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屋內,冷厲誠抬起手剛要移動爺爺的身體,想讓他躺得舒服一些。
“不要動,不要動爺爺!”
隨著一聲嬌叱,一道女人的身影快速衝進來。
“我能救爺爺,老公,言言來救爺爺!”溫言剛說完便對著老爺子下手。
在衝進來時,她指尖已經藏了幾根銀針,此時,她拿著銀針迅速朝著老爺子身上紮過去。
“你做什麼!”
因為溫言的速度太快,即便是冷厲誠,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女人的手已經在老爺子身上摸了一輪。
冷厲誠臉色鐵青,他俯身往前,一把抓住溫言的小手。
“你做了什麼!”
“嗚,好疼,老公,你抓疼言言了!鬆手鬆手!”
男人下手,力道很重,就算溫言是個練家子,此時,也疼得她眉心狠狠一跳。
狗男人,是不是上輩子是個太監,這輩子,對女孩子家家的才這麼不溫柔!
她極力地掙紮著,小嘴裏吐出懵懵懂懂的話:“言言沒有做什麼,言言是在救爺爺!老公你快鬆手,你抓疼言言了呀!”
冷厲誠還要說些什麼。
這時,楊醫生正好匆匆趕來,給冷老爺子仔細地診斷了一遍。
“老爺子無大礙,剛才情緒過激引發急性心梗,幸好你們急救措施做得不錯,現在暫時沒事了,以後這種情況,記住讓病人盡快平臥,一定不能移動病人身體。我開些藥,讓老爺子暫時服用一段時間,合適時候再安排做一次手術。”
“好的,謝謝。”冷厲誠臉色緩和了些。
他餘光瞥到溫言臉上癡傻的笑,臉上露出若有所思。
楊醫生的話提醒了他,看來爺爺能及時得救,還真的是這個傻女人的功勞。
一個傻子怎麼會給人看病呢?歪打正著?還是她在......裝傻?
“老公,是言言救了爺爺哦,言言是不是很厲害啊,言言長大以後可是要做很大很大的醫生。”溫言裂開嘴,朝冷厲誠嗬嗬一笑。
冷厲誠嫌惡地收回視線。
他應該是想多了。
這麼個傻子,怎麼可能懂得醫治病人。
楊醫生微微錯愕,他也不相信眼前這個看似瘋瘋癲癲的少女,居然還會救治病人!
可這是人家家事,他也不好多說,於是拎包告辭:“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
管家老李送了楊醫生出去後,冷老爺子也悠悠轉醒。
冷厲誠把他的病情說了,勸道:“您以後別總是著急上火,氣著自己不劃算。”
“我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臭小子,半年期限,你答不答應?”冷老爺子臉色十分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
最後一句明明是逼問,聽起來更像是懇求的語氣。
冷厲誠心一軟,移開了視線,淡淡回道:“就半年。”
“好,太好了。”冷老爺子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
夜涼如水。
窗外梧桐樹葉隨風輕舞,給這涼薄的夜平添了幾分妖嬈。
溫言抱著被子站在床邊,大大的杏眼委屈又不安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老公,爺爺說結婚了要在一起睡覺,我、我不想睡地上......”
“你不睡地上,難道讓我睡?”冷厲誠冷冷道。
溫言眨了眨眼:“我們可以一起睡啊!”
冷厲誠嫌惡地看著她。
誰要跟個傻子一起睡覺!
如果不是念及這個傻子剛才湊巧阻止了他移動爺爺身體,救了爺爺一命,他也不至於讓步,同意跟她睡一個房間。
現在還妄想跟他睡一起,真是做夢!
“要麼滾出去,要麼睡地上,你自己選!”
冷厲誠說完就慢慢躺了下來,看都不想多看這個女人一眼,背對著外麵。
溫言臉上的委屈收斂起來,盯著男人寬闊的後背,她眼裏閃過一抹冷意。
一個殘疾人,還這麼狂!
要不是不能曝光真實身份,十個這樣的都被她揍了,哪裏輪得到他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算了,為了找到玉佩,她忍了。
溫言抱著被子攤在地板上,整理好小窩後,她並不急著躺下來。
她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小人書,借著床頭微弱的燈光,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一室安靜,除了溫言偶爾翻閱書頁的聲音。
隻是這點聲音也很輕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冷厲誠並未睡著,他腦海裏不自禁又浮現之前那一幕。
傻女人當時的確是拿著什麼東西在爺爺身上亂摸了一通,然後爺爺就獲救了。
這件事看似十分湊巧,但也可以說是她早就知道爺爺得了什麼病,所以才會阻止他移動爺爺身體。
身後書頁在輕輕翻動,冷厲誠心念一動,決定試試這個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溫言看了一會兒書,感覺後背如芒在刺,她猛一回頭,就看到一雙陰惻惻的眼睛盯著自己。
“啊!”
她嚇得丟了書,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
冷厲誠嗤笑一聲,就這膽量,也敢裝神弄鬼?
“過來。”他冷聲道。
溫言愣愣看向他。
男人臉色冷淡,目光卻十分平靜,看不出意圖。
溫言裝作害怕地回答:“老公,你剛才好嚇人,為什麼要這麼盯著我看呀?小言好害怕。”
“不用害怕,我是你老公,不會害你,你過來。”冷厲誠破天荒地安撫了她一句。
溫言心裏猜不透他搞什麼,隻得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走了過去。
“再近一點。”冷厲誠說。
溫言於是又靠近了一些。
冷厲誠雙手撐起了上半身,靠坐在床頭,用手拍了拍旁邊空位:“坐過來。”
溫言依言照做。
倆人距離近在咫尺,彼此呼吸清晰入耳,看著男人諱莫如深的目光,溫言心裏有點不安。
男人目光隱隱充斥著侵略性,難道是想......
隻是,人都殘疾了,還想做那事?
溫言麵上裝作疑惑地看了過去。
“脫衣服。”冷厲誠突然道。
脫......衣服?
溫言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猜、猜中了?
見溫言站著沒動,冷厲誠淡淡道:“不是說要睡一起嗎?不脫衣服怎麼睡覺?”
睡就睡,她會怕他嗎?
溫言心裏鄙夷,麵上卻不得不裝作欣喜地問:“老公,你是同意跟我一起睡覺了嗎?我可以睡大床了?”
男人麵無表情看著她,說話毫不留情。
“先脫,一件都不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