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是幹幹的冷風,而南陵,則是濕潤的北風席卷了全身,那種冷,才真的是刺骨。他倒是不怎麼怕冷,體內的毒還未解全,若是他此刻脫下這身狐裘,站在這冰天雪地裏頭,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隻是,那樣,畢竟是太過紮眼了吧!
蕭遠山進了宮殿,就見所有的宮女和內侍都在外頭跪了一院子,而裏頭,還傳來了舒敏那歇斯底裏的謾罵聲:“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耳尖的阿南這時猛地睜開眼睛,殺了她?
殺了誰?
她是誰?
阿南猛地朝宮殿裏頭看去,巍峨的宮殿,看不清原貌,而剛才那個女聲,也戛然而止。
蕭遠山扼住了舒敏的脖頸,一把就將她提了起來,劍雨上前想要救自己的主子,蕭遠山一個冷眼看了過去:“你敢過來,本王不介意現在就掐斷她的脖子!”
舒敏被提了起來,脖子扼住了,呼吸急促,沒一會兒的功夫,臉色就變的蒼白,麵無人色,她踢蹬著腿,掙紮著,想要挪開蕭遠山的手,卻無能為力。
蕭遠山一張臉,透著凶狠和殘暴,他是信了顧筱婉的話!
舒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了顧筱婉,南陵還沒有得到冶鐵鍛造的技術,他怎麼能讓顧筱婉死!
看到舒敏因著呼吸不暢而臉色鐵青,知道自己再按下去,舒敏就會被扭動脖子,他這才放鬆了舒敏的脖頸,一把將她扔在了地上:“你給本王記住,你現在是本王的女人,這裏是南陵的國土,不是你大清,要做什麼,要怎麼做,都是本王說了算。本王說過了,沒得到冶鐵鍛造的技術之前,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本王先殺了你!”
舒敏用力地呼吸著,脖頸已經被掐的通紅,蕭遠山那猙獰的麵容,看的舒敏心一跳一跳的,剛才,她差點就死了,差點就被自己的夫君給掐死了!
死亡的恐懼讓她禁了聲,求生的欲望讓她開了口:“王,敏兒錯了,敏兒錯了,敏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蕭遠山都懶得看她,一甩衣袖說道:“你知道就好,你是本王的王妃,你隻要不挑戰本王的底線,本王不會動你,你依然是本王的王妃,可若是你要挑戰本王的底線,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舒敏用力地咳嗽著,她現在哪裏還敢跟蕭遠山對著來,幾乎是跪著將蕭遠山送出了宮殿,等到他出了宮殿,舒敏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王妃,您還好吧?”劍雨上前來,小心地詢問道。
她拿了藥,想要給舒敏擦藥,想到剛才劍雨不過來救自己,舒敏就狠狠地瞪了過去:“滾開!”
劍雨沒防備舒敏會推開自己,手中的藥應聲而落,砸了個粉碎!
而舒敏,則是眼神陰鬱,近乎毒辣地看著外頭的冰天雪地。
顧筱婉,顧筱婉,大家都不讓你死,我偏偏要你死,要你死!
大不了,同歸於盡,我還要劃花你的臉,讓你永生永世都墮入畜生道,再也見不到訾閱哥哥!
蘇訾閱,蘇訾閱,你死啊,你死了,我就讓你心愛的女人,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劍雨看到舒敏那癲狂猙獰的模樣,她的眼神沒有任何的焦距,心中更是一急,王妃她會怎麼做,不言而喻,她隻能攔住她!
舒敏當然是想要顧筱婉死,她看到一個二個的為了顧筱婉,不讓她殺,那種意念和恨意,讓她坐立難安,她趁著夜色,什麼人都沒帶,就這麼出了門。
劍雨跟在她的身後,小心地跟著。
來到了不語閣,這裏已經嚴加戒備了,許是上回舒敏來挑事,這裏的人已經將此事稟告給了蕭遠山,蕭遠山讓這裏的人嚴加了戒備。
看到不語閣到處都是人,舒敏恨的直咬牙,蕭遠山,果真是在仿著她,可是再怎麼防,她還是要顧筱婉的命!
舒敏站在了不語閣門口,兩把鐵劍橫在她的麵前,不語閣的人都不說話,就這麼直直地看著舒敏。
舒敏厲聲質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本宮可是南陵的王妃,你們竟然敢這樣對待本宮,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訴王,讓他們抽了你們的筋,扒了你們的皮嗎?”
有了上回的教訓,因著舒敏進不語閣,挑釁了顧筱婉,後來這事情被王知道後,當時就有好幾個侍衛被南陵王痛打了一通,無異於剝皮抽骨,所以聽到這話,那些人橫在舒敏麵前的長劍,沒有絲毫的後退!
“你們反了天嗎?知道我是王妃,還敢拿劍指著我?”舒敏氣極,就要往裏頭去衝。她就不信,這些侍衛,果真敢傷她。
那些侍衛,確實是不敢傷她,看到步步緊逼的舒敏,其中一人立馬就跑開了,許是要去告密,舒敏也不管,直接掠過了那人,直接往不語閣衝去。
身後跟著數十個侍衛也跟著衝了進來,將舒敏給圍住了,舒敏卻是不怕,依然往前衝,那寒光閃閃的鐵劍,她好不放在心上。
她今日趕來,就沒想著要活著回去!
“顧筱婉,你給我出來,出來!”
舒敏尖利的吼叫聲,讓不遠處一直緊緊地跟著她的一身白衣勝雪的男子嘴角慢慢地浮起一絲的笑意。
怪不得他一直在宮殿裏頭找,卻一直都找不到她的蹤跡,原來,她在這裏。
這四周種滿了衝天的大樹,因著下了好幾場大雪,這不語閣幾乎是藏在了深山之中,那絲香味被冰雪阻隔,怪不得他在山下,完全沒有一點味道。
她在這裏,她在這裏。
心中似乎是一種狂喜,讓他身子都漸漸地顫抖了起來。
他就這麼看著那座房子,等著合適的機會,將人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