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敏的內心深處,她依然認為,顧筱婉現在還是卑賤的農女,過去是,現在是,將來還是,一輩子都是!
舒敏的言論,顧筱婉不敢苟同。她憑借著自己的真才實學,獲得這公主的身份,或許是有運氣的,但是,她覺得,自己實至名歸!
舒敏冷笑:“不用。安平沒聽人說過一句話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誰生的就是什麼唄,這老鼠總不能變成龍鳳吧?你說是不是,安平?”
顧筱婉笑,笑意不達眼底,一直都進退有度,張弛灑脫:“明都郡主說的是,可明都郡主似乎忘記了一句話,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龍都能生出不一樣的子孫後代來,鳳和老鼠也生出不一樣的子孫來,誰能保證呢?誰能保證龍生的就是龍,鳳生的就是鳳?說不定,還能生出麻雀來呢!”
這是在暗地裏頭比喻舒敏是麻雀了!
舒敏的臉當下就氣的鐵青,她憤憤地坐開了,憤憤地將麵前的茶水給喝了,然後又憤憤地說道:“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麗華長公主回來,徑直就走了。
剛才的四個人,如今就變成了三個人,譚玉書被剛才顧筱婉的反駁給笑的一直都忍著,如今見人走了,便哈哈大笑起來。
“姐姐,你是沒看舒敏的那張臉被你氣的喲,哈哈,真喜歡看她吃癟的樣子,實在是太開心了!”譚玉書得意洋洋地說道。
顧筱婉有些無奈地嗔了一眼譚玉書:“我可是又得罪她了!”
譚玉書這時嚴肅地說道:“怕她什麼?有我在旁邊呢,我跟你一起對付她!”
一張尖牙利齒,就把明都郡主給氣的臉色鐵青,這樣厲害的嘴,還是頭一次見。本來是要看花的兩個人,此刻正躲在花園的一塊巨大的石塊後麵,將顧筱婉舌戰舒敏的好戲給看了個完完整整。
親眼看到那明都郡主刁難安平公主,這安平公主毫不示弱地反擊,簡直就是太厲害了。
那滿臉絡腮胡子拉碴的人,身形高大威猛,因著臉上都是胡子,整個人的麵相看起來有些讓人瘮得慌,偏偏那雙囧囧有神的大眼睛,銳利的像是草原上的飛鷹,銳利、陰狠、詭譎!
南陵王蕭遠堯壓低了聲音對一旁的侍衛說道:“風馳,這丫頭倒是挺好玩的,這嘴巴厲害的很,咱們宮裏頭可從來都沒見過嘴巴這麼厲害的姑娘,你去查查看,這安平公主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侍衛點點頭:“是,屬下這就去查!”
蕭遠堯早在宴席之上,就已經看過了麗華、安平和明都、護國四位公主和郡主的真容了,如今看到涼亭裏頭,那個懟的明都郡主汗顏的落荒而逃的,就是安平公主。
看那位明都郡主對安平公主的不尊重,似乎這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而且,這安平公主似乎並不是皇室中人!
蕭遠堯不缺女人,南陵的王宮裏頭,到處都是女人,可是個個都是柔美如水,偏偏這個長的絕色傾城不說,這嘴巴也是如此的厲害,這讓從未見過如此辛辣女子的蕭遠堯,陡然來了興致。
舒敏從涼亭裏頭快速走過,似乎已經被顧筱婉給氣的慘了,沒人知道,她路過那塊巨石的時候,嘴角突然咧起了一抹意味深長得意的笑。
父王說了,這蕭遠堯沒當南陵王之前,宮裏頭就已經是上百嬪妃和丫鬟通房,等當上了這個南陵王之後,後宮佳麗三千,他倒是真正踐行的麵麵俱到。
而且,父王還說了,那南陵後宮裏頭的嬪妃,大都都是世家千金,表麵一直都性情溫柔,偏偏,南陵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好鬥。
南陵不例外,蕭遠堯也不例外。
這潑辣厲害的絕色,絕對是蕭遠堯的好口。
他好色,是真的很好色。
再看到顧筱婉這種姿色傾城的,和有些潑辣的,蕭遠堯動心,是遲早的事!
而舒敏算的,便是算在涼亭裏頭,她故意跟顧筱婉鬥嘴,讓本來要來看花的蕭遠堯躲在巨石塊後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們的爭執。
她假裝被氣的臉色鐵青,那蕭遠堯的目光,自然是全部都落在顧筱婉的身上,最起碼,看到蕭遠堯躲在巨石後頭張望,她成功了第一步!
而接下來,就要開始實施第二步了。
她剛才在顧筱婉喝的茶裏,放了迷藥,而且這種藥很奇怪,她坐在位置上,藥力得不到揮發,可是等她站起來走的話,血液流動加快,藥力會成倍的增加。
而她的第二步,就在顧筱婉的暈倒上。
蕭遠堯得了皇兄的應允在禦花園散步,那麼他和顧筱婉,總會碰上的!
顧筱婉喝了茶之後,又吃了幾塊糕點,歇了一會兒,見麗華長公主還沒回來,她們二人索性也不等了,拍打了下身上的糕點碎屑就往長公主宮殿去了。
顧筱婉剛走幾步,便覺得頭有些暈乎,她的腳步有些疲軟,於是便忙靠在了一旁的阿左身上。
阿左見姑娘的體力有些不支,忙攙住了她:“姑娘,你怎麼了?”
顧筱婉搖頭:“我沒事,許是剛才運動過量了,腿有些酸脹!”
阿左便說道:“那姑娘,我背您回去吧!”
顧筱婉忙搖搖頭:“那倒不必了,你扶著我回去吧!”
見顧筱婉堅持,阿左隻能作罷,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顧筱婉,生怕她出什麼差池。
顧筱婉覺得自己的腿腳確實太酸脹了,酸脹的連走路都一步步地成了奢望,而且,腦子,暈乎乎的,像是裏頭裝滿了漿糊一樣。
她察覺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