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意,還有失望、絕望、和深深的厭棄!
厭棄?
冷皇後看著皇上打馬轉身就走,連話都沒跟自己說一句,就不由得一陣心痛。自從上回,自己在宴會上當中汙蔑安平公主,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開始厭棄自己了吧?
如今,他想要出去找安平,自己卻用肚子裏頭的孩子來要挾他,他該是厭棄自己了吧!
馬兒在宮中飛奔的,齊公公見狀,也大喊道:“快跟上皇上,快啊!”
有在身旁伺候的侍衛,立馬飛奔而去,齊公公向皇後和太後草草地請了個安,也飛奔而去。譚玉書和阿左看到皇上回去了,知道皇上是一定出不了宮的!
見狀,譚玉書和阿左也上前去請安,打算立馬出宮,她們也要派人去找。
太後看了看譚玉書,又看了看阿左,問道:“你是他身邊的人吧?可派人去找你家姑娘了?”
阿左點點頭:“應該是已經收到消息了,我家主子肯定已經在派人找了!”
太後點點頭:“既如此,皇上調撥的那一百錦衣衛,哀家在給你調撥一百人,立刻分頭去找,若是找不到絕不會回宮。你帶著人趕快去吧!”
阿左叩首:“多謝太後娘娘。”
太後見狀,也點點頭:“安平是個有福氣的人,這回一定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的!”
冷皇後也點頭說道:“是啊,有攝政王保護她,她一定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她正說著話,突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掃向自己,她忙向那銳利的眸子看去,就見一個九、十歲的孩子的,一雙銳利的眸子狠狠地盯著自己。
那眸子裏頭的冷然的神色讓冷皇後心中乍寒,她剛想要說什麼,就見那孩子已經跟著譚玉書走了!
聽說顧筱婉遠房有個九、十歲的弟弟,難不成就是這個?
想到剛才那眸子裏頭的冷意和諷刺,冷皇後有些惴惴不安,卻想到這人許是因為他姐姐不見了,所以才會那麼清冷,便也放下心來。
聽言端了藥上來,恭敬地說道:“娘娘,該喝藥了!”
冷皇後嗯了一聲,將藥拿了過來,最近她的心思有些不寧,宋慈大夫正好給她開了一些安神的藥,她一口喝盡,藥的苦味在口中彌漫,她喝了之後,一旁就有溫熱的漱口水遞了上來,冷皇後喝了一口水,漱漱口,然後,夾了一顆蜜餞,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甜味彌漫開來,肚皮此刻也硬了起來,她笑著捧著自己的肚子,笑著說道:“孩子,不急,再過一段日子,你就能見到母後和父皇了,別急啊!”
聽音和聽言看到皇後那眼中的慈愛,也都跟著長舒了一口氣。
舒天賜回了禦書房之後,直接將自己關在了禦書房裏頭,任齊公公怎麼敲門都不開。
小德子見皇上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頭,問道:“齊公公,這皇上要是不出來,這可怎麼辦啊?他可是皇上啊,要是他身子跨了怎麼辦?”
齊公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皇上身體好的很,幾日不吃不喝都沒關係!”
小德子忙低著頭,一副垂眉順眼的模樣,齊公公走到台階前,直接在台階上坐了下去,他看著麵前那巍峨寬敞的皇宮,一時也有些恍惚。
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小德子被罵了之後,立馬就垂著頭,感覺到齊公公離開了之後,他又微微地抬頭,眼神淩厲地看著齊公公,嘴角銜起一抹陰冷至極的笑容。
就在這時,裏頭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吼聲:“給朕拿酒來!”
齊公公嚇的幾乎要從台階上掉下去,這個時候,隻要能開門,管皇上要什麼了,於是忙不低地應了:“皇上,奴才這就去給您準備著!”
看了一眼還在身旁伺候的小德子,低聲吼道:“還不趕快去拿酒來!”
小德子忙不迭地應了:“公公稍等,奴才這就去!”
說完,轉身就跑了,齊公公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小德子拿著托盤,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齊公公有些著急:“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小德子也不敢解釋,將托盤給了齊公公,就見齊公公推門進去了。
等走到禦書房裏頭一看,心都幾乎給停住了!
隻見皇上呆呆地坐在冰涼的地麵上,禦書房裏頭的暖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熄了,裏頭冷的像是冰一樣,特別是皇上身上那悲愴絕望的氣息,更是讓齊公公眼眶子發熱。
若不是太後和皇後攔著,皇上已經要出去找安平公主了。雖然他也覺得皇上出宮不好,可是,不出宮,不確定那位的安全,把皇上扣在宮中,皇上怎麼還會有人氣啊?
心不在這,一副軀殼在這裏,也像是死了一般。
齊公公不敢多話,將酒放在舒天賜的腳邊,就見他拿起酒壺,就往自己的口中猛灌,齊公公見狀,忙驚呼:“皇上,您要小心自己個的身子!”
舒天賜沒理他,半仰在地上,一隻手撐在漢白玉的地麵上,那地麵涼的幾乎錐心,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冷,相反,身上再冷,都不如心冷。
他的心,已經冷的像是冰塊一樣了!
安平生死未卜,他留在這裏,算什麼?
齊公公見自己勸說不了皇上,隻能默默地退了出去,小德子見他出來,忙湊了過來:“齊公公,您沒事吧。”
齊公公擺手,一副力氣被抽空了的模樣:“有茶嗎?給雜家泡杯參茶來!”
小德子應了聲是,立馬就下去了,很快就回來,端著一盞茶,遞給了齊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