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正要開口拒絕,就聽到後頭傳來一個潑辣的聲音:“南桑,你到哪裏去了,還不快過來,我要喝水,快給我倒水!”
是阿婉的聲音。
阿南見她故意捏著嗓子扮粗音說話,一時忍俊不禁,可是在這朵爛桃花麵前,他極力壓製住自己的笑意,立馬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忙不迭地說道:“哎,來了,來了,對不起,崔姑娘,我家娘子在喚我,還請您回去吧!”
崔婷婷終於聽到裏頭那一聲粗魯的聲音,然後就見阿南一臉的驚恐,她心疼無比,抵著門道:“南大哥,您這是怎麼了?她不過是一個婦人,您還這麼怕她嗎?”
阿南做戲做全套,一臉的驚恐:“我夫人脾氣不好,會打人的,還望崔姑娘快些走吧。”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大門關上,砰的一聲,心情特別的好,回頭一看,就見阿婉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笑的春花燦爛:“怎麼樣?謝不謝我?我可是為了你這朵爛桃花,當了一回母老虎呢!”
阿南將她抱了個滿懷,獎勵似地在她的腦門上吻了一口:“果真是我的好娘子,為了夫君的爛桃花,娘子辛苦了!”
阿婉用指尖點在他的胸口上,一臉的揶揄:“別喊娘子,還不是你娘子呢!”
“怎麼不是,你瞧,都吃一個鍋裏頭的飯,躺一個被窩,蓋一床被褥,還不是我娘子?別人可都喊你南夫人呢!”
“不算,咱們又沒拜堂。”阿婉撇嘴說道:“那朵桃花我看著挺美的,人家對你又有意思,你正好還是單身,不若你就從了人家。”
阿南伸出手,懲罰似地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說什麼鬼話呢!”
阿婉還要跟他鬧上幾句,就見阿南突然抱著他,額頭輕抵靠在她的額間,聲音柔的像是水一樣:“阿婉,再過半個月就是八月了,八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宜嫁娶,阿婉,我們拜堂成親,好不好?沒有高堂,沒有賓客,隻有我們,我們結成夫妻,行不行?”
阿婉沒防備他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可是她卻立馬知曉了,怪不得他日日都在算著什麼東西,紙上都被他密密麻麻地記了一圈兒了,她一直想看,他卻不同意,還說是秘密。
什麼秘密,不過是再看哪日是個好日子,想要娶她罷了。
阿婉心中感動不已:“好,我們成親,就我們兩個人,足夠了!”
隻有嫁給了你,才是你的妻,才會永遠不讓你離開我。
隻有娶了你,才是我的妻,前世今生,能娶你,哪怕不能共白頭,我南桑,也死而無憾了。
阿南這幾日很忙碌,阿婉早起沒看到他的身影,自然知道他又去忙活去了,說是什麼,一定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成親典禮,她何嚐需要這些,隻要能成為他得妻子,她就滿足了。
可是他非要做,阿婉便也隻由著他去了。
衣裳放在床邊,是阿南替她找好的;銅盆裏頭,洗漱的東西,阿南也都替她準備好了,等收拾好了自己,桌子上放了一杯水,阿婉端起來就喝。
甜甜的,溫溫的,此刻喝進去,剛剛好,這是阿南準備的蜜棗水,蜂蜜是從養蜂的那邊買來的,棗子是阿南自己親手磨成了粉,每日早上都會給她衝泡一杯,雷打不動。
棗粉和蜂蜜很甜,甜到了阿婉的心裏頭,喝完了一碗水,來到門口。
就見門上貼了一張字條,阿婉拿了下來,就見字條上寫著熟悉的字:阿婉,我出去辦事,早飯在廚房鍋裏,熱著的,拿出來就能吃了,中午飯之前我就趕回來了,等我。阿南。
阿婉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紙條上的字,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他的字很有力,說來也是奇怪,自己寫的字本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可是看到阿南的字,還是忍不住想要在心中默默地臨摹一番。
她看了好幾遍,也舍不得丟到紙條,將它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了梳妝匣子裏,這才推門出去了。
廚房裏頭的鍋裏頭,放著一碗紅棗粥,熬的濃濃的,噴香撲鼻,還有一個水煮蛋,一碗新鮮的時令蔬菜,還有一塊蛋餅,夠她吃了。
阿婉把鍋裏頭的東西都端上了桌子,靜靜地吃完了,收拾好了東西,這才回了屋子,看會書,順便臨摹了下阿南的字,算了算日子,看到緊閉的大門,歎了口氣。
在家實在是太無聊了,明日定要早早地起來,跟阿南一起出去才好。
正這樣想著,外頭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阿婉高興地幾乎跳了起來,回來了,果然,等她從書房的窗戶探出腦袋的時候,就見阿南提著大包小包進來了,一臉的神采飛揚。
“阿婉……”阿南進門,便高喊道。
阿婉應了聲,然後從窗戶上跳了出去,穿過竹林,走了出來。
阿南見她從竹林出來,知道她肯定是又爬窗戶了,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撿掉了落在她頭上和身上的竹葉,心疼地說道:“下次不能再翻窗戶了,多危險啊!”
“窗戶很矮呢,我一翻就翻過來了,沒事的!”阿婉笑道,伸手去拿阿南手裏的東西:“買了什麼呀,買這麼多。”
阿南躲開她的手:“別動,我來拿,很重。餓了沒?我馬上就去做中飯,今兒個我給你帶來了一樣好東西,猜一猜……”
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阿南拿過一包什麼,笑著問道。
阿婉聞了聞,一股濃鬱的香味撲入鼻尖,阿婉笑道:“是烤雞!”
她最喜歡吃烤雞了,薄皮酥脆,噴香入鼻,好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