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個柳姨娘就已經讓小姐吃了不少的苦頭了,如今又有一個黃如是,且不說以前在閨閣之中就已經聽說過這個黃如是心機極深的名聲,現如今一夜發生兩個庶女被奪了清譽的事情,這事情究竟是不是黃如是指使人做的,現在還不清楚。
黃如是就像是一個埋在地裏的炸藥,說不定隨時可能會炸!
小姐若是回去了,怕是凶多吉少,能不能挨到進宮選秀還難說的很!若是也發生像是兩位庶小姐那樣的事情,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小月心思極重,心中想著,若是老爺一定要小姐回去的話,那她一定要勸著讓小姐不要去,逃也要逃走!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方佩雅的後頭,擔憂無比。
方佩雅可不知道身後的小丫頭會想那麼多,她昂首挺胸,眉若畫黛,臉若凝脂,秀鼻高挺,身上鵝黃色的衣裙更是襯的唇紅齒白。
方正行看到方佩雅那冷豔高貴的模樣之時,有些驚詫,更是連方佩雅連喊都沒喊自己一聲父親都有忘記了責備。
方佩雅沒有忽視方正行眼底的那一抹驚豔,她故作不知,掠過方正行,往上首走去。
“外祖!”方佩雅喊了一聲外祖,然後便依偎在盧老夫人的身旁站著,方正行坐在右手的位置,看著這個從小便厭棄的女兒,如今亭亭長成,風華玉立,因著是嫡女,這身上的氣質更是清華高遠。
妙哉、妙哉!
方正行激動之後,便開始有些不悅了!
見到方佩雅對盧老夫人這麼的恭敬,可是看到自己時,卻隻是點點頭,連聲爹也不喊,不免得有些憤憤難平。
隻是,這回自己是來求盧老夫人放佩雅和自己回去的,若是此刻發作的話,怕惹的盧老夫人不悅,便將心中的不快壓了下去,隻說道:“嶽母大人……”
盧老夫人一聽,忙冷聲是哼道:“你的嶽母大人是二品的黃夫人,老身不過是個小官吏的婦人,當不得方大人這一聲嶽母大人!”
方正行感慨:“嶽母大人,您這一句話,可就折煞正行了!若不是您們一路提攜,我方某如今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光景!”
“方大人,您是二品大員,我家那老頭子不過是個四品的小官,說是我們提攜您,您可千萬莫說笑了,這話若是說出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說我盧府不要臉麵,硬是要搶方大人這一路勵精圖治、披荊斬棘,從一個小小的沒有名頭的小小編纂一路走向如今二品朝廷大員的功勞呢!我盧府,實在是沒有這個本事!”盧老夫人話裏有話,聽的方正行臉色微微有些泛青。
這盧老夫人的話裏的意思,方正行領悟的可是透透徹徹!
他麵上很不好看,卻也不能發作,也是浸淫官場這麼多年的,早就已經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既然盧老夫人如此推辭,那本官也就不繞彎子了!”
語氣一變,儼然成了朝廷上頭,正經二品官員的官腔:“本官今日前來,是想要帶著佩雅回方府!”
“什麼?”盧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開了腔,剛想要搶白,卻被一旁的方佩雅忙用手輕輕地按住了。
方佩雅看了看盧老夫人,示意她不要說話。
盧老夫人沒想到方正行來這竟然是這個目的,剛才心中緊張有些憤怒和惱火,頓時就說了出來,現下見佩雅那鎮定的模樣,雖有些好奇,但也放下心來,靜等著方正行說話。
“佩雅是方府的女兒,自然是要回方府住的!”方正行沒有停頓,繼續說道:“佩雅在盧府已經叨擾老太太多時了,本官感激不盡,今日便要帶著佩雅回方府!還請老太太放人!”
盧老夫人氣的手狠狠地攥在一起:“我若是不放呢!”
“佩雅是本官的女兒,姓方,不姓盧,自古以來,就沒有和離的帶著女兒走的緣故,本官心善,念著她們母女情深,便也任由著文心帶著佩雅離開。如今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文心她也安定了,想來氣也平順了,本官許久未曾見到女兒,心中思念女兒,這回便要帶著佩雅離開!”
“不可能!”盧老夫人見方正行這冠冕堂皇地說一堆話,可真正能信的就沒一句。
說什麼念著她們母女情深,任由著文心帶著佩雅離開,那是因為佩雅當時還是個人人都厭棄的胖姑娘,對他方正行沒有半分的好處,說什麼思念女兒,這大半年的時間,要是思念女兒,早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盧老夫人氣極,方正行卻淡淡一笑,聲音頗有些冷意:“盧老夫人,您說不可能,這話可從何說起?佩雅是我方正行的女兒,是我方府的骨血,哪裏有任由骨血養在外人家的道理,若是你執意抓著佩雅不放的話,那就休怪我告禦狀,告到皇上跟前,讓皇上來評判評判,你們外人,強拉硬拽著我女兒是何道理!”
“強拉硬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盧老夫人一聽這個詞,氣的臉色鐵青:“方大人,你說我強拉硬拽?”
方正行看到盧老夫人那變了的臉色,冷哼笑道:“難道不是嗎?佩雅姓方,自然是我方家的女兒,總是留在你們盧府做什麼?名不正言不順,這可是我方府正經的嫡女,自然是要回方府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
看到方正行那誌在必得的樣子,盧老夫人這下子明白了,原來,方正行這是要送雅兒去進宮選秀,所以這才來搶雅兒的呀!
以前雅兒胖的時候,沒見著他來,如今見著雅兒變美了,竟然有了這個心思,盧老夫人氣的指尖都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