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逸哭笑不得,本就抱著個箱子,沈伯母還在一旁笑著說到,這可讓顧筱逸感覺太沉甸甸的了。
“我的天啊,這沈家,娶個媳婦,不對,還沒過門,還沒定親呢,這手筆,可真大啊!不過,這也說明了,沈伯父伯母很喜歡你,不然的話,他們的錢和家業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麼不給被人,偏偏給你。”譚玉書笑道。
顧筱婉看了她一眼,起了逗她玩的心思:“你想要?”
譚玉書下巴一抬:“我才不要!寧平哥哥什麼都不給我,我都開心。”
顧筱婉摸了摸逛街尖細的下頜,哀怨地說道:“女大不中留了,也不知道沈家什麼時候要來提親了。若是來了,怕是你是最先嫁出去的那個了,我本來還打算多留你幾年的!”
畢竟她現在還是個孩子。這要是在現代,她還在讀初中呢,她現在都快十八歲了,都沒想好這麼小的年紀要嫁人怎麼辦,筱逸比她小四歲啊!
不過,聽說沈文雋都十八了。
顧筱逸羞紅了臉,嬌羞地說道:“文雋哥哥說了,他不急,他說等您和兩位大哥都成親了,他再來提親。”
顧筱婉嘎了一聲,這事情怎麼扯她頭上了。
譚玉書在一旁笑:“姐姐,你的步子要邁大一點。都定親這麼多年了……”
顧筱婉毫不客氣地反問:“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人了嗎?”
譚玉書絲毫不要臉皮地說了一聲:“是!隻要他回來,我們立馬就成親!”
所以,你別擋道啊!
顧筱婉睨了她一眼,嗔怪:“不害臊!”
不害臊的譚玉書繼續說道:“我還打算生五個孩子,女的像我,男的像他,哈哈,想起來都好興奮。”
顧筱婉看到興奮的譚玉書,心中更是歡喜。
也不知道顧寧平那邊,究竟怎麼樣了。
夜明珠下,三個女子圍坐在一起,說起對未來生活的時候,就連眼睛都在發亮,比那夜明珠的光,還要亮。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昨夜三人唱了半宿的戲,直到後半夜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睡了過去。
第二日早上起來,裏頭沒動靜,阿左率先走了進來,挽起了帷幔,就見寬大的大床上頭,躺著三個人,此刻見到外頭的光亮,都睜開了眼睛:“阿左,我還沒睡醒呢!”
“姑娘、郡主、小姐,該起來了!”阿左也笑道。
譚玉書睡眼惺忪:“起來幹嘛啊,反正無事,躺在床上再睡一會兒嘛!”
阿左笑道:“郡主忘記了嗎?今日京城可是有一件大事呢!”
“大事?什麼大事?”顧筱婉也沒想起來。
“姑娘,您忘了?慧遠大師今日要回來了!”
什麼?
顧筱婉也挑眉看她,她把這茬給忘記了。
阿左笑道:“外頭都傳開了,很多人都去城門迎接去了,就連皇上也出了宮,專門到相國寺去迎接慧遠大師了!”
慧遠大師幾年之後再回京城,當然是一件大喜的事情。
“起來起來,快點,我差點忘記了,我要去求個平安符的!”譚玉書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顧筱婉笑著看了一下她,上回她做噩夢,譚玉書就念叨著這事來著。
幾個人很快地梳洗一番後,顧筱婉等人坐著馬車就往相國寺去了。
依紅和依綠也跟著了,顧筱婉不敢讓這兩個人單獨待在清園裏,還是帶在身邊比較把穩些。
譚玉書激動的說道:“這慧遠大師知過去現在,更知未來,多少人為了與慧遠大師說上一回佛法,可是到現在有這個緣分的人都寥寥無幾,姐姐,你這回去看看,看看慧遠禪師會不會與你說佛法!”
知過去現在,更知未來?
顧筱婉想到多年前的那次與慧遠大師的談經論佛,他似乎,知道她的身世,說她涅槃重生,究竟是什麼意思?
多年前的事情再次浮上心頭,顧筱婉還是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個外來物種,也不知道慧遠大師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她笑笑道:“多年前,我曾因緣際會,聽過慧遠大師的佛法!”
“什麼?”譚玉書震驚無比:“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就連一旁的依紅和依綠也都驚訝無比。
“好多年了,那個時候還在劉家鎮的時候,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顧筱婉道。
那個時候,她應該也就隻有十多歲大吧。一晃而過,怕是五六年都有了。
正說話的時候,就見馬車一陣顛簸,突然停了下來,就聽見阿末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擋我馬車?”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顧筱婉也不害怕,掀開車簾子朝外看去:“阿末,是何人攔馬車?”
她的視線朝麵前攔馬車的人看去,就見一男子一襲白衣背對著馬車站著,身姿卓越,顧筱婉瞧著身形有些陌生,遂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攔我馬車?”
聲音清脆,如空穀鶯啼。
那襲白衣聽到聲音,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
他頭上戴著帷帽,看不清他的長相,白的似雪的衣,在秋風中上下翻飛,而那及腰的黑色長發,也隨著白色衣裳翻飛著,白的似雪,黑的似墨。
前頭的人不說話,馬車裏頭的人都往外看。
此刻大街上並沒有什麼人,那襲白衣的男子就這麼站在大街的中央,靜靜地看著馬車出神。
阿末道:“這位兄台,煩請讓下位置,我們的馬車要過去!”
對麵的人沒動,顧筱婉掀開車簾子走了出去,也說道:“敢問,攔我們馬車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