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茗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忍耐了幾天,裝裝樣子,夜裏很快就跑到那護院的屋子裏快活到半宿才溜回來。為此,她還打發掉守夜的婆子和丫鬟,免得這些人壞事了。
那護院瞧著年輕健壯,比起蔣光寒來更讓人痛快,唐子茗不免有些沉溺了。
雖然心裏麵對蔣光寒有愧疚,但是她哪裏抵得住身體的誘惑,總是忍不下去,錯了一次又一次。
這天又胡鬧了一回,唐子茗這才感覺沒那麼難受,今夜熬過了,掰著指頭算一算,蔣光寒也快回來了。
誰知忽然竄入兩個婆子,外頭火光一起,唐子茗愣了。
那個站在外頭不知道多久的英俊男子,不就是蔣光寒?
唐子茗嚇得整個人都傻掉了,護院趕緊推開她跪在地上,呼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都是這個女人給我下了藥,叫小的昏昏欲睡,也不知道做了什麼……”
蔣光寒的臉色鐵青,他夜裏回府,免得被街上的人看見了指指點點。
想著這麼久沒回來,唐子茗該想自己了,腳步一拐就往院子裏走來。
誰知道進去,唐子茗的床榻是空的,床褥是涼的,早就出去了。
婆子丫鬟是一問三不知,都說前些日子唐子茗把她們都打發走了,沒叫人守夜。
蔣光寒察覺出不對來了,叫人私下找了找,很快就在這個偏遠的院落裏聽見唐子茗的嬌吟,那聲音嬌滴滴的,就像無數次在自己身上一樣,如今卻是在其他男人的床榻上!
“帶走,”他冷冷地盯著唐子茗,自己這才落了難,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別的野男人了?
外頭給封鎖住了,所以不能出去,隻能找一個護院來將就?
一個地位低微的護院,甚至比他還好嗎?
蔣光寒怒不可歇,直接拽著唐子茗的頭發把人從床榻上弄下來。
唐子茗摔在地上,衣衫淩亂,披頭散發,抱著他的腿哭喊打道:“老爺,妾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像鬼上身一樣,鬼迷心竅就出了來。”
她說完,又驚呼道:“一定是有人對我下藥了,叫我情不自禁的……”
“情不自禁?”蔣光寒一腳踹開她,咬牙切齒道:“你自己發騷,還想抵賴?我不過不在府裏一個月,你就如此。幸好出巡的時候我把你帶上了,要不然回來豈不是連野種都有了?”
“我冤枉啊,老爺,我怎會是這樣的人,誰也可以不信,唯獨老爺不能這樣想我。”唐子茗哭著,眼睛通紅,腮邊滿是淚花兒,我見猶憐:“我為了能跟老爺在一起,連臉麵都不要了,入夜來尋你,又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蔣光寒聽得有些動搖,唐子茗是什麼樣的人,他倒是清楚的。當初迷戀自己,迷戀到非他不嫁的田地,哪裏會短短一個月就紅杏出牆?
或許是被那護院強迫威脅的,或許真是被人下藥了。
他的臉色緩和下來,冷不丁門外傳來一道女聲,溫溫柔柔地道:“老爺,剛才管家不過審問了幾句,那護院就招了。”
蔣光寒一聽,哪裏顧得及理會唐子茗的話,看向了一旁匆匆回來稟報的管家:“回老爺,那小子抽了幾鞭子才說了實話,今晚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必然是好幾次了。若說一次還可以是被下藥不知情,一次又一次是什麼意思?
“差點被你這個騷婦騙倒了,簡直不知廉恥!”蔣光寒再也不憐惜她,直接把唐子茗踹在地上。
唐子茗疼得臉色發白,狼狽地趴在地上,抬頭卻見門外剛才發話的女人,正是綺蘭公主。她身後一個嬤嬤抱著的繈褓裏必然是剛生下的蔣光寒長子了,在宮中坐月子十分精心伺候了,又有老嬤嬤坐鎮,綺蘭公主比以前圓潤了一些,看著麵色紅潤,多了幾分嫵媚和賢淑。
綺蘭公主看著地上衣衫不整的唐子茗,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若非唐子茗正對著她,根本看不見。
唐子茗不由心裏一寒,她不笨,想著這些日子來的反常,以及綺蘭公主嘴角算得上是惡毒的嘲笑,立刻就聯想到,必然是這個毒婦動的手腳!
“老爺,老爺——”蔣光寒卻是再也不想看見她,命人把唐子茗帶走,反鎖在屋內。等一段時日之後,再想著怎麼處置她。
他好麵子,這件事除了幾個心腹,決不能叫別人知道!
管家給唐子茗堵了嘴,兩個婆子駕著她走了,綺蘭公主收回目光,低著頭道:“老爺,妹妹這樣不好留在府裏,若是往後有了身孕……”
聞言,蔣光寒麵色猙獰。若是唐子茗有了身孕,那孩子是他的,還是別的野種?
寧願差錯不能放過,他擺擺手說道:“她就交給公主處置了,我再也不過問。”
蔣光寒這一個月在宮中受了冷落,原本就不痛快了,回來還看見唐子茗的醜事,叫他胸口還堵著一口氣,吐都吐不出來。
“是,老爺。”綺蘭公主可能當了母親,脾氣和緩了許多,整個人看著有幾分溫柔小意的模樣,煎熬蔣光寒看著喜歡。
他就是不喜歡綺蘭公主的強勢,才會把唐子茗先納進來,就是為了打磨掉公主的壞脾氣。
如今目的達到了,唐子茗也不必留下礙眼了。
比起綺蘭公主,她又算得了什麼?
“夜深了,晚風涼,別凍著了你和和孩子,趕緊回屋裏歇著吧。”蔣光寒攬著綺蘭公主,臉上露出幾分關切和溫柔。
坐月子一個月,兩人不過隔著屏風說說話。他也憋了不少的火,原本想回來找唐子茗快活一番,誰知遇上這樣的事。
幸好還有綺蘭公主,她出了月子,府裏有沒別的侍妾,不伺候他又誰來伺候?
綺蘭公主卻輕輕握住他的手,搖頭了:“老爺,太醫說我生孩子到底傷了底子,這兩個月最好將養著,不好跟駙馬爺……”
她說道最後,羞赧愧疚地看向蔣光寒。
蔣光寒無奈,太醫都發話了,難道他還能勉強來?
若是如此,聖人和皇後第一個就要扒了他的皮!
“公主好好養著就是了,我先回房去了。”叮囑嬤嬤好好照顧綺蘭公主,蔣光寒隻得回書房湊合一個人睡了。
等他一走,綺蘭公主臉上的笑意都褪得幹幹淨淨,搭著嬤嬤的手往外走:“叫人送熱湯來,看完熱鬧,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了不幹淨的東西!”
嬤嬤連忙應了,小心翼翼地問道:“唐姨娘該怎麼處置?到底是歸德侯的長女……”
“她算哪門子的長女,三女都比她混得好,連個正室都不是,不過是個貴妾罷了。”綺蘭公主冷笑著,低聲罵道:“這麼點小事,你還來問我?老爺剛才不是說了,把她鎖在院子裏。對了,把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撤掉,免得被她給帶壞了。”
嬤嬤連忙會意,點頭應了。撤掉丫鬟婆子,便是不撤掉小廝了。
綺蘭公主的用意夠明顯的,不過也不是自己一個老嬤嬤能過問的,隻管動動嘴皮子吩咐下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