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論不敢近身了,陳猛接著過來,有了剛才丁論的教訓,陳猛這回比較小心,走了過來,剛拍到蘇芒的肩膀,隻見蘇芒突然往後一倒,一雙本就大的眼睛此刻瞪的如銅鈴一樣大,正盯著陳猛,然後雙手往後一撲,陳猛快速地往後一退,躲過了蘇芒的抓捕。
“這是怎麼回事?這喝多了,還誰都近不了他的身了?難道他要唱一個晚上不成?”
丁論和陳猛這下子算是明白蘇芒喝醉酒有多麻煩了,誰都碰不到他,這醒酒湯灌不下去,抗又抗不回去,這人別人一近他的身子,他就反抗。
難不成,還真的在這裏唱一個晚上?
等酒醒?
丁論和陳猛束手無措,顧筱婉也有些哭笑不得了,這蘇大人喝多了酒,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不停地唱歌,別人也不能靠近他,一碰到他,他就打誰,這麼大一隻,換誰挨一拳頭都受不了啊!
“婉丫頭,你看現在怎麼辦?湯也喝不了,人也抗不回去,這可怎麼辦?”丁論是束手無措了,早知道他就不該勸他喝酒的。
顧筱婉正在想辦法,一桌子的人都站的遠遠的,獨留蘇芒一個人趴在那裏唱歌,左一曲右一曲,唱的不亦樂乎。
李凡一直在旁邊看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來到了顧筱婉的身邊,低聲朝她說了幾句。
顧筱婉聽完了之後,突然也想到了這個事情。
丁論和陳猛,兩個人都碰了他,都被蘇芒打了一拳,可是剛才明明……
他喝多了唱歌的時候,姑姑是碰了他的!
可是他並沒有對姑姑怎麼樣啊!
難不成,他看到是姑娘,所以不動手?
想到這個可能,顧筱婉打算自己上場去試試,這醒酒湯總要灌下去的。
阿左見姑娘要去喂,連忙阻止了:“姑娘,我去吧,我有功夫防身,就算是他要打我,我也逃的快些。”
顧筱婉便點點頭,就見阿左來到蘇芒的旁邊,蘇芒並未動手,阿左端了醒酒湯之後,拍了拍蘇芒的後背:“蘇大人,喝碗……”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隻見蘇芒的歌在阿左碰到他的後背的時候,戛然而止,顧筱婉心中大驚:“阿左,小心……”
已經來不及了,就見蘇芒一隻拳頭一掃,直直地朝阿左的腰上劈去,好在阿左武功高強,輕飄飄地往後一退,躲過了蘇芒的攻擊。
那蘇芒沒打到人,也不繼續追了,又重新趴回了桌子上,又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歌。
眾人看到這樣的蘇芒,麵麵相覷,不僅打男人,也打女人。
這誰還能近他的身,幹脆讓他在這裏唱一晚上算了。
丁論和陳猛是灌醉他的罪魁禍首,也不好意思置之不理,就說道:“婉丫頭,你們回去吧,我和陳猛就在這裏坐一晚上,陪著他,等他酒醒了我們再走。我們……實在不知道他喝多了是這樣的德行,不然的話,實在不敢讓他喝的!”
丁論頭一回有些不好意思,確實,這麼晚了,還留在人家姑娘家裏不回家,著實說不過去,顧筱婉看了看醉酒的蘇芒,為今之計,也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而一旁的李凡像是還不死心,還說道:“要不讓姑姑來試試?畢竟,他沒對姑姑怎麼樣?要不……試試看?”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如今也就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顧筱婉說道:“寇丹,你趕快去請姑姑來……”
丁論和陳猛疑惑地看了看顧筱婉:“難不成你打算讓姑姑喂他喝?怎麼可能?姑姑哪裏經的住他一拳!”
顧筱婉也不敢確定,但是剛才李凡說的話,她當時也看見了,確實,顧芳喜沒有受任何的損傷。
原本以為蘇芒不打女人,可是阿左的例子活生生地被人看到了,蘇芒不是不打女人的,但是他為什麼就是不打顧芳喜呢?
顧芳喜很快就來了,聽了阿左言簡意賅地話,總算是明白了目前的情況了。
大家都試過了,這蘇芒就是不讓人碰,顧芳喜有些疑慮,但很快就打消了:“我去試試看吧!”
顧筱婉有些緊張,朝阿左和阿末說道:“你們兩個人就在姑姑身邊跟著,若是蘇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你就趕快把姑姑帶出來!”
阿左和阿末的武功,顧筱婉是知道的,有他們兩個在顧芳喜的身邊,姑姑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顧芳喜端了阿左手上的醒酒湯,來到了蘇芒的麵前:“蘇大人……”
然後就見她拍了拍蘇芒的後背,繼續說道:“咱們喝碗醒酒湯吧?”
蘇芒緩緩地抬起了頭,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阿末站在姑姑的身後,就等著蘇芒出手的話,阿末拉著她往後躲。
可是,眾人想到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隻見蘇芒緩緩地抬起了頭,止住了歌聲,看了顧芳喜一眼之後,就像是個乖孩子一樣,張開了嘴,含住了顧芳喜遞過去的勺子。
勺子上有醒酒湯,蘇芒喝了!
一勺又一勺,蘇芒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顧芳喜站在他的麵前,因著蘇芒的個子很高,就算是坐著,也到了顧芳喜的肩頭,他喝了一勺,然後就定定地看著顧芳喜,接著低頭又乖乖地喝下另外一勺。
那乖巧認真的模樣,哪裏像是剛才那個誰碰他就打誰的暴力男。
眾人看呆了。
一碗醒酒湯很快就喝了下去,顧芳喜的碗裏空了,笑著說道:“喝光了!”
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蘇芒此刻竟然昂著頭,看著顧芳喜,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像是個要糖吃的孩子一樣,撒嬌道:“你誇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