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郡主嫂子這個靠山,對她的未來,可是能助力不少。
舒敏的話也沒錯,蘇淺月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救了她,隻是有人放了她出來,說哥哥今日要娶明都郡主,既然明都郡主綁架她,那她就要去揭開舒敏的真麵目。
她眸光裏頭的無助,舒敏看的清清楚楚,她麵上又恢複那剛才無辜且委屈的表情:“淺月,我沒動你,我不知道是誰綁架了你,又栽贓嫁禍到我的身上,你知道的,這麼多年,我們姐妹情深,我怎麼可能會綁架你來要挾訾閱哥哥呢?他如今已經自願娶我,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蘇淺月皺眉,不是這樣的,她明明就聽到有人說這一切都是舒敏的主意,可是,她找不到人證物證啊!
舒敏上前兩步,將蘇淺月的手抓在手掌心裏頭,溫柔地說道:“淺月,我們從今往後還是好姐妹,我不會怪你冤枉我的,你放心,以後我和訾閱哥哥一起,疼你愛你,保護你,一定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蘇淺月被她的話說的有些茫然,不對,不對……
可是舒敏接下來說道:“淺月,你看看你,怎麼弄的這麼的狼狽,這身上的衣裳怎麼這麼破舊,采月,快,帶小姐下去梳洗,讓她風風光光的參加我的婚禮!”
舒敏溫柔的語調,還是和之前一樣對待自己,蘇淺月有些茫然了。
她自從知道是舒敏綁架自己之後,她就對舒敏充滿了無限的恨意。恨她要用自己要挾哥哥,恨她要毀掉自己的名聲。
可是現在,舒敏的話,又像是柔柔的清泉一樣流淌心扉。
蘇家已經沒了,皇上親自下旨,薅奪了父親的官職,查封了蘇家,她雖然叫蘇淺月,可是她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
她現在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沒有宅子住,沒有仆人使喚,沒有綾羅綢緞,沒有錦衣玉食,那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過眼雲煙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向往的人上人的生活,不就成了空嗎?
可若是哥哥娶了舒敏呢?
雖然蘇家沒了,可她還有個郡主嫂子啊,她不是一樣榮光嗎?
她一下子就將那個救自己人教自己說的話給忘到了腦後,可是她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她望著舒敏臉上的笑,反問道:“敏姐姐,真的不是你嗎?”
舒敏聽到這話,得意的笑爬過臉上,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小孩子罷了,三言兩語就被她給收買了:“淺月,姐姐向你保證,不是我,姐姐對你怎麼樣,你一直都知道的!”
蘇淺月茫然地看了看舒敏,她看不清舒敏的臉,大紅色的蓋頭遮住了她的樣子,朦朦朧朧的看的不真切,她的聲音很甜,一如往常那般,她又偏頭看了看蘇訾閱。
他沒說話,他好看的眉眼此刻隻望著自己,無悲無喜,無怒無哀。
她又回頭看了看爹和娘,剛才爹義憤填膺地要替自己出頭,她欣喜若狂,可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
綁架自己的人,真的不是舒敏嗎?
救自己走的人,為什麼要說是舒敏呢?難道是為了讓自己阻止這場婚禮嗎?他的目的是什麼?
蘇淺月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被人牽著鼻子走,她知道,若是自己今日一口咬定是舒敏幹的,這樁親事,肯定不會再進行下去了。
哥哥會替自己報仇,爹也會替自己報仇,可是弄個你死我活就很好嗎?弄個一無所有就很好嗎?
她心思一轉,馬上就攬住了舒敏的手,無辜地說道:“敏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人說是你綁架了我,我不知道……”她嗚咽地哭著。
一旁的蘇訾閱緊緊地垂在一旁的手慢慢地鬆開了。他一句話沒說,大踏步朝喜堂走去。
蘇培安也歎了口氣,看到兒子那決絕的背影,無可奈何。
舒敏笑著拍了下蘇淺月的肩膀,然後在喜娘的攙扶下,重新回去了。禮儀繼續剛才的賀詞:“夫妻對拜,夫妻恩愛到白頭,相敬如賓並蒂花,早生貴子如意事,光耀門庭處處新……”
蘇培安攬著蘇夫人進了喜堂,上座的舒昊一臉的笑意:“你看,這份姻緣是天注定的,怎麼都改不了。”
眼見著蘇訾閱和舒敏拜完了天地,結成了夫妻,蘇培安和蘇夫人臉上沒什麼表情。舒昊和舒霖卻笑的很是開心,蘇淺月則有些茫然,她看著沒有半點表情的哥哥,牽著拿著紅綢子另外一端的舒敏,緩緩地走進了洞房。
她不懂,這事情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了!
接下來,就是大宴賓客,因著來的人也不是很多,舒昊和蘇培安一家,在裏頭擺了一張桌子,舒昊和舒霖端坐著,蘇培安硬氣地站在一旁。
舒昊見狀,忙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說道:“來來來,親家,這裏來坐。”
蘇培安本不想坐,可是想著如今成了事實,再怎麼他們也都沒有辦法去改變這個事實了,隻望著蘇訾閱真的能夠幸福。
蘇培安不情不願地坐下了,蘇夫人拉著蘇淺月也在一旁坐下。
舒昊端起麵前的酒盞,開懷的說道:“原本想著今日這喜酒是喝不上了,沒想到訾閱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知道敏兒喜歡他,也是心疼了,這才又回來娶她,隻要兩個人成了親,這情啊愛的,日子長著呢,我家敏兒天姿國色,我就不信,敏兒得不到他的心!”
絕口不提昨夜的事情。
舒昊說話的時候,正好看著蘇培安,蘇培安有些啞口無言,舒昊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還有什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