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還是傷心:“好端端地,惹人家小姑娘哭做什麼。”
“是啊,像是我一樣多好,隻會讓你笑。”
我舍不得,讓你流一滴眼淚。
阿婉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離他更近了,整個人身子幾乎是靠近了他。阿南想要摟住阿婉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可是二人都戴著寬大的帷帽,靠在一起一點都不方便。
阿南覺得有些糟心,想著,下次還是做兩張人皮麵具吧,這樣的話,出門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緊她的腰,宣誓他的主權了。
想到這裏,阿南又將剛才的擔心和不快隱去。
剛才出現的那兩個人,他當然認識,當時,他們在方家,還是他救了他們,那個女的,就是阿婉這一世的親妹妹,另外那個,則是準妹婿。
也許真有心靈感應啊,那個小妹妹難受的時候,阿婉也會傷心,也會難受。
阿南不知道為何,剛剛平複下來的心,又開始起了波瀾,他嫉妒的要發瘋了。
夜光下,阿婉看到阿南在看什麼,便好奇地走過來,待看到他手中的一張薄薄的麵具,不由得興奮地說道:“這是什麼?你做的麵具?”
阿南點頭:“以後我們出門,就不用戴帷帽了,戴著這個,別人也認不出我們來。關鍵是……”
“關鍵是什麼?”阿婉有些興奮地拿著人皮麵具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下,貼合在臉上之後,立馬就換了另外一副容顏:“阿南,你怎麼給我做了一張這麼醜的麵具,太醜了。”
阿婉嘟嘴說道。
阿南笑了笑:“我的也不好看,你瞧瞧。”
他也把自己的麵具戴了上來,果然,平淡無奇,屬於淹沒在人群之中,就再也注意不到的那一種。
坦白來說,阿婉的那一張麵具,也不算是醜,隻是對於她現如今的樣子來說,明豔地連芍藥都覺得失色,現在這張麵具,看起來,那就是醜了。
看到阿南的臉,也普普通通,阿婉這下子便心理平衡了:“好在你的也不好看,到時候要是走到路上,別人說什麼醜男配醜女,咱們兩個也該心理平衡了。對了,你剛才說……關鍵是什麼……”
阿婉把話題又重新繞回了剛才的問題上。
阿南笑了笑,一把將阿婉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低頭看到那一張陌生的臉,想也沒想就吻了上去:“戴個帽子,礙手礙腳的,這樣,方便我吻你,方便我抱你。”
戴個帽子,什麼都做不了,還總要提心吊膽的,戴上麵具,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他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阿婉笑了笑:“大街上哎,你這麼開放?”
“隻要你同意,別說摟摟抱抱了,便是宣誓主權,我也幹的來!”阿南笑道,一臉的不羞不臊。
阿婉被說的羞紅了臉,懲罰似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戴上了麵具,就方便多了,阿南隨時隨地帶著她出門,阿南不帶帷帽,可是阿婉怕太陽把臉曬黑了,每日出門,還是主動戴著帽子。
阿南也不反對,日子過的開開心心的。
“篤篤篤……”敲門聲又響了。
阿婉正和阿南在樹下喝茶,聽到敲門的動靜,阿婉噗嗤一聲笑了:“莫不是問路的又來了吧?”
阿南欲哭無淚:“我去趕她走。”
阿婉笑了笑:“別啊,我去會會她,膽子著實不小,我的男人也幹明目張膽地來搶,讓她見識見識我這個正房大夫人的厲害!”
阿南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就見她溜回了屋子,阿南本不想搭理外頭的敲門聲,可是敲門聲越來越大,且似乎知道裏頭有人,門不開便不罷休的感覺。
阿南無法,隻能起身去開門,可是這脾氣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
崔婷婷敲了許久的門,都沒見人開,她知道裏頭有人的,她派了下人一整天都在外頭蹲守著,沒見到有人從裏頭出來,那就證明,南園的人還在裏頭。
裏頭的人不開門,誓不罷休的崔婷婷怎麼可能會就此放棄呢!
終於,聽到了裏頭傳來門栓挪動的聲音,崔婷婷露出自認為最嫵媚最嬌俏的笑容,安靜地立在了大門中間。
大門緩緩地被打開,一個白衣如謫仙般的男子,出現在崔婷婷的麵前,而崔婷婷,看一眼阿南,便是多一分的愛戀,恨不得此刻貼上去,她看到阿南,心髒跳的厲害,紅暈更是爬上了臉和耳朵,一臉嬌羞地說道:“南大哥……”
崔婷婷今日穿了一件煙灰色的衣裳,衣裳下擺,用大紅色的繡線繡了一大片的海棠,用黑色的繡線繡了大根的枝椏,那海棠花,栩栩如生,就像是長在裙擺上的一樣,立刻抓住了人的視線。
崔婷婷看到阿南的眼睛亮了一下,自然知道今日這身衣裳穿對了。
要知道,如今煙灰色配大紅色,可是主流,想當年,風華絕代的安平公主穿了一身這樣的衣裳進宮麵聖,更是直接讓皇上冊封當時還是郡主的安平直接為公主了。
後來,這兩種顏色的碰撞,更是成為了京城的潮流,人人不在以藕粉色、綠色、黃色這些顏色為主了,相反,本就是婦人穿的煙灰色,卻成了大家千金的最愛,因為這種顏色,不僅能襯托出白皙的膚色,更能彰顯出一種朗朗大方的氣質來。
從剛才阿南那透亮的神采中,崔婷婷知道,自己今日這一身打扮,有多美。
崔婷婷的嗓音溫柔,溫柔地如水一般:“南大哥,我在外頭看到了有一些果子賣,就讓人多買了一些來,您和南夫人愛吃鮮果子嗎?還有,這是點心鋪子裏頭剛剛出爐的桂花糕點,我也多買了一份,你和南夫人,一起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