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色的太陽比月亮還要慘淡,懸掛在天空,照耀得天地一片昏暗。
李天辰驅動著銀翅披風來到黑虎湖的上空,俯瞰著下方的泉水,觀望了片刻後,身影迅速化作一道疾風掠出,落在一旁。
這黑虎湖的湖水乃是從地底冒出來的溫泉水,在這冬季還保持著溫度。
李天辰落腳的地點,乃是遠離軍事禁區的一座廢棄樓房頂端。
樓頂東麵的邊緣,盤腿坐著一名儒服老者,正是怪儒孔樊明。
此刻,怪儒孔樊明的胡須頭發頗為淩亂,好像是幾天沒有梳理一般,神情也頗為憔悴,眼睛中隱含血絲。
怪儒孔樊明深深的看了眼李天辰,閃爍著恨意,聲音沙啞的說道:“跟我來!”
說著,怪儒孔樊明的雙手輕輕揮動,體內運轉起洞虛之力,施展出特殊的手法,破開周圍的空間晶壁,閃入其中。
李天辰跟著飛身掠出,進入這空間晶壁的通道。
轉瞬之間,李天辰便落在一座山峰之上。
放眼望去盡是茫茫無邊的參天大樹,蔥鬱濃密,峰巒疊嶂,無邊無際。
而此處的靈氣極為氤氳充沛,李天辰忍不住長吸了一口,目光為之一亮。
這片空間世界的靈氣極其的旺盛,並且,遠遠看去,便能夠發現有一道道純正的氣息散發出來,顯然,在這片空間世界,隱藏著許多強者。
儒聖一族乃是華夏古族之一,在這儒地之中藏有許多強者倒也不奇怪。
“你不是要替鬼穀拿回那件東西麼?”
怪儒孔樊明麵色冷漠,指了指前方,嘴角含著一抹譏諷,說道:“那東西就在臨川閣,根據我們儒聖一族和鬼穀子當年的約定,你要闖到臨川閣頂層才有資格得到!”
李天辰抬頭望去,果然見數十裏外矗立著一座巍峨山峰,在那山峰之巔則有一座氣勢恢宏的閣樓。
李天辰神色不變,當即駕馭起銀翅披風飛掠過去。
怪儒孔樊明輕哼了聲,長袍一揮,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便來到這座閣樓前。
這座閣樓有九層,通體用特殊的岩石、木材等材料打造而成,表麵上折射出褐色的光澤,整體呈寶塔形狀,直衝天際。
在這座閣樓的正門口,上麵懸掛著一個巨大牌匾,刻著臨川閣三個大字。
“這座閣樓倒是氣勢恢宏。”李天辰點了點頭。
怪儒孔樊明臉色傲然,冷聲說道:“臨川閣乃是我儒聖一族的標誌之一,其中珍藏著諸多至寶,有一些都是其他宗門家族等寄存在此處的,有許多人曾來過,但是,踏入這臨川閣最頂層的,修為最低也是洞虛境六級,最年輕的也有一百二十六歲。”
李天辰神情波瀾不驚,怪儒孔樊明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就是故意給他造成心理壓力,影響他的心境,讓他無法達到最佳的狀態。
“還有什麼?一起說了吧!”李天辰淡淡的說道。
聞言,怪儒孔樊明不禁一窒,哼了聲,說道:“第一層,便是拜儒聖,若能拜得下去,便可以前往第二層。”
拜儒聖?
李天辰心中一動,旋即推門而入。
就見這第一層之內空間頗大,周圍豎立著五個雕塑。
每一個雕塑均是栩栩如生,容貌各異,散發出不同的氣息。
李天辰抬頭望去,飛掠過這五個雕塑,很快便發現這五個雕塑正是儒家的五聖。
儒家有五聖八儒。
五聖是指孔子、顏淵、曾子、子思和孟子。
八儒則並非是一個人,而是戰國時期儒家分化而成的八個派別:子張之儒、子思之儒、顏氏之儒、孟氏之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孫氏之儒、樂正氏之儒。
雖然李天辰並非儒聖一族,也不是儒家後人,但他對儒家文化還是抱有些許尊重的,這儒家五聖更是先賢大哲,影響華夏文化的人物。
李天辰緩步上前,朝著眼前這儒家五聖的雕像彎腰拜去。
嗡
刹那間,一股浩蕩的力量頓時從五聖的雕像中湧出,從下方朝著李天辰衝了過去,仿佛如同一團颶風要將他掀飛出去。
李天辰的身影微微一震,不過,也隻是微微一震,然後,他便繼續彎腰,端端正正的施禮。
五聖雕像中湧出的無形力量,隨後消散無形。
李天辰起身,從容不迫的朝著樓梯口走去。
怪儒孔樊明眉頭皺起,原本他還想讓李天辰遇到一點小挫折,打壓他的士氣,沒有想到李天辰會如此從容化解。
怪儒孔樊明的臉色一沉,跟在李天辰身後踏上二樓。
二樓卻是空空蕩蕩,沒有雕像,也沒有畫像之類,隻是在最中央盤腿坐著一名須發花白的老者,沉穩如鍾。
老者睜開眼簾,眼眸深邃的掃了眼李天辰,神情之中露出一抹訝色。
能夠踏入臨川閣二樓,並且還如此年輕的,可謂是破天荒第一個。
“似乎很久沒有外人拜訪臨川閣了,年輕人,你的修為境界是洞虛境二級,能夠踏上二樓,也算是相當了得了。”老者輕輕點頭,徐徐說道:“隻要你能聽完我念完三字經,就可以上三樓。”
“請賜教。”李天辰淡然說道。
老者緩緩閉上眼簾,嘴唇輕輕蠕動,“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三字經李天辰以前也曾學過,乃是啟蒙讀物,但同樣也是儒家經典。
而此刻由老者的口中一字一頓的念出來,聲音如同暮鼓晨鍾,振聾發聵,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大道。
並且那聲音中透出的威能越來越強,最後甚至是如同炸雷。
李天辰靜靜地的矗立在原地,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那每一聲入耳,都仿佛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甚至,他好像在享受,品味。
怪儒孔樊明看在眼內,心中不由得大為震驚,“這個小子,竟然能夠承受儒者之音,而且參悟出其中三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