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淳沒想到自己拉個屎的功夫,還會被人夾走了,他連屁股都沒擦呢,這人也不嫌髒?
還有,大姐姐說讓自己別出門,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現在他出來了,是不是證明他會死?
對不起,大姐姐,我不聽話,我這是不作不死。
“夠了,你要哭到什麼時候?”夾著他的女人嗬斥一句:“出來多久,就哭多久,煩不煩。”
秦明淳一噎,聲厲內荏道:“你這老娘們,你趕緊放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大姐是誰?”
“老娘們?”女人指著自己,瞪圓了雙目,道:“我堂堂東北五家仙之首,貌美如花的狐仙奶奶,你叫我老娘們?”
“你是,你就是,你還狐仙呢?我呸,我見過比你更美更勾人動魄的狐妖,那才是絕美!”秦明淳說道:“你識趣就放了我,否則我會叫那哥哥來,打死你這假狐仙!”
狐仙:“嗬嗬,我好怕!”
秦明淳又開始哭。
狐仙嘴角一抽,幸好目的地到了,她把人往那男人麵前一扔:“人我已帶到了,從今往後,我和你孟家,就是一別兩寬,再無瓜葛。”
秦明淳已經懵了,看著眼前的人:“孟大人?”
眼前的,不是孟知州又是誰,他同學孟廣的老爹。
孟知州看著狐仙道:“狐仙奶奶,您在我孟家庇佑多年,隻要您願意,我孟家子孫,願意孝敬更多供奉。”
狐仙奶奶冷笑:“要不是你曾奶奶於我有救命之恩,我都不會來你孟家當保家仙,如今你曾奶奶早已作古,我也庇佑了你們孟家三代,這是替你孟家做的最後一件事。此外,我也告誡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做那傷天害理的事,終究是會遭天罰的。”
她知道孟家有古怪,但她卻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有人在幫孟家遮掩,她並不想在這樣的泥潭裏深陷,這才會和孟家解緣。
孟知州道:“這麼說,狐仙奶奶是真的不願意在孟家呆下去了。”
狐仙奶奶淡淡地道:“孟家也不再需要我,不是嗎?”
孟知州一笑:“怎麼會呢?我們早就說過,一日供奉,畢生供奉,這是不會變的,所以您還是留著,為我孟家作最後一點力量,發光發熱吧。”
“什麼意思……”狐仙奶奶話一出,就感覺不對勁,她瞳孔倒豎,見一個以血畫著咒符的籠子向她兜頭罩來。
狐仙奶奶的毛發根根豎起,孟家這些王八蛋,出爾反爾,人類果然可惡!
她下意識地就往秦明淳那邊一撲,把額頭三根毛發扯下往他手裏一塞:“快走。”
她拽起他就要跑,既然孟家不做人,她也不能把這愛哭鬼交給孟家。
可那籠子像是有靈性一樣,追著她罩來,狐仙奶奶感覺到了比當年還大的危機,身形一變,變成金黃色的狐狸,尖利一聲,後腿一蹬,踹向那籠子,又衝秦明淳大喊:“跑啊。”
血符籠隻往上一蕩,然後旋轉著直直向她罩下,把它困在了籠中。
狐仙奶奶:吾仙命休矣!
秦明淳跑出院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同學孟廣,後者拉著他:“跟我走,我帶你逃。”
秦明淳被拉著跑了幾步,然後叫了一聲:“阿廣。”
孟廣扭過頭來:“嗯?”
“死去吧你!”秦明淳給他來了一錘子。
這錘子,是陸行範給他的見麵禮,是雕著麒麟的銀錘,實心的,據說他是用來砸核桃的,足有二錢重。
秦明淳那一錘砸中了孟廣的額頭,孟廣目瞪口呆,眼神變了:“你……”
咚。
他暈倒在地,血從額頭滲出。
秦明淳踹了他一腳:“你那狗爹讓人綁我,你以為我會信你?”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飛快往左邊跑去,之前他跟著孟廣玩過,知道那裏有個狗洞。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狗洞,頓時歡喜不已,快速往前一撲,就往裏鑽。
可等他鑽了一半,腰帶就被人抓住,提了起來。
“啊啊啊,放開我。”秦明淳掙紮大叫。
而他也看到了抓住自己的那個人,罩在一身黑袍裏,看不清相貌,直到他抬起頭。
“啊啊,老妖怪。”秦明淳往他胸口踢去。
那罩著黑袍的人,麵容坑坑窪窪,露出兩個深陷的大眼,皮包著骨,皮膚發黑,而他的手,則長著長長的黑尖指甲,嘴一咧,露出兩個尖牙。
他被秦明淳踢中,也不生氣,雙手掐著他,就往他脖子咬去。
血,很鮮美的血,有著天材地寶的童子血。
隻要喝了,他就能完全複生,不死不滅!
可等他湊到秦明淳那裏剛要咬下,秦明淳身上就金光大盛,炙熱如烈火烤。
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手一鬆,後退幾步,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竟然被灼燒要融化了。
他憤怒又驚恐。
而重重掉落在地的秦明淳則是噗的噴出一口血,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位了,臉色慘白,可他雖然暈乎,卻是拽出戴著的玉符,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忍著五髒疼痛向狗洞爬去。
他得逃離這惡鬼,不然他真的會死在這裏的。
黑袍人貪婪地抓起和著秦明淳吐出的血的一把土,往嘴裏塞,雖然土不好吃,可那散發著天材地寶味道的血,如同頂尖補品,令他灼燒的手,都恢複了平靜。
黑袍人看著,雙眼冒著青光,看秦明淳要逃,再度伸手去抓。
不能讓他逃了,這是他的補品!
他的手一抓上秦明淳的腿,秦明淳就用手中玉符往後一打。
玉符一揮,一記紫金驚雷就從玉符彈出,打在黑袍人身上,爆出一聲巨響。
黑袍人被劈得渾身冒著黑煙,炙熱的灼燒感令他憤怒吼叫。
孟知州就在這時候跑過來,黑袍人嘶啞地吼:“快抓住他。”
秦明淳被孟知州拖了回來。
“毀了那玉。”
孟知州立即去搶那玉符。
秦明淳死死攥住,把狐仙給的三根毛砸在孟知州的臉上,那毛發碰到臉,孟知州捂著臉嗷的一聲慘叫。
那毛發竟是化成腐肉水,直接把他的臉給燒毀容了。
“廢物!”黑袍人氣得不行,從懷裏掏出一顆黑不溜秋的珠子扔向秦明淳。
秦明淳舉起玉符一擋:“大姐姐救我!”
砰。
珠子被擊飛,秦明淳被人拽起往後一甩,他聞著熟悉的味兒,腦袋一垂,我可以暈了!
秦流西看著眼前的一僵一人,眼神冷冽:“你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