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幾日不見,一直怎麼勸誡都不聽的蘇淺月,竟然主動提出不要蘇訾閱娶她,看來,她失蹤的事情,真的跟舒敏脫不了幹係。
舒昊還冷冷地說出這樣一番話,蘇培安隻覺得胸口一團怒火湧上來,他可以不為自己討回公道,可是女兒的委屈,他必須要替女兒討回來。
“淺月,你告訴我們,這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培安也在朝為官幾十年了,身上的氣勢冷冽起來,也讓人有些心驚。
蘇淺月抹了把眼淚,看著麵前的舒敏,厲聲說道:“我那日從家裏出去之後,車夫就調換了,他趕著馬車帶著我不知道到了哪裏,然後就把我關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頭,每日除了有人按時來送飯,我壓根就不知道我在哪裏!”
暗無天日的房間裏頭,一直都看不到陽光,那是怎樣的地方。蘇培安光是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那種地方,別說蘇淺月一個小姑娘了,就算是他在裏頭關幾日,也會害怕吧!
想到自己的女兒好幾日都身處那樣恐懼的地方,蘇培安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人剜成了好幾份。
他是個愛子愛女如命的人,不然也不會因為蘇訾閱,丟官沒家落魄如斯,如今聽了蘇淺月的遭遇,更是心疼又心急。
“月兒,你慢慢說,為父今日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一定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蘇培安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整個喜堂上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舒昊皺緊了眉頭,從剛才,蘇培安不接他的話,他就預感,這樁親事,怕是也要黃了。
隻是此刻,他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是王爺,難道還怕了一個庶民不成!
當下也不理會蘇家人,直接喊道:“來人啊,帶郡馬爺進來,親事照舊!”
舒昊這是要以強權來壓製蘇家人了。
在場那些與明王府交好的賓客一聽,便看到一些身著勁裝的黑衣侍衛整齊劃一地走了過來,他們的腰上佩戴著寶劍,一個個麵如冷血,不由得都後退了好幾步,縮了縮頭。
早知道這婚禮能弄成這番模樣,到最後拔刀相向,他們便不來了。
這裏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兩個黑衣侍衛直接上前,押著蘇培安和蘇夫人,蘇訾閱哪怕有心掙脫這些人,也明白,若是自己跑了,自己的爹娘和妹妹還落在這些人的手上,他不得不回來。
他苦笑,掙脫開了那群人,然後看向高堂上的舒昊,厲聲說道:“不勞煩他們了,明王爺,我會成親的!你讓他們下去,不要傷害我家人!”
舒敏也哀求地說道:“父王,你讓他們下去吧,我相信,訾閱哥哥一定會真心娶我的!”
舒昊被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可是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下,動粗真的不是個好主意。
舒霖也在一旁輕聲安慰:“父王,他們蘇家人都在我們手上,他不答應,也得答應。難不成他們還能插翅膀飛了不成!就算是飛了,飛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們抓回來。敏兒想要的,誰都別想。”
舒昊見如此,隻得擺擺手,那群侍衛又重新下去了。
見沒了帶刀的人,在場的賓客也長舒了一口氣,他們都是文官,哪裏懂得舞刀弄劍,隻知道刀劍無眼,要是傷到了他們,可就不知道深淺了。
蘇淺月見哥哥執意要娶舒敏,心疼的說道:“哥哥,她好壞,她太壞了,我以前都不知道,才要你娶她,可是我現在已經看透了她的真麵目了,你別娶她,我不要你委屈自己!”
舒敏聽了這話,氣的臉都綠了。
她剛想要破口大罵,想要叫人把蘇淺月的舌頭給割下來,可是想到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且蘇淺月還是蘇訾閱的妹妹,若是鬧的動靜太大了,反倒會推開蘇訾閱。
便上前一步,委委屈屈地說道:“淺月,你究竟是怎麼了?你為什麼要這麼詆毀我?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見到綁架自己來要挾哥哥的舒敏如今還在裝無辜,蘇淺月以前就是這樣被她給騙了,可是現在……
她不會再被騙了。若不是被人救了,怕是她早就已經死了。那樣不見天日的地方,再待下去,她不死也要瘋了。
“舒敏,你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原本也以為不是你,可是後來,我聽到送飯的人偷偷地跟人聊天,我才明白,這事情就是你一手指使的!”蘇淺月咬著牙大聲說道:“我哥哥要退親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為了防止我哥哥真的去退親,你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綁架了我,然後沒想到我哥哥真的去了退親了,你就打算用我去要挾哥哥,讓哥哥反悔,重新娶你!我說的沒錯吧!”
麵對蘇淺月的質問,舒敏冷笑:“證據呢?那為何我不告訴你哥哥你在我的手上,你問問訾閱哥哥,我是不是要挾他了?”
蘇淺月也同樣冷笑:“那是因為我被人救走了,你還來不及動作,我就已經不見了!”
“是嗎?你說我關起了你,關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那為什麼別人能夠找到你?你說我的人不小心說了真話,可是我要真的要綁你,我的人怎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明顯就所有人在你麵前詆毀我!他們想讓我們姐妹反目,讓你們蘇家一蹶不振!”
舒敏的話言之鑿鑿,她早就已經摸清楚了蘇淺月的心思。
她愛慕虛榮,向往榮華富貴,不然這麼多年,她也不會一直都想要自己嫁給蘇訾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