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冷笑:“梁守義,你可真的是壞到頂了,你剛才打推孟太醫,然後好紮錯針,紮錯你老伴是不是?”
梁守義麵色大驚:“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顧筱婉笑,剛才孟太醫早就已經知道這梁老婆子是詐暈了,可是人要是暈的,你怎麼都弄不醒,孟太醫便想了個針灸的主意。
這針灸如今很多人還不能接受,孟太醫還話裏話外地說針灸的危險和可怕,再加傷膽小如鼠的梁大寶在一旁時不時地嚎兩聲,這梁老婆子就算是不願意醒,也要嚇醒了。
可沒想到,針沒紮下去,不僅把病人給救醒了,還揪出了一個惡人。
梁老婆子見梁守義的手被人抓住了,阿左又說剛才他要推孟太醫,想到自己假裝昏迷的時候,他曾經關心過這針會不會紮死人的事情。
而孟太醫也跟他說過,紮偏了,說不定會死人。
梁老婆子當下又氣又痛,像是瘋了似的朝梁守義撲去:“梁守義,你還是不是人?我可是你婆娘!你竟然想要我死?”
梁守義沒想到梁老婆子竟然會反擊,他被阿左抓著又反抗不了,臉上被梁老婆子一下子就抓出了五條紅血條子。
當下也怒了:“你還知道你是我婆娘,他們說的話,你就信?我隻不過是站的近罷了。你死了我有啥好處?”
梁老婆子沉默地不做聲了。
是啊,她死了,梁守義有啥好處?以後一個人帶大寶,還要自己洗衣做飯,他能有啥好處呢?
看到梁老婆子竟然真的相信了梁守義的鬼話,顧筱婉隻能說這種女人,是真該!
她要是死了,梁守義的好處多著了。
就此訛上了當朝的太醫和安平公主,他這一輩子都有活頭了。
顧筱婉隻當自己幫錯了人,擺擺手讓阿左放了他,孟太醫也是一陣冷笑,也不搭理他們了,收好了針說道:“既然人已經醒了,看來是氣血已經順暢了,那便好了。”
顧筱婉笑:“既如此,那寇海便好好的送送梁大叔一家人,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梁大叔,我向你保證,他們這些人一定不會挑斷大寶的手筋腳筋的……”
那群地痞流氓一聽,哪裏還敢挑梁大寶的手筋腳筋啊,忙一個個點頭說道:“公主您放心,他的手筋腳筋我們一定不挑,不僅不挑,以後我們還一定好好的保護他,一定讓他好好的賺錢,一定盡快還清公主的欠款!”
“那倒不必,說好了先還你們的,我不急!”顧筱婉笑:“叔、嬸子,你們聽到了沒?你們就放心吧,大寶如今要做事還錢呢,他們要是動了大寶,你們欠的錢,誰來還啊?所以,你們放心,大寶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們現在身上就隻剩下兩個銅板,宅子也變賣了,住的地方怕是沒了。不過不要緊,你們說你們年紀大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大寶也是一樣,要不就這樣吧,城西破廟那裏的乞丐窩,每天拿著個破碗去討飯就能養活自己,還說不定能討到錢,你們就去那裏住吧,還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賺到錢還給人家,怎麼樣,我替你們考慮的周到吧?”
周到?
周到個屁!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這裏,梁守義恨不得恨不得上前來撕掉顧筱婉的那張笑的妖媚叢生的臉。
銀子沒了,房子沒了,原本他們可以過的好好的日子,一下子變成了窮光蛋不說,還欠下了四千兩銀子的外債,讓他們去乞討還錢?
哪怕就是乞討十輩子,都填不上四千兩這個窟窿啊!
梁守義又氣又急,見顧筱婉都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也不怕大家撕破臉皮的吵:“顧筱婉,別以為你當上了公主你就高貴了,多大年紀,就知道撿男人了,還養著個男人在自己家裏,我呸,不要臉的小娼婦!”
話音方落,就被一直站在外頭候著,聽到這話飛奔進來的阿末一腳踹翻在地:“你再罵一句試試!”
阿左剛伸出的手縮了回去,要是阿末不出手,她也要出手。
阿末武藝高強,力氣自然不是平常人可以相比的,再加上梁守義年紀大了,又是個普通人,這一腳下去,將他踹的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阿末還是沒用多大的力氣的,他不會在清園殺人,到時候要是殺了人給顧筱婉惹麻煩。
顧筱婉被梁守義這幾句話也氣的麵色慘白,一旁的閔學思嚇的也是不行,這可是公主啊,當今皇上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兒,這人可真是不要命了!
“來人啊,詆毀安平公主,處以拔舌之刑,來人啊,將這人帶回府衙,本官要親自監刑!”閔學思臉色陰沉的說道。
梁老婆子一聽,慘叫一聲,顧筱婉以為她又要暈過去,哪裏知道她沒暈,哭哭啼啼地大喊大叫:“筱婉啊,你放過他吧,他就是衝昏了頭啊!筱婉啊……”
梁大寶也不敢造次了,他眼睜睜地看著穿著衙役衣裳的侍衛麵無表情地梁守義給抓了起來,見他還罵罵咧咧,也不知道從哪來找來一塊抹布,直接塞他的嘴裏,堵住了那些汙言穢語。
他有些害怕,他這才明白,這個顧筱婉,已經不是當年在吳溪村可以任由他欺負的顧筱婉了,她一句話,數不清的人會替她討公道,會替她處置人。
梁大寶害怕地往後頭縮,就要跑,也顧不得梁老婆子和梁守義了,隻是,他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跑的過屋子裏頭的這麼多的高手。
不需要阿末和阿左動手,就見一個衙役一把就將他抓住了,聲音陰沉:“往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