”
袁紹聞言,隻能點頭。
畫麵一轉,已經到了安喜縣。
驛站之外,劉備非常客氣地對著門外的隨從拱手。
“煩請通報一下,安喜縣縣尉劉備,前來求見督郵大人。”
隨從上下打量了一眼劉備,疑惑道:
“你就這麼空手來的?”
劉備聞言不由有些尷尬,道:
“不瞞這位兄弟,備家中貧寒,當了縣尉之後的些許家財都用來結交好友資助族人,委實是沒有多餘出來的財物了。”
隨從一聲冷笑。
“原來是個臭窮酸,滾滾滾,督郵大人沒空見你。”
劉備見這隨從如此倨傲,心中不由大怒,壓著火氣道:
“我堂堂縣尉,難道連求見督郵大人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本官就是督郵。”
劉備趕忙朝對方行禮,道:
“督郵大人,下官……”
督郵打斷了劉備的話。
“十萬錢。”
劉備愣住。
“啊?”
督郵怒道:
“爾是聽不懂人話?”
“拿出十萬錢,爾便能繼續當這個縣尉。若拿不出來,爾即刻免職。”
劉備忍不住道:
“備作為縣尉,每月俸祿不過兩百五十錢,哪裏來的十萬錢?”
督郵哦了一聲,淡淡道:
“既然沒錢,那爾現在就不是縣尉了。”
“草民劉備,爾沒有和本官說話的資格,滾吧!”
看著這督郵目中無人的傲然模樣,縱然是劉備這般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怒了。
“我這個縣尉,也是在戰場上和黃巾軍力戰廝殺,拚盡全力才得到的。”
“你這督郵,滿腦子隻有錢,視我等拚了命得來的戰功如無誤,簡直是個大貪官!”
聽著劉備的質問,督郵大怒。
“來人啊,這個草民竟然敢辱罵朝廷命官,給本官把他拿下,重責五十大板!“
看著周圍湧上來的隨從,還沒等劉備做出應對,身後兩個聲音突然響起。
“劉兄勿慌,我等前來助你!”
隻見關羽和張飛兩人衝上前來,三拳兩腳,直接把督郵的隨從們打倒在地,慘叫不止。
張飛直接好像提小雞一般將督郵提起,對著劉備道:
“劉兄,這個狗官怎麼處置?”
劉備心中有些驚慌。
這可是朝廷命官啊。
就在此時,督郵怒叫道:
“爾等可知我是誰?我義父的義父是當今十常侍之中的趙忠大人,爾等這一次攤上大事了!”
劉備目光立刻轉冷,點頭道:
“好好好,原來還是個閹豎之後,認賊作父的鼠輩!”
張飛插了一句嘴。
“應該是認賊做爺!”
關羽麵無表情,踹了張飛一腳。
劉備幹咳一聲,道:
“不管是認賊作父還是認賊做爺,總之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兩位賢弟,幫我教訓他一頓!”
三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督郵綁在樹上,拿起鞭子猛抽一通,然後逃之夭夭。
打了朝廷命官,這縣尉是肯定當不下去了,隻能去當個流氓。
黃昏時分,三人路過一片桃林,又餓又累,便拿出幾個大錢放在樹下,摘了桃子大嚼一通。
劉備吐出桃仁,感慨道:
“玄德一時義憤,卻讓兩位賢弟隨我遭這無妄之災,將來成了朝廷欽犯,實在是對不住兩位賢弟。”
關羽微微一笑,道:
“玄德兄說的是哪裏話?那督郵一看就是個為虎作倀的混賬東西,便是玄德兄不出手,雲長也是要會一會他的。”
張飛嘿嘿一笑。
“兩位兄長剛剛沒看到那督郵慘叫時候的光景麼?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劉備看著身旁兩人,心中一動,開口道:
“我與兩位義氣相投,若兩位不棄,我想和兩位結為結拜兄弟,今後生死與共,如何?”
關羽和張飛眼睛同時一亮,異口同聲。
“正有此意!”
三人在桃園之中,簡單弄了個儀式。
“劉備,字玄德。”
“關羽,字雲長。”
“張飛,字翼德。”
“今日在此結為兄弟,今後生死與共,同享富貴!”
三人說完,同時對天而拜。
三國世界,蜀王宮之中,頭戴王冠的劉備看著這一幕,表情不由唏噓。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關羽臉色微微泛紅,笑道:
“咱們三兄弟,也算是做出了一番大事業!”
張飛哈哈大笑。
“和兩位兄長共度此生,乃翼德之幸也!”
劉備大笑起身。
“今日乃良辰吉日,當痛飲,不醉不歸!”
關羽、張飛齊聲而笑。
“不醉不歸!”
魏王宮之中,曹操看著這一幕,表情微妙。
“原來劉關張三結義竟然是這般典故。”
“可惜,雲長這般豪傑人物,竟然被劉大耳拉攏過去,唉。”
“若孤有雲長在手,何愁天下不定!”
曹丕一聽,心中多少有些不以為然。
“父王也太過看重關羽了吧?曹氏、夏侯氏諸多叔伯,哪個也不在關羽之下!”
曹操瞪了一眼曹丕。
“爾懂什麼!關雲長乃是蜀國諸將中唯一智勇雙全,當世頂級的存在。”
“關羽在一日,蜀國荊州不當有失。若關羽不在,孤取荊州,如探囊取物爾!”
罵完曹丕,曹操正色對著麵前諸子開口道:
“將來孤若不在,爾等切記,曹氏大將,一人不可當關羽,需兩人以上方可為之!”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設立州牧的後果非常嚴重,劉宏對此其實並非沒有預料。】
【為了防止地方軍閥做大危及中央,劉宏決定對中央軍重新進行編組。】
畫麵之中,是皇家西苑。
劉宏坐在馬車上,一身戎裝,倒也顯得頗為威武。
趙忠表情複雜,手中捧著一份旨意,高聲宣讀。
“……設西園八校尉,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袁紹為中軍校尉……曹操為典軍校尉!”
“八校尉各領一軍,統歸蹇碩指揮,爾等須盡心盡力,勿負朕望!”
聽到這份旨意後,袁紹曹操等八人喜氣洋洋,恭敬朝著劉宏下拜。
“臣等多謝陛下恩德,必效忠陛下,萬死不辭!”
在一旁,諸多文武百官看著這一幕,議論紛紛。
“西園新軍竟然不是由何進大將軍統帥?”
聽到這句話,何進臉色非常難看。
作為何皇後的哥哥,最近幾年何進被大力提拔。
當新軍組建的消息傳出之時,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支軍隊必然由何進掌控。
故而,何進也是盡心盡力,為組建新軍做了不少貢獻。
沒想到,最後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又有人輕聲道:
“不管怎麼說,袁本初也是八校尉之一,新軍之中好幾個校尉都是咱們士族的,可以了。”
另外一人點頭道:
“是啊是啊,蹇碩雖是黃門,但和十常侍也無甚交情,你沒看趙忠張讓那臭臉?”
眾人目光紛紛轉向趙忠張讓等十常侍。
十常侍的臉色都很難看。
新軍組建,十常侍當然也是躍躍欲試。
誰不想掌控軍隊?
沒想到,陛下竟然提拔了一個小黃門之中原本籍籍無名的蹇碩!
諸多小黃門之中,不屬於十常侍黨羽的就那麼幾個。
偏偏就是這麼幾個裏麵最為勇武的蹇碩被任命為八校尉之首,統領西園新軍!
趙忠退下來之後,表情依舊不快。
張讓輕聲道:
“罷了,反正蹇碩怎麼樣也是太監,將來花一些心思拉攏他,總不至於讓他站到士族那邊去。”
趙忠悶悶點頭。
劉宏坐在馬車上,將群臣神態盡收眼底,不由露出一絲盡在掌控的微笑,輕聲自語。
“和朕玩權術?爾等還差得遠呢!”
劉宏清了清嗓子,揮手道:
“閱兵開始!”
沒錯,劉宏這一次組建西園八校尉,還特地搞了一個閱兵儀式。
朝廷百官、十常侍、大小黃門悉數到場。
剛剛獲封州牧的三位重臣劉焉、劉虞和黃琬同樣一個不落。
看著威武雄壯的西園西軍,群臣也不由讚歎。
“風貌可佳。”
“大漢有此兵馬,定可平定天下所有不服。”
【組建西園新軍之中,羌人再度侵擾關中。】
【劉宏又命皇甫嵩為主將,董卓為副將一同出征。】
【皇甫嵩不負眾望,擊潰涼州叛軍,將叛軍打得四分五裂,在涼州內戰不停,總算是暫時緩和了涼州叛軍對關中的威脅。】
【董卓在此戰之中多次抗命不遵,暴露出了野心。】
【等皇甫嵩凱旋之後稟報此事,劉宏決定調董卓入長安出任九卿之中的少府令。】
【這番舉動,名義上是給董卓升官,實際上是在剝離董卓的軍權。】
畫麵一轉,袁隗、袁紹、袁術三人坐在袁府書房之中。
袁紹開口道:
“叔父,為何不讓董卓盡快入京?”
“侄兒總覺得此人狼子野心,可不能讓他繼續統領涼州兵了。”
袁隗淡然道:
“無妨,董卓撐死了也是一條惡狗罷了,大漢真正的大事還得是咱們士族來做,他能濟得了什麼事?”
“董卓如今麾下還有三千人,老夫讓他緩緩前來,自然是有老夫的打算。”
袁術似乎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道:
“莫非叔父是想要董卓找機會領兵進京,和咱們的軍隊裏應外合,一舉殺掉十常侍?”
袁紹皺眉道:
“那是我的軍隊,與你無關。”
袁術大怒,瞪著袁紹。
“你的軍隊難道不是袁氏的軍隊了?”
袁隗大感頭疼,用力敲了一下桌子。
“好了,都別吵了,眼下可是有一件最為重要,關係到咱們袁氏接下來命運的事情。”
“所有袁氏族人,必須要在此時團結一致,共度時艱。”
袁術聞言,有些疑惑。
“叔父,是什麼事情?”
袁隗微微一笑。
“宮裏傳出來的消息,三天前陛下突然重病,如今應該是命不久矣。”
“什麼?”袁紹和袁術都吃了一驚。
畫麵一轉,已經是皇宮寢殿之中。
劉宏病懨懨地躺在病榻上,麵前是束手無策的禦醫。
何進怒氣衝衝地瞪著這些禦醫。
“怎麼回事,陛下前些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一旁的何皇後也是震驚不已,道:
“陛下才剛過而立,春秋正盛,怎麼會突然重病呢?”
太醫正表情驚慌,低聲對著何進、何皇後道:
“大將軍,陛下年紀雖輕,但……唉,沉迷酒色多年,身體虧空已甚。”
“此乃天數,老夫等人並非扁鵲,委實不能逆天而行啊。”
趙忠張讓等十常侍也在一旁,聽到這裏,不由表情凝重。
趙忠突然開口道:
“老夫聽說咱們大漢有一名醫叫做華佗,醫術無雙。”
“若得此人,或許能醫治好陛下!”
張讓忙道:
“那還等什麼,速速派人去尋訪華佗,將他接來京師!”
何進急忙離開府邸,找來袁隗等人商議。
“諸位都是地方士族,想來應該有華佗的蹤跡吧?”
何進話音落下,袁隗等人對視一眼,卻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何進疑惑道:
“各位?”
袁隗朝著不遠處的一名士族重臣使了一個眼色。
你說?
對方立刻搖頭,又使了一個眼色回來。
還是袁大人你來說吧。
一番你來我往的眼色交流之後,袁隗幹咳一聲,開口道:
“大將軍,老夫鬥膽說一句話,這華佗,其實也不是非請不可。”
何進驚訝了。
“袁大人,你這是何意啊?”
袁隗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老夫請問大將軍,如今大漢朝政如此糜爛,究竟誰要來承擔這個責任?”
何進不假思索地開口道:
“自然是十常侍這群閹豎!”
眾人聞言,心中頓時暗喜。
對對對,就這麼恨十常侍。
越恨越好!
袁隗正色道:
“那老夫再鬥膽問一句,十常侍的背後,又是誰在給他們撐腰,讓他們有倒行逆施的權力和底氣?”
何進頓時啞然。
答案非常明顯,當然就是皇帝劉宏!
但何進不敢說。
袁隗淡淡道:
“若陛下離世,太子劉辯殿下登基,自是毫無爭議。”
“劉辯殿下不過十七歲,登基之後由何太後聽政,也是應有之義。”
“何太後是大將軍您的親妹妹,屆時朝政盡數托付給大將軍,更是理所當然。”
何進聽到這裏,心中不由一動。
“袁公的意思是……”
袁隗嗬嗬一笑,道:
“屆時,大將軍掌握兵權,盡誅十常侍,便能讓朝廷風清氣正,立下不朽功勳。”
“將來,大將軍便是後人口中的大漢中興之能臣,必將進入武廟文廟之中,得享受萬世香火!”
何進聽完,越發怦然心動。
何進是誰?一個殺豬的屠戶之子罷了。
這種社會底層出身,讓他天然就對讀書人有一種莫名的景仰。
如今一聽能進入讀書人的聖殿——文廟,還能享受千秋萬代讀書人的香火,他哪裏還坐得住?
何進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我明白了,看來這華佗,確實是無需尋找。”
眾人聽完何進這番話之後,齊齊露出笑容。
“大將軍高明!”
【伴隨著劉宏的病重,原本就已經亂象頻生的大漢朝堂,更是暗潮洶湧起來。】
【終於,中平六年四月丙辰日,在位二十一年,時年三十三歲的劉宏駕崩於南宮嘉德殿之中。】
看到這裏,曆朝曆代的皇帝們無不表情複雜。
“終於死了。”
“這劉宏,也算是個傳奇了。”
“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掌控大權二十年,也算是個人才。”
就在曆代皇帝和臣子們議論的時候,視頻之中又跳出了幾行字幕。
【然而,本視頻若就此結束,則並不能完整展露劉宏這一生對大漢的影響。】
【故而,接下來還將播放本視頻的最後一部分,便是劉宏死後大漢朝局的變幻。】
看到這裏,曆朝皇帝不由露出驚訝表情。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嘿了一聲,道:
“好家夥,這劉宏還真是流毒不斷,就連死後都還能影響到大漢啊。”
扶蘇表情也是頗為微妙,開口道:
“劉宏這皇帝,也算是一個傳奇了。”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嘖嘖作聲。
“劉宏這個小子,權術玩弄得倒是如火純青,可惜不懂什麼才是帝王正道。”
“若是朕能有這麼一個兒子,從小調教一番,未嚐不能成就一代明君。”
聽著劉邦的話,在場的大漢其他人都驚訝了。
曹參忙道:
“若是大漢如今皇子之中有劉宏這般人物,臣是萬萬不能同意陛下將其立為繼承人的。”
作為大漢的財政大管家,曹參對劉宏這種貪財皇帝的反感,可謂發自內心。
劉邦哈哈大笑,不予置評。
倒是一旁的太子劉盈,聞言有些心驚肉跳。
父皇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是在說我還不如劉宏呢?
不可能吧?
我怎麼可能不如劉宏?
劉盈想著,突然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代王劉恒。
劉恒注意到了劉盈的目光,立刻對著劉盈恭敬點頭。
“皇兄是有什麼教誨嗎?”
劉盈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心中卻憑空生出一個想法。
在父皇心中,我和四弟,又是誰更強一些呢?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目瞪口呆,直接失態。
“什麼,竟然還有?”
群臣也是麵麵相覷。
宋弘忍不住道:
“其他的皇帝視頻,基本上到死了也就結束了,充其量就介紹一下死後的影響。”
“咱們這位劉宏陛下,怎就如此不同呢?”
劉秀表情複雜,說不出話來。
便在此時,一條彈幕飄過。
【秦始皇嬴政:@漢高祖劉邦,姓劉的,你劉氏大漢皇帝果然不同凡響,死了竟然都還能多播放一會視頻呢,嘖嘖。】
劉秀臉色陣青陣白。
雖然吐槽的是劉邦,但問題在於,這劉宏可是劉秀真正的嫡親後代啊!
又過幾秒,劉邦的彈幕躍然而出。
【漢高祖劉邦:行了老贏,知道你嫉妒咱們大漢皇帝戲份多了,畢竟你那個兒子胡亥,也就一點點戲份,草草完事,哈哈!】
秦始皇看到這條彈幕,不由啞然。
片刻之後,這位大秦始皇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朕是真搞不明白,世界上怎麼還會有劉邦這種不要臉的皇帝呢?”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劉宏死後,南宮靈堂之中,一片縞素,哀傷哭泣之聲充斥在空氣之中。
但也有許多人,壓根就不在意劉宏這個死人,而是更在意即將發生的大漢權力分配。
掌控西園軍的宦官蹇碩,和十常侍聚集一堂。
蹇碩表情沉穩,道:
“對下一位陛下的人選,各位大人有什麼看法?”
十常侍對視一眼,由趙忠開口道:
“蹇大人才是服侍陛下的近臣,若是陛下想要通過蹇大人給老夫等人傳遺詔,老夫等自然以蹇碩大人馬首是瞻。”
十常侍畢竟是政壇老油條了,知道什麼時候能屈能伸。
別看蹇碩之前隻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眼下卻掌控著京師之中最強大的軍隊——西園軍。
軍隊才是硬道理!
蹇碩見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十常侍如此服軟,心中不由高興起來,便道:
“不瞞諸位說,其實陛下真正想立的可不是太子劉辯,而是次子劉協殿下!”
十常侍聞言頓時一眼,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雖說這段時間劉宏最親近的是蹇碩,但十常侍畢竟是跟隨在劉宏身邊多年的老人,哪裏不知道劉宏的心思?
趙忠咳嗽一聲,開口道:
“陛下的心思,我等也略有所覺。但問題在於,太子殿下可是有大將軍何進的支持啊。”
蹇碩點了點頭,正色道:
“若太子即位,何進必然掌權。諸位常侍大人難道就不擔心何進會是下一個竇武?”
“再來一次黨人之亂,誰勝誰負,猶未可知啊。”
見蹇碩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十常侍對視一眼,做出決定。
趙忠沉聲道:
“蹇碩大人所言極是,我等願奉蹇大人為首,誅殺何進,把這些該死的士人第三次給他打壓下去!”
蹇碩得到十常侍的支持,心中大喜過望。
“好,那我就派人去以吊唁陛下,商議新皇之名請何進入宮,在宮裏將其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