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些富豪小姐的臉色都已經開始變了,雖不至於生氣,但也是有些難堪,顧筱婉一直都是在拒絕,聽了宋青師的話之後,她們難免就想到顧筱婉是嫌棄她們的資質愚鈍!
可聽了顧筱婉的話之後,她們這才明白過來,是啊,安平公主可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反倒是剛剛才來的宋青師,開口就說這些,莫不是真正嫌棄她們資質愚鈍的,是她罷了!
想到這裏,其中有一位千金不屑地說道:“宋小姐可真的會挑撥離間,安平公主可從未說過我們愚鈍的話!”
還有其他的人聽到了,也都附和著點頭:“是啊,安平公主從未說過我們什麼話!反倒是宋小姐您,一來就說我們資質愚鈍,嫌棄我們的該是你吧!”
今日來的這些小姐,都是整個京城,有錢富庶的人家裏頭的千金,因著不跟官宦之家的小姐一樣,怕得罪宋家,且肚子裏頭九曲十八彎,說話也都有藝術有涵養,會拐彎抹角地,她們可都是直性子,直來直往,一兩句話就把宋青師的真正目的給說了出來。
宋青師一直都習慣了身邊人的奉承,便是她有那樣的心思,也從不會有人張口就說出來,如今倒好了,竟然被這些有錢沒權的暴發戶這麼直白地說出口,宋青師的臉都氣的綠了:“你們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們,你們又沒讓我教你們!”
有個小姐聲音這時響了起來:“宋小姐,您的祖師在這裏,我們拜您這個徒子徒孫做什麼!”
那聲音不大,卻正好讓整個錦繡布莊的人都聽見。
有些人不明白,便問身旁的人,有知道的人便解釋了一番,一時之間,對顧筱婉的崇拜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原來安平公主還是文彥師傅的師傅,安平公主,您一定要開課,我們要學,我們要學!”剛才那提議說要上課的人,立馬喊道。誓有顧筱婉不開課,她就不罷休的模樣。
眾人對顧筱婉的追捧,更加凸顯出對宋青師的冷落。
顧筱婉看了宋青師一眼,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壞念頭,她想了想,說道:“那也行,既如此,那我便開了課吧!”
顧筱婉開課,那些小姐們都要來上課,當下就全部都舉手說道:“我要上,我要上!”
“我也要上!”
十多個小姐們一擁而上,顧筱逸生怕她們擠上姐姐,忙喊道:“都別擠,都別擠,想要上課的都到我這裏來報名,我們來安排。”
其中有一位小姐笑嘻嘻地,還未報名就喊了聲師傅,顧筱婉微笑著頷首點了點頭。
有了第一個,陸陸續續地就有人喊顧筱婉師傅了,顧筱婉也都笑著點頭,意思就是收下了這麼多的徒弟。
第一個喊師傅的,這時笑著說道:“以後我就是師傅的徒弟了,沒想到,這剛入門,就有了這麼大的師侄了!”
眾人聽了這話,眼睛齊刷刷地朝宋青師看去。
那人是京城如玉點心鋪子的大小姐,姓許,閨名許如萱,是個好打抱不平的人,見到宋青師對安平公主的奚落,正好踩了一番。
宋青師本來是想要來挖苦一下顧筱婉的,卻沒想到,自己倒成為了眾矢之的,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剛開始顧筱婉一直都不肯收徒弟,現在又痛快地收了。
這下可好了,她一下子就有了十多個師叔!
宋青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氣的她都忍不住要抓狂,她的嘴唇囁嚅了兩下,終究是將心頭的火給咽了下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顧筱婉,甩袖憤然離去。
她說什麼,這麼多師叔,肯定會跟著顧筱婉數落她,她此刻再出頭,隻有被打擊的份。
看到宋青師落荒而逃,顧筱婉心中異常的舒坦,這宋青師不是挑撥她嗎?那她就送她那麼多的師叔,跟師祖發脾氣,師叔們可不會放過她!
顧筱婉心中異常的高興,既然答應了人家開課,那就是一定要開課的,她笑著起身,對眾位小姐說道:“各位小姐,既然大家抬愛,那大家想要學習泡茶技術的,明日開始,就到攬月閣來,我會在攬月閣開辟出一間茶室,專門在那裏教大家學習茶藝,大家相信我,那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地教授大家!不過,大家說的那個價錢,還是算了,真心來學的,把我當師傅的,分文不取,自帶茶具和茶葉就行。”
見顧筱婉果真要教她們學茶藝,還不收錢,當下就笑的樂不可支了,但是笑過之後,她們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帶茶葉茶具怎麼夠呢?
一位小姐當時就喊道:“師傅不收我們的錢,那也不能讓師傅白白地忙活啊,師傅,我家是賣茶具的,師傅,您什麼都不用帶,茶具和茶葉我都給您帶過來!”
另外一個姑娘不甘示弱地說道:“還有爐子呢,我家裏是賣爐子的,各位要是沒爐子,我一人一個都帶過來。”
“我家是賣雪花碳的,碳我家裏頭有。各位的碳我也帶過來。”
“我家是賣點心的,喝茶總不能沒點心吧,到時候我帶點心來!”許如萱笑著說道。
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顧筱婉發現,自己確實隻要一個光人去就行了:“那好吧,既如此,那就去報名吧,明日在攬月閣見!”
攬月閣的衛生還要打掃一下,顧筱婉讓蔣大娘去打掃了一番,收拾出了一間空屋子來,正好,擺上七八張茶桌,也不顯得擁擠。
一切都準備妥當,已經快要日落了,顧筱婉帶著阿亞坐上了馬車,回了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