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在紅樓裏摸爬打滾了將近十年,對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的。
既然趙玄曦發話,她要做安初蘭身邊的嬤嬤伺候主母,海棠便低眉順眼做得極好,從來不會在趙玄曦過來的時候刻意跟他眉來眼去,也從不借機靠近他,引起他的主意。
這樣的懂事,叫趙玄曦十分滿意。他由此至終對安初蘭還是心有愧疚的,加上海棠自稱是寡婦,丈夫去世,又被夫家趕了出來,便隻能在京裏討生活。
海棠這些話,半真半假,趙玄曦也沒有盡信,畢竟像她這樣在床榻上放得開的良家婦女總是少的。
不過若是海棠也是個規矩拘謹的良家婦女,趙玄曦隻怕也不感興趣,最多找地方安置了,又或者弄一筆銀錢直接打發了事。
海棠深知男人的劣根性,越是放低姿態去討好他,他越是不當人是一回事。平日表現得風塵放浪,倒是叫男人看輕了。
她在紅樓裏見得多了,素來裝出一副清高的摸樣,叫人心癢癢的,隻是上了床榻,卻又極放得開,不像那些良家婦女般拘謹,直挺挺像死魚一樣少了幾分興味。
海棠越是規矩,越是收斂,越是忍下安初蘭的刁難,趙玄曦就越是疼惜她。海棠做這個嬤嬤,也就斟茶遞水,偶爾做做灑掃,不得安初蘭的重用,又不能把她打發遠了,便拘在跟前盯著。
等趙玄曦的時候,安初蘭往往打發掉海棠,離得遠遠的,叫趙玄曦看得摸不到,最後連看都看得少了。
每次趙玄曦來,隻能看見海棠嫋嫋的身姿漸漸遠去,勾得心裏癢癢的。安初蘭見他的眼神都快黏在海棠的身上,更是不悅,更加不讓兩人碰上麵。
海棠心裏暗笑,安初蘭這樣一阻攔,反倒讓趙玄曦的興致更高了。人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便越是心裏惦記著。
以前趙玄曦對她或許隻有三分興趣,如今倒是有了七八分。
安初蘭使出渾身解數想要籠絡住趙玄曦的心,每天不是燉湯就是給他捶背,夜裏也穿上薄薄的紗衣,想要撩起他的興致來。
趙玄曦對她原本就愧疚,如今見安初蘭放低姿態服侍自己,心裏更是妥帖,也就沒主動去找海棠。
隻是安初蘭再好,嚐過海棠的滋味後,就變得像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趙玄曦以前覺得安初蘭皮膚滑膩,嬌羞的臉龐十分可人。
如今卻發現安初蘭身體僵硬,躺得直挺挺的,也不知道配合自己,便有些失望了。
等趙玄曦想改變一下,抬起她的雙腿,要安初蘭圈在腰上,卻被她拒絕了,羞得紅彤彤的臉,說什麼也不樂意。
他沒辦法,匆匆結束了這一回,兩人便睡下了。
趙玄曦被撩起的火沒給安初蘭熄滅,反倒越燒越旺。原本就是個武人,精力充沛,天色剛擦亮,他就起身練武。
剛想脫掉外衣,拿著佩劍到練武場,趙玄曦便見一道嫋嫋身影從前頭提著燈就要經過,一眼就認出是海棠。
他上前從身後摟住海棠,嚇了她一跳,險些驚叫出聲,幸好被趙玄曦的大掌牢牢捂住了小嘴:“別叫,是我。”
海棠聽出了趙玄曦的聲音,僵硬的身體這才軟了下去,倚在他的胸膛嬌嗔道:“老爺嚇著奴婢了。”
“天才亮,這是做什麼?”
趙玄曦一邊摟著她,一邊很快閃身進了練武場。
練武場就在書房後麵,地方不大,他卻不喜歡有人打擾,素來不會有下人胡亂闖進來。
“替夫人準備露水,說是今早要喝這新鮮露水泡的茶才香甜。”海棠低聲說著,趙玄曦一聽就知道是安初蘭在為難她。
“讓你受苦了。”
海棠一雙眉目微抬,低聲道:“老爺別這麼說,能在老爺身邊伺候,已經是奴婢的福氣了,說什麼苦呢。”
這話說得動聽,趙玄曦昨夜的火氣還沒被熄滅,一大早更是蠢蠢欲動,摟住她開始上下其手,被海棠推了推,喘著氣道:“老爺,露水還沒采完,夫人等著喝茶。”
“喝什麼茶,你先好好伺候我才是。”
練武場是露天的,他還從沒試過在這樣的地方來一場。若是叫安初蘭,那是不可能的,隻怕羞憤得想要一頭撞柱子上。
海棠衣衫淩亂,發髻也散落了,反觀趙玄曦倒是齊整,瞧著癱軟在地上喘著氣的嬌媚人兒,眉宇間含著嫵媚之色,叫他看得滿意。
趙玄曦舔了舔下唇,意猶未盡道:“明兒一早,我還在這裏等著你。”
也沒扶起海棠,他神清氣爽地離開了練武場。
海棠許久才有了力氣,爬起來胡亂擦拭了幾下,稍微弄整齊了,把發髻重新梳好,這才悄悄出了去。
她繞了一個彎,一個小丫鬟等在角落,把手裏的東西一遞,海棠熟練地塞過去一個鼓鼓的荷包,小丫鬟這才眉開眼笑地走了。
海棠低頭看著收集好的露水,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便徑直去安初蘭的院前候著。
安初蘭哪裏會輕易放過她,身邊的林嬤嬤瞧著露水,不屑地勾唇,偷偷絆倒了海棠,露水便灑了一地:“你怎麼走路的,不帶眼的嗎?”
旁邊的丫鬟哄笑起來,卻聽見一聲暴喝:“做什麼?”
林嬤嬤一愣,沒想到會被趙玄曦看見,不由堆起笑道:“這人走路不小心,把夫人要的露水給灑了。”
趙玄曦今早痛快了,自然不會讓海棠難過,皺眉道:“我明明都看見了,嬤嬤還真是會顛倒是非。”
林嬤嬤一頭冷汗便下來了,沒料到被趙玄曦捉了個正著,低頭不語。
趙玄曦卻攬著海棠的肩頭道:“我跟你家夫人說過了,不過是暫時讓她留在院子裏,等孝期一過,她就是你們的主子了。”
他的目光在林嬤嬤臉上掃過,不怒而威,林嬤嬤隻得諾諾應下。
趙玄曦替海棠給林嬤嬤下馬威,林嬤嬤又是安初蘭身邊最得力的,一時間為難海棠的人便少了,氣得安初蘭摔了一套茶具也不能消氣。
等搬出郡公府,趙玄曦一行住進了新屋。安初蘭自然挑了大院子,海棠也得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雖然明麵上海棠沒給提名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她在老爺心裏不簡單,大多私下巴結著。
海棠也沒改了性情,依舊安安分分地留在小院子裏,隻等夜裏趙玄曦過來風流快活。
有時候安初蘭特意叫林嬤嬤請趙玄曦回房,說是有事商榷,硬是把人留了宿。可是第二天一早,趙玄曦竟然是從海棠的小院子神清氣爽的出來,叫她氣的要命。
唐子嫣在一旁看著熱鬧,隻覺得這叫海棠的侍妾不簡單,將趙玄曦這樣的木訥老實人牢牢籠絡住了,叫安初蘭也得退一邊。
不過看樣子,海棠這般不動聲色,安初蘭卻氣得直跳腳。相比之下,安初蘭完全就不是海棠的對手。
隻是海棠也聰明,比家世出身,她是比不過安初蘭,也沒想過去取代安初蘭成為主母,不過是籠絡住趙玄曦的心,好叫他寵愛憐惜一些,在府裏的地位便有了保障。
若是以後有了一男半女,更是母憑子貴,再安安分分的,連安家也不能說什麼了。
雖說孝期還沒過,趙玄曦是有些胡鬧。隻是海棠不鬧騰,身份隻比通房丫鬟好那麼一丁點,不過是個小玩意罷了,男人哪個沒有三妻四妾,沒影響到安初蘭主母的地位,便也沒人多說什麼了。
安初蘭也明白,這才是她最生氣的地方。海棠太安分了,想捏住把柄將人趕出去都不行,在自己跟前逆來順受,在趙玄曦麵前裝溫柔小意,這些都是安初蘭沒有的,趙玄曦貪新鮮哪裏會不歡喜。
但是趙玄曦也沒因此冷落她,隔三差五還是去安初蘭的房裏留宿,瞧著一碗水端得平,其實隻有安初蘭知道,趙玄曦對她在床榻上是越發敷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力給狐狸精給榨幹了,對付一下就完事,叫安初蘭心裏十分不痛快。
偏偏這點事,她連林嬤嬤都不好開口,隻能硬生生憋在心裏,快要憋出內傷來了。
可是那海棠卻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如今慢慢綻放,更是鮮豔嬌美,如同被澆灌的花兒一樣,更是讓安初蘭咬牙切齒。
這邊兩人私底下鬥法,院子裏暗潮洶湧,唐子嫣也頭疼著,因為趙勝將府外的那個侍妾給接進來了。
秋曼雁說是“病死”才沒一個月,就把人接進來,實在有些涼薄。
不過秋曼雁死“死”的不光彩,府裏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是聖人也都網開一麵,對趙勝有些同情的。
侍妾倒是高興,能夠住進郡公府,是她這輩子最風光的事了。
雖說當不成主母,但是能錦衣玉食,丫鬟成群,簡直快活得像神仙一樣。
隻是她高興的,第一晚就把趙勝伺候得妥妥帖帖,摟住郡公爺笑得甜甜的:“爺,不是說今晚要送我一份大禮。”
趙勝彎了彎嘴角,笑道:“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
他離開後很快回來,不忙著把禮物呈上,大掌流連在侍妾的身下,叫她氣喘籲籲的,以為趙勝要再戰一回,不想突然身下一涼,“哢噠”一聲被扣上一個東西。
侍妾低頭,不由傻眼了。
趙勝給她穿上的,居然是貞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