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舒天賜冷冷地下令道:“來人啊,傳朕的旨意,派一百人的錦衣衛,即刻前往南陵,務必要在蕭遠堯到達南陵之前,將馬車給朕攔下來!”
齊公公接了令,忙下去了。
安平公主,真的是南陵王給擄走的嗎?
齊公公想都不敢想,若是真是被南陵王擄走的,那南陵跟大清的梁子,就是結下來了,什麼百年盟約,怕是大清的軍隊,明日就要破了南陵的城門!
去了明王府的人,無功而返,幾乎是打了擺子說道:“皇上,明王爺不在府中,奴才問了明王府的下人了,說是明王爺昨日上朝就沒回王府!”
“什麼?”舒天賜幾乎是擰著眉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該死的!那個側妃呢?”
“明王府的人說,前幾天就突然得了疾病,突然就死了!”
舒天賜憤憤地將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撲散在地,然後歇斯底裏地喊道:“給朕去找,去找,哪怕他就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首給朕挖出來!”
顧筱婉消失的消息,舒天賜雖然極力地壓製著,可是後宮裏頭最終還是得到了一點。
冷皇後聽到顧筱婉失蹤的消息時,還有些錯愕,她的眉目擰著:“她真的不見了嗎?”
聽音和聽言二人看著冷皇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皇後以前與安平公主交好,可是這二人的關係,如今卻……
二人低著頭,就見突然有人來報:“皇後娘娘,皇上……皇上跟著錦衣衛一起出宮了!”
“你說什麼?皇上出宮了?他要去哪裏?”冷皇後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喊道:“他是一國之主,他如今不在宮裏頭待著,他要去哪裏?”
冷皇後捧著肚子,就往外頭衝去,聽音和聽言見她慌慌張張地走,生怕她出什麼意外,忙跟在後頭疾呼:“娘娘,您慢點,您慢點!”
冷皇後的步伐不穩,幾乎是踉蹌著就要往前栽去,聽音和聽言見狀,幾乎是當人肉墊子一樣,拉住了冷皇後:“娘娘,您肚子裏有小皇子,您小心啊!”
剛才差點摔跤,冷皇後的心此刻也平靜了下來,她也不去禦書房了,而是去了太後那邊。
太後一聽說皇上要出去找顧筱婉,也是大吃一驚:“他去湊什麼熱鬧,簡直是胡鬧!”
說完,派了鳳攆,二人坐上了鳳攆,也不去禦書房了,而是直接去了城門口。
果然,快到城門口的時候,皇後眼尖地看到了一身戎裝的皇上。多少年了,她還從未見過皇上穿戎裝的樣子,如今,他穿戎裝出去,竟然隻是為了一個女子!
城門口的皇上被太後喊住,舒天賜擰著眉,看到站在鳳攆上的太後一步步地朝自己逼近。他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了川字。
太後眼中的怒火,舒天賜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他依然握著韁繩,坐在馬上,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
母子二人就這麼逼視著,誰都不敢讓步。
太後被氣的心血上湧,來到皇上的麵前,還不等馬車停,太後站在馬車上就冷聲質問道:“皇上這是要去哪裏?要去打仗嗎?”
“母後!”既然太後來了,舒天賜知道,太後肯定已經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了!
他依然不下馬,拱手說道:“母後,兒臣出宮有事!”
“有事,能有什麼事?是敵軍攻破了我大清的城門,非要你出城應戰,還是你要禦駕親征?”太後的話字字珠璣,舒天賜的麵色絲毫不改,他梗著脖子說道:“母後,你該知道我的!”
太後一把上前,看到坐在戰馬上高高在上的兒子,她直接伸手,攔在了戰馬麵前,在舒天賜驚恐地目光裏,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是敢出這城門,就請皇上踏著哀家的屍體出去!”
舒天賜:“母後!”
這時,皇後娘娘也出來了,她也學著太後的模樣,伸手站在戰馬前麵,麵不改色地說道:“皇上要是想要出去,也請從臣妾的身上踏過去吧!”
舒天賜的手緊緊地攥著韁繩,幾乎是用吼的聲音說道:“不要逼朕!”
“皇上,您是大清的皇上,大清的安危還在您的手上啊,您若是此刻離開大清,那些對大清虎視眈眈的人,會怎麼對大清啊!”皇後歇斯底裏地喊道。
她捧著肚子,麵上一片悲愴。
皇上眼中的決絕和堅定讓冷皇後害怕。
顧筱婉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重要如斯了嗎?為了她,他竟然可以拋棄大清,遠赴南陵!
他知道不知道,這無異於將大清拱手讓人!
“皇上,皇後說的對,江山不能一日無主,你此番貿然前去,若是被有心之人算計,我大清的江山難不成就要拱手讓人嗎?”太後也說道:“安平公主失蹤,哀家也心痛。但是,她是攝政王的人,攝政王自然會派人去找她,你還不信攝政王嗎?”
冷皇後也忙不迭地說道:“攝政王對安平公主有情有義,一定會找到安平公主的,皇上,您就在宮中安心等候吧!”
冷皇後還有一句話沒說,人家是攝政王的心上人,自然會盡心盡力地去找安平公主,您又是安平什麼人?
看到太後和皇後那果決的樣子,她們攔在自己的戰馬前,舒天賜又有什麼話說!
想到顧筱婉如今生死未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心就跟被人用利刃狠狠地插了幾刀一樣,到處都是血窟窿,他心力不濟,一口氣接不上來,隻覺得天旋地轉,然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冷皇後一眼。
那眼底的冷意,讓冷皇後覺得自己脊背出了一片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