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她是擅作主張了？”
歐天擎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佟小曼和童沫都不約而同地朝著門口看過去。
歐天擎信步走了進來，“媽，沫沫沒有擅作主張，提前跟我說過了。”
錯愕萬分的不僅僅是佟小曼，還有童沫。
童沫事先當然是沒有和歐天擎說過這件事了，她原本打算的就是先斬後奏，等回來之後再和歐天擎慢慢說。
佟小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兒子，“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情你都知道？”
“我當然都知道了，沫沫有什麼事都告訴我，我早就知道了。”
歐天擎瞄了一眼童沫準備把童沫從地上拉起來。
但是童沫沒有動，她慢慢地舉起自己的手，做出發誓的樣子。
“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一個親人，那就是我的雙胞胎哥哥權亦森，我可以用我的哥哥起誓，如果我有半個字說的是假話，就讓我哥不得好死。”
這個誓言太重了！
重到歐天擎和佟小曼都說不出話來。
誰都知道童沫就隻有權亦森這樣一個親人，那些同父異母的，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用自己的哥哥發這麼重的誓，那想來她是不敢撒謊的。
佟小曼隻覺得自己的頭一陣眩暈。
“沫沫，你先回去。”佟小曼一隻手撐著頭說了話。
歐天擎把童沫從地上拉了起來，“剩下的我來跟媽說，你先回去吧。”
童沫不知道歐天擎要和佟小曼說什麼，因為她事先也沒有和歐天擎說這些呀。
可是眼下到了這個時候都讓她走了，她也沒有硬要留下來的道理。
歐天擎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這才緩緩地離開了小黑屋。
等她離開之後，母子二人才開始說話。
“沫沫說的都是真的嗎？”佟小曼還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對沫沫來說，她的哥哥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她都用她哥來起誓了，難道還能撒謊騙你？”
“我當然知道這些！可，可是……”
佟小曼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
“媽，你應該知道我和沫沫之前離過一次婚了，其實離開我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隻是她自己不知道，那個時候又年紀小，知道的時候孩子已經胎死腹中，都四個月了。”
歐天擎的聲音有些嘶啞，“她那會兒剛二十歲，一個人躺在手術室裏，身邊連個人都沒有，權家那幫人在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一個守著她的人！”
說到這些的時候歐天擎也是緊緊的握著拳頭。
“即便是知道她犯了錯，難道就可以把她丟在醫院裏不聞不問嗎？這麼冷血的家庭，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可是如果說是菲菲做的這件事，我萬萬是不能信的！”
佟小曼到底還是喜歡權羽菲的。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如果不是她們母女，那沫沫的孩子是怎麼掉的？”
歐天擎非常聰明，他隻說這一件最關鍵的事。
畢竟這關係到歐家的骨肉。
“那可是我的親生骨肉！一對雙胞胎的男嬰，就這麼沒了！”
歐天擎義憤填膺地吼著。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你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跟我說？”
“我說了你會信嗎？！”
歐天擎眼睛通紅怒吼著，這個樣子把佟小曼都嚇壞了。
她從來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
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麵前永遠都是乖順的模樣，從來不曾發這麼大的脾氣。
歐天擎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了，又急忙收斂了一些。
“當年我和紫陌的事情，我跟你和我爸說，孩子不是我的，你們兩個誰都不相信我。”
佟小曼沒有想到歐天擎會把這件事扯出來。
“我爸把我打的那麼重，我都沒有承認，你們當時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不承認嗎？我以前犯錯的時候，是不是我爸打我的時候我都會承認，為什麼偏偏這一件我就是不認！”
佟小曼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所以說這就是他的心結嗎？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認？”
佟小曼當初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可是所有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說是他做的。
讓他們不信也得信。
“我現在也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紫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從來沒有跟她發生過關係，我也沒有喜歡過她，當初是被人慫恿著才去追她的。
她後來哭哭啼啼的來找我說她懷孕了，手上沒錢，要我幫她，我當時也是心軟，就帶著她去了醫院。
於是所有人都說她的孩子是我的，我百口莫辯，是啊，大家都覺得，如果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帶著她去醫院打胎呢？”
這是這好幾年來歐天擎第一次佟小曼說這件事。
“天擎……”
“我後來調查了好久才知道紫陌肚子裏的孩子是你養的那個便宜兒子的！”
歐天擎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佟小曼感覺自己得心都碎了。
“這怎麼可能呢？”
“你看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相信，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還有必要撒這個謊嗎？我後來也問過他了，他也承認，他還跟我說，反正我都替他挨了打，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佟小曼震驚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嗓子眼裏像是堵著什麼東西，難受的厲害。
“你們從來都不肯相信我，沫沫是我的老婆，我也不指望你們能夠相信她！”
歐天擎這是第一次和自己的母親如此對話。
佟小曼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她知道這些年愧對自己的兒子。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事情竟然如此的震撼。
她誤解了自己的兒子，讓自己的兒子背負了那麼沉重的負擔。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
“沫沫的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
佟小曼把這句話說完就緩緩地朝著門口走去。
歐天擎看著母親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今天說的話一定傷了母親的心。
其實他可以不把當年的事再次拿出來說的。
但是為了童沫，不得不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