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脫?脫個屁!
溫言差點國粹都要爆出來了。
她攥緊了拳頭,憋住那口惡氣,大腦同時飛快地運轉。
她從冷厲誠眼裏,看不到一絲欲望,所以這個男人不可能真的想對她做什麼。
那麼隻剩下二個可能。
整蠱她,或是試探她?
不管是哪個,目前情況都對她不利。
幹脆將計就計,看看他到底搞什麼把戲。
溫言畏畏縮縮看向對方,弱弱地說道:“老公,我這就脫衣服,你別生氣,小言聽你話......”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紅色的晚禮服,肩上披了個小外套,脫掉小披肩後,姣好的身材曲線一覽無餘。
露肩高叉的紅色晚禮服,映襯得她肌膚瑩白似玉,掐腰的設計襯出她盈盈纖腰,雙腿白皙修長,勾人魂魄一般,在淡淡光暈下宛如一朵盛開的玉蓮。
她好似渾然不知自己散發的魅力,一雙杏眼欲說還休地看了過來。
“怎麼不脫了?繼續。”冷厲誠收回視線,聲線略冷。
“老公,裙子拉鏈在後麵,我、我夠不到......”說著她俯低了身體,背對著男人,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
她語聲嬌柔阮媚:“老公,你幫幫小言好不好?”
冷厲誠目光輕掃過她白瓷的肌膚,再往下,一截細得驚人的纖腰在他眼皮底下輕晃。
他目光變得幽深晦暗,隻一瞬又恢複了清明,嘴裏輕嗤了一聲,抬手就準備拉下拉鏈。
“啊,有老鼠!”
突然一聲驚呼響起。
溫言猛地跳上了床,整個人重重地撲倒在冷厲誠懷裏。
“嗯......”
男人嘴裏悶哼一聲,顯然是被撞疼了。
溫言額頭也痛得要命。
這人胸膛跟牆壁一樣硬,她一時沒把握力度,兩敗俱傷了。
揉著額角,溫言抬起了頭,害怕地看著麵前男人:“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有老鼠從我腳上爬過去......”
冷厲誠盯著她,臉色相當不好看。
他手背青筋畢現,呼吸也粗重了幾分,可目光卻異常地平靜。
熟知他的人就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下去!”
兩個字迸裂而出,猶如寒冰一樣冷。
溫言其實也不想躺在他懷裏,硌得慌。
可聽他這麼說,又不想如他意,就這麼走了。
“老公,我不要下去,地上有老鼠,老鼠會吃人的,會把小言吃掉......”她害怕地說著,雙手一伸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腰。
精瘦有力,手感十分不錯。
溫言不禁感歎,這男人盡管殘疾不能動,可這身材真不是蓋的。
“滾下去!”
隨著一聲冷喝,溫言隻感到一股大力將她掀翻。
她本能想還擊,最後半秒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隻好將力卸掉,任憑外力將她拋出去。
“啊......”
溫言“狠狠”摔在了鋪好的被子上。
她嘴裏叫得淒慘,落下時卻使用了巧力,其實沒有多疼。
“老公,你為什麼要打我,嗚嗚......”
“小言又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打人,我要告訴爺爺說你欺負我......”
“小言屁股好痛......背也好痛......”
女人邊哭邊訴苦,聲聲入耳,煩不勝煩。
“閉嘴!”冷厲誠忍無可忍吼了一句。
至於那試探真傻還是假傻的事,他氣得全忘光了。
溫言卻不怕,見冷厲誠真生氣,她心裏就暗爽,“哭”得反而更大聲了。
“嗚嗚,你還凶小言,小言不要你這個老公了......”
實在太吵了!
這個傻女人怎麼這麼能哭?
冷厲誠一張俊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偏偏又拿一個傻子毫無辦法。
他眼裏的嫌惡不加掩飾,溫言看得很清楚。
可越是這樣,她越要煩死他,誰讓他這麼可惡!
“嗚嗚,屁股好痛,身上好痛,小言不想哭的,可眼淚自己要掉下來,沒辦法…”
反正她是一個傻子,想哭就哭,痛了不哭,難道還笑麼?
冷厲誠冷冷看了一眼溫言。
哭得這麼中氣十足,能有事才怪!
“隨你便!”
冷厲誠說完就背對著她睡了。
溫言:......
冷血、自私、暴戾、黃世仁......
十惡不赦大壞蛋!
心裏將這個狗男人罵了一千一萬遍後,溫言也“哭”累了,喉嚨都啞了。
她躺了下來,蓋上被子,身下是硬硬的地板,涼意浸透骨髓。
自從五歲那年意外落水,昏迷了三天三夜後,她就落下了病根,懼冷,怕涼。
如果不是後來碰巧遇上師傅,被他悉心調養身體,又教授她格鬥術強身健體,她的小命早不保了。
想起師傅,溫言心裏一陣暖意滑過,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夜半,萬物靜籟。
臥房內,大床上的男人睡得並不安穩。
他夢見了一片血光裏,熊熊大火騰空燃燒,帶著毀天滅地之勢一直燒,一直燒......
“不要,不......”
“爸,不要拋下我......”
男人額頭沁出細密冷汗,雙手亦不自覺地開始輕顫。
好冷,好冷......
溫言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身體一股涼意侵襲,四肢都冰冷得不行。
越來越冷,她凍得一哆嗦,睜開了惺忪的眼看了看四周。
咦,她怎麼睡地上了?
床在那兒,她要去睡又軟又舒服的大床。
溫言赤著腳幾個躥跳就到了大床邊,速度極快,如果被人看到,大約要以為真見鬼了。
她直接忽視了大床上的男人,徑自躺了下來,拉過被褥就蓋在了身上。
隻是還是好冷,大約是剛才地上寒氣入了身體,她半天沒暖過來。
此時身邊有一團熱源慢慢傳遞過來,她顧不上想那麼多,閉著眼睛就慢慢蹭了過去。
直到挨緊了那片熱源,她覺得還不夠,身體一滾,索性就緊緊貼了上去。
終於暖和了!
她伸手緊緊環抱住了這個熱源,生怕他會離開。
被她摟住的瞬間,男人微微蹙了下眉頭。
女人身上獨有的體香竄入他鼻腔,他微蹙眉頭漸漸展開,夢裏麵那片血光也慢慢地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