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給她造成什麼困擾,給她感情上產生了什麼羈絆,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安瀾點了點頭,心中柔軟的地方輕輕一痛。
“以後如果受了什麼委屈就來找我,我可能不會給你出什麼主意,但揍他一頓還是能打得過的!”
夏銘依舊笑著。
隻是這笑有些牽強。
安瀾笑著點了點頭,“打人是犯法的,不能打人。”
“該出手時就出手!”
夏銘看著安瀾笑,他也不自覺笑了起來,伸出手揉了揉安瀾的發型,或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能這樣揉她的頭發了。
忽略掉手上柔軟的觸感,心裏產出濃濃的不舍,但他在給安瀾搬紙箱子時,還是將他放進去的畫冊偷偷拿了出來。
再次坐在車裏,他看著那本畫冊。
翻開第一頁一行遒勁有力的小楷:送給即將含苞待放的你!
打開,裏麵一頁一頁都是畫著安瀾平日裏或上課認真聽講,或在課堂上小睡,或起身發言時的自信……
寥寥數筆就將整個大學期間,安瀾每一次生動的形象記錄在紙上。
夏銘:“希望你一定要幸福。”
夏銘撫摸著畫冊上笑顏如花的安瀾,輕輕呢喃。
安瀾回到18層也沒有休息,但是每次按電梯按18層時,她的手都會不自覺的抖一下,為什麼要是18層?
總有一種“我要進入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安瀾將那些東西全部運到房間內,一一擺放好。
終於收拾好後,她看了一眼表,已經下午5:00。
想著顧沉舟說他下午會回來,和她一起去超市買菜。
打開手機微信給顧沉舟發了個信息:好了之後給我打電話。
她打開冰箱,仔細查看裏麵的物品,在小紙條上迅速記著即將要買的東西。
雖然顧沉舟廚房裏的電器、廚房用品一應俱全,但不得不說,都是一些雞肋。
乍一看能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用起來實用性並不是很高。
作為一名甜品師,她對於各種廚房用具了如指掌。
當然,也很挑剔。
也就順手寫了一份兒需要購買的廚房用品名單。
等到兩人一同來到附近的大型超市,時間已經到了6:00。
顧沉舟一路風塵仆仆,但仍舊不影響他滿身清冷矜貴的氣質。
兩人進入超市。
“想要吃什麼菜?”顧沉舟扶了扶眼上的金絲邊框眼鏡,嘴上說著這句話,就好像在問“準備從哪裏開始動刀?”一樣嚴肅又認真。
安瀾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或許是剛從手術台上下來的緣故,下頜處線條依舊緊繃,看出來神經線還是崩著的。
嚴謹嚴肅又認真。
“你想吃什麼菜都可以,我都會做。”
作為一名優秀的甜品師或者一名優秀的自力更生獨自生活很多年的女性,她就是這麼驕傲。
顧沉舟果然回頭看她,有自己的事業,事業心還挺強,長得不錯又會做飯,三觀還正,怎麼看怎麼是個良配。
“什麼菜都會做?”顧沉舟有些遲疑的問道。
安瀾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對,我什麼都會做,隻要你能吃的下去。”
顧沉舟輕輕笑了笑,臉部線條終於柔和了幾分,心情也好了不少。
隻是他這一笑裏帶著幾分散漫,就連嗓音都染上了幾分漫不經心。
“我不挑食,你做什麼我都會吃。”
安瀾點了點頭,她拿出自己列出的食物菜單,開始按照上麵的寫記錄一樣一樣的準備食材。
顧沉舟接過她手中的推車,看著她認真的對蔬菜進行挑選,挑選好了就會放到顧沉舟推著的小推車裏。
兩人一路兜兜轉轉,在蔬菜區一圈走下來,剛剛好進入廚房用品區。
安瀾又低頭按照自己菜單上列著的購物名單,一路采買下來,小推車差不多已經都被裝滿了。
終於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全部采買完畢。
安瀾這才看著一直在她身後盡職盡責,推著小推車的顧沉舟。
“你有什麼想要吃的嗎?零食之類的?我們可以去拿一些。”
顧沉舟點了點頭,做事不僅有條理,還很實際,買的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雞肋。
雖然他不懂廚房用品究竟有什麼區別,但他能看得出來,安瀾買的每一樣用品都是必備之品。
顧沉舟單手推著小推車,漫不經心地踱步來到零食區。
零食區這邊人超級的多。
有小情侶,有學生,有小寶寶,每一個人手裏都推著推車,導致這裏人滿為患。
顧沉舟微微擰了擰眉,伸手攬在安瀾身側,剛好成半包圍形式將她抱在懷中,免了她被其他人磕磕碰碰。
一股好聞的薄荷煙香味帶著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特有的成熟韻味,從安瀾的鼻尖掠過。
這讓安瀾扶著購物車的手不自覺頓了一下,變得有些僵硬。
“人有些多,別碰著。”
顧沉舟磁性的嗓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不清不淡,就像吹到窗戶裏的春風讓人溫暖又舒適。
嗯,很瘦,不過很軟。
顧沉舟扶著購物車的手緊了緊。
“這裏人太多了,要不我們先去買其他的,等到這裏人少了我們再過來吧。”
頭一次有異性接觸,這麼近距離,這讓安瀾心跳如鼓,“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她覺得有些熱。
可能是人太多了。
要是離開這個地方肯定就好了。
“現在是6點多正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現在還是人少的時候,一會兒我們再過來的話,人會更多。”
“總不能8點多才過來吧?我們還要吃飯呢。”
言下之意是要繼續在這裏買東西了。
安瀾無果,隻能硬著頭皮和顧沉舟一起擠了進去。
人越多她就覺得越熱,有時後背都會貼到顧沉舟堅硬有如鐵的胸膛上,那裏有著燙人的溫度。
安瀾有些麵紅耳赤,她覺得自己像一隻熟透了的大蝦,臉一定紅的能滴出血。
偏生她身後的人清雋著側臉看他,眼露疑惑,“你是發燒了,怎麼臉這麼紅?”
安瀾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雙寬大修長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的額頭,一股薄荷香煙草的氣味兒更加濃鬱。
安瀾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