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8屬於她的標記

就見阿南看向她,眸子如星辰浩瀚,如碧海晴空,幽深的仿佛能夠將你吸進他的世界裏。

“對。”

三人都驚呆了。

這該怎麼找。

可是這人,足足找了十年。

就見他不在說話了,而是獨自喝茶,他喝茶時的動作很是優雅,卻在優雅中透著些許的孤寂。

他一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坐在那裏,看不出悲喜愁苦,卻仿佛從身上散發出了攝人的孤寂,孤寂的像是崖邊經過風吹雨打依然挺立的迎客鬆。

雖堅韌不拔,卻孤獨寂寥。

千百年來,不死不休。

顧筱婉沒防備自己竟然會有這個念頭,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心疼像是蔓延的藤蔓,從她的心頭一直開始蔓延,蔓延至四肢百骸。

顧筱婉隻覺得這種感覺太過危險,她忙甩去這些念頭,鬼使神差地,突然說了一句話:“那便祝你早日找到她!”

那人這才抬眼看了顧筱婉一眼,那眼中的溫柔像是大海,隻望一眼,似乎就能望進顧筱婉的心裏。

她的心被猛的一震,突然蹭地一聲站了起來,極其地失態。

顧筱逸疑惑地看著她:“姐姐,你怎麼了?”

顧筱婉強壓住心內的失態,極力忍住失態,淡然的說道:“南公子,我們叨擾不短的時間了,這便告辭了。”

阿南沒動,嗯了一聲,也不起身,也不送人。

似乎他們走便走了。

顧筱婉他們也沒說什麼,離開了書房,外頭一直都候著的小年這就把他們送出去。

沈文雋問那個孩子:“你家師傅在找誰啊?你見過嗎?”

若是這個孩子有什麼消息,那他就可以幫忙去找人了。

小年搖頭:“我沒見過。”

也對,南公子說已經找過了十年了,這孩子看著也不過是十來歲大,那個時候,他才多大,怎麼可能見過呢!

顧筱婉走時,便覺得身後有一雙熾熱的眼神盯著自己。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從不挪開過。

她蹙眉,腳步有些虛浮,一旁的阿左見狀,忙扶著她說道:“姑娘,你怎麼了?”

顧筱婉搖頭:“沒事,可能就是壓麻了腿,我們走吧!”

直到大門關閉,那雙熾熱的眼神這才消散。

小年回頭,就見師父站在窗台前,便忙奔了過去:“師父,他們走了。”

阿南點頭,轉身便又重新來到了書桌前。書桌上放著的那幅畫,雖看著完工,卻還有最重要的一步。

畫上的女子沒有臉。

他畫完了她的身姿,卻不知道該怎麼落筆去畫那張臉。

若是找錯了呢?

他已經承受不住了。

他終是將已經幹了的畫,卷成一團,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一旁的大缸裏。那裏頭已經有了不少的畫軸。

阿南彎著腰,看著那麼多的畫軸,他拿出一副,打開,同樣是一個身形窈窕,風華絕代的女子,身量略小,依然可惜的是沒有麵容。

他看的有些煩躁,將畫軸隨意一卷,又重新丟到了大缸裏。然後,他便抓著頭,坐在了書桌前,那痛苦萬分的模樣,看的一旁的小年幾欲落淚。

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也不去打擾師傅,就看著他默默地承受那錐心的痛苦和絕望。

“阿婉……阿婉……你在哪裏,你究竟是哪裏?”

破碎且呢喃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說出,他的聲音帶著魅惑的蠱毒,讓人聽一次,絕望一次,雖痛苦,卻情不自禁。

小年見師傅如此的痛苦,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外頭,突然拿來了一幅畫卷給他:“師傅,這是師娘的畫,您看看吧!”

攤開在阿南麵前的畫,隻見麵前的那個女子美的像是一幅畫,巧笑嫣然,眉眼彎彎,如星辰彎月,美好的仿佛不是人間。

阿南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小年這才哽咽地說道:“師傅,您早就懷疑她了,對不對?”

那個姐姐,雖跟師娘長的隻有一點點的像,可是那一雙眼睛,往上輕挑,單單是一眼,便能鉤去了人的魂魄。

跟師娘的眼神雖不完全一樣,卻隱隱有師娘的影子。

阿南沒說話,隻定定地望著畫上的人像,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蹭地一聲站了起來。

原本絕望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的希冀。

“我去找那老禿驢。”

他們說的沒錯,她身上是否有可以好認的標記。

怎麼會有標記呢?她的身子柔嫩光滑潔白的像是無瑕的綢緞,便是一絲一毫的損毀都沒有。

可是,她還有其他的標記。

雖然,他不確定她一定有那種標記,可若是歪打正著,她真的有呢?那是不是已經證明了一大半?

小年剛想要說什麼,就見麵前一個黑影閃過,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慧遠大師正在打坐,就見禪房的門被人大力地推開。如此粗魯無禮,他都不需要睜開眼睛,這個世界上,能這樣推他房門的人,也就隻有那一個人了。

“你來了?”他淡淡地打著招呼,按住了最後一粒佛珠,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就見阿南已經坐在了他的對麵,熟稔的倒起茶來。

麵上帶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淡,慧遠大師壓根不管,隻接過他遞過來的茶。

“蘇訾閱病重了,你可知道?”阿南問道。

慧遠大師點頭:“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真的是藥石無醫嗎?”阿南欲言又止的說道。

慧遠大師手中的杯子突然一顫:“你想讓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