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賜沒說話,秦曳之也沒說話,二人隻是定定地站在那裏,而在裏頭,阿南抱著阿婉,冷皇後拽著阿婉的一隻手。
阿南冷冷地盯著冷皇後,眼神毫無半點溫度:“放手!”
“本宮隻是想讓夫人去宮中給雍承看病,若是治好了,本宮重重有賞,給你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放手!”阿南聲音越來越清冷,再次說道。
“本宮可以賞你們高官厚祿,隻要你們去幫本宮救人,你想要本宮做什麼,本宮都同意。”冷皇後已經不理智了,慧遠禪師的話,讓她將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了阿婉的身上。
阿婉皺眉頭:“皇後娘娘,我真的不會醫術,你真的找錯人了!”
“放手!”阿南已經說了第三聲,可是冷皇後還是不放手,就在此時,阿南眉間一挑,剛要動手的時候,阿婉出聲攔住了他:“阿南,不要!”
眾人都看向阿婉,就見她認真地對冷皇後說道:“我真的不會醫術,我也不知道那個慧遠禪師為什麼會說我是大夫我會醫術,但是,我們都沒有騙您,我是真的不會醫術!”
冷皇後看到阿婉那認真無比的模樣,升起的希望像是日暮西山,沒了一點的希冀。
她放開抓著阿婉的手,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像是沒有主心骨的人,嘴裏發出破碎的聲音:“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慧遠禪師的話,難道不還不能相信嗎?
阿婉看到冷皇後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來到冷皇後的麵前,說道:“你兒子的病……我雖不是大夫,也不會替人看病,但是,你若是相信我的話,你找個信的過的大夫,讓他按照我說的做法來醫治病人,或許還有希望!”
她的聲音很是清脆,甚至帶著點嬌媚,阿婉自小就跟阿南生活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有阿南替她準備的好好的,安排的妥妥的,所以,她每日的生活活的都很安逸很是快樂,全然沒有其他的不開心。
所以,她的聲音才會帶著女兒家的嬌媚,就像是對著人撒嬌一樣。
本就沒了希望的冷皇後,聽到阿婉的話,猛然抬起了頭:“你……你說的是真的?”
“我沒看到病人,我也不敢確定!你帶我去看看吧,我收拾一下,就隨你入宮,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阿婉說道。
冷皇後見阿婉同意救人,想也沒想就滿口答應:“你說,我一定一定辦到!”
阿婉起了身,來到了阿南的身旁,挽著他的手說道:“我想和我相公一同進宮。我相公身體不好,還麻煩您找個好點的禦醫,替我相公診治一番。”
冷皇後看向她身旁的那個男子,滿口答應:“好,本宮答應!本宮一定會找最好的禦醫給這位公子看病!”
阿婉扶著阿南進了屋子,收拾東西,阿南一直都默默地看著她,誰都沒說話,屋子裏頭陷入了一陣寂靜。
直到阿婉全部都收拾好了東西,她來到阿南的身旁,蹲在他的麵前,心疼地說道:“阿南,不要皺眉,阿婉會心疼的!”
“阿婉,為什麼要同意進宮?”阿南滿臉的憂傷:“你是為了我的病,對不對?”
“阿南,外頭的大夫都沒一個好的,你的病吃了這麼久的藥,可是還是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我有些擔心,想著皇宮裏頭肯定會有好的禦醫,讓他們看看你這是什麼病,好不好?等你的身體好了,我還要跟你回悔恨山呢!”
阿南:“可若是治不好呢?”
他苦笑道。
阿婉忙伸手按住了他的唇,嗔怪道:“我不許你這麼說,你的病一定能好起來的,大夫也說了,你是憂思過甚,太過勞累了,你就好生地歇息著,你的病一定能好起來”
阿南與她額頭輕輕地觸碰,輕聲道:“阿婉,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的病治不好呢?”
阿婉捧著他的臉笑,然後輕輕地在那蒼白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不會的,你一定能夠好起來的,若是真的好不了,我也會永遠跟你在一起,阿南,你不要怕。我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陪著你!”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永遠都跟你在一起,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是還是傳到外頭那個仔細聽裏頭動靜人的耳朵裏頭。
他斜靠在牆壁上,身體已經無力,隻能靠著牆壁才能支撐住自己要下滑的身子。
阿婉,你跟他定下了生生世世的盟約,那我呢?
我該怎麼辦?
你也許給我過我一生的,你就全部都忘的那麼幹淨嗎?
半個多月過去了,鬼老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隻是秦曳之,就連阿南都開始緊張。
到了皇宮裏頭之後,阿婉被人帶去了坤寧宮給小皇子看病去了,阿南獨坐在奢華的宮殿中,呆呆地坐著,秦曳之走了進來。
聽到動靜,阿南抬頭,焦急地問道:“鬼老呢?找到沒有?”
秦曳之搖搖頭:“未曾!”
“還沒有找到?我已經給了你半個月的時間了,他人究竟在哪裏,若是找不到鬼老的話,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阿南痛苦萬分地問道。
秦曳之苦笑,看向阿南的時候,眼眶子裏頭滿是怒火:“南桑,你真的很自私,你明知道你自己命不久矣,你還讓她忘掉過去,記起與你的那一世,她那麼愛你,你就不怕她跟著你去嗎?”
阿南臉色灰白:“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秦曳之像是失控了的猛獸,躥上前去,一把就擰住了阿南的衣領:“她這生,明明是我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阿南沒有說話,任他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衣領,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秦曳之見他那個樣子,恨不得掐死他:“我恨不得掐死你,可是掐死了你,婉兒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的記憶之中隻有你,你若是死了,你讓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