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個,反正都是他的妻,愛護好自己的妻,如何當好一個丈夫,那可是比做攝政王,還要光榮還要難的事情。
不過,他自小聰慧,應該也不難吧!
他輕輕地抬頭,在她的額間印下一個吻,轉而將她摟緊,感覺到了懷中人的動作,顧筱婉又往他的懷中蹭了蹭,如熟睡的小貓兒。
秦曳之便笑,閉上眸子,也休息起來。
此刻汪府,郝影在自己的母親麵前痛哭流涕,哭訴著汪寅對兒子的不聞不問,如今兒子死了,丈夫卻不去替兒子報仇,相反,還要她把別的女人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著,這讓她剛剛痛失愛子,如何做的來!
郝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前一段日子還麵色紅潤,這一段日子便形容枯槁,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女兒傷心欲絕,郝老夫人也是當過母親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那種深入骨髓的喪子之痛是怎麼一種錐心之痛!
她攬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哭著安慰道:“我的兒啊,人死不能複生,你一定要節哀順變啊!”
“可是娘,汪寅怎麼能做到冷情冷性,兒子死了,他怎麼就不難受?現在知道了誰是凶手,他為什麼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難道,一個郡主,比他的兒子死還要大嗎?”郝影想不明白。
她是郝老夫人一手培養出來的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女兒,她怎麼會不明白這裏頭的厲害關係呢!
隻是,她不敢相信罷了。
兒子的死,已經將她的命給帶走了一大半,她前段日子,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給兒子報仇,這才強撐著。
如今兒子的仇,想報卻報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殺人凶手逍遙法外,她還必須不予追究,這讓她怎麼咽的下這口氣,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孩子!
“女兒啊,我知道你心裏難過,爹和娘心裏頭也一樣難過!”郝老夫人見郝影這個樣子,知道自己必須要將話給說重了,她捏著郝影的手,嚴肅認真的說道:“娘要跟你說清楚,這件事情你不能再追究了,再追究下去,對咱們郝府,對汪家,沒有任何的好處,你知道嗎?”
聽到母親也說和汪寅一樣的話,郝影冷笑:“娘啊,你是汪寅勸過來的嗎?”
郝老夫人搖搖頭,看著郝影,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汪寅,是你爹!”
“什麼?是爹?”郝影一聽,“蹭”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歇斯底裏的狂叫道:“怎麼可能?爹不最喜歡這個外孫了嗎?他不是說一定要殺死凶手替外孫報仇嗎?他如今怎麼也變了?變的和汪寅一樣!”
郝老夫人見郝影那歇斯底裏的樣子,心中雖然大痛,但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天之驕女,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就是因為一個夭折的孩子,心中不免的恨鐵不成鋼!
“影兒,你鬧夠了沒有?”郝老夫人狠狠地拍在了黃花梨木的桌上,發出“啪”的一聲。
屋子裏頭隻有郝影和郝老夫人兩個人,其餘的丫鬟婆子也都被遠遠地支開了。
汪寅自從知道孩子早夭的事情與明都郡主脫不了幹係之後,原本想著要盡快去找明王也解釋清楚,可是卻轉頭折了回來,去了趟郝府!
他與郝老爺將這裏頭的厲害關係說了,郝老爺當下便跟著汪寅一起去了明王府,二人在明王府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出來。
郝老夫人以為明王爺與他們說了那麼久的話,可是郝老爺後來才說,他們站在外頭,枯等了明王爺一個多時辰,明王爺這才讓他們進去見他!
而在裏頭說話的功夫,不過隻有半盞茶的時間而已!
郝老夫人掌管著百年大族這麼多年,如今已經練的別人說一句什麼話,做一個什麼動作,飛一個什麼眼神,便就知道那人的意圖。
明王爺明明在府中,卻不見他們,那就表明,明王心中,對他們有氣啊!
若不是他們急著要找出殺人凶手的話,這事情怎麼會追究到他女兒身上去!
明王爺這是在暗示他們適可而止,不要再追究了!而且,看他的意思,似乎還有點忌憚汪府和郝府的意思!
郝老夫人心驚不已,郝老爺則讓她快點去找女兒說清楚厲害關係,這件事情,不能再追究了,若是再追究下去,牽扯到了明都郡主,他們,怕是凶多吉少了!
郝老夫人知道這裏頭的厲害關係,看到如今跟已經癲狂了的女兒,氣的指著她罵道:“我精心調教了你這麼多年,為的就是讓你能替郝府爭光,讓百年郝府能夠更精進一層,如今不過是個沒了個孩子而已,你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以前教你的那些東西,你難道全忘記了?”
麵對母親的嗬斥,郝影如一攤爛泥一般,癱坐在地上,她看著郝老夫人那淩厲的目光,想著自己兒子慘死時的畫麵,那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娘啊,那是我的骨肉,我的骨肉啊!”
郝老夫人被郝影的話說的眼淚水也要流下來,卻是忙抬起了頭,眨了眨眼睛,這才將眼淚水忍了回去:“娘知道你傷心,你難過,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還會有孩子,還會有更可愛的兒子。汪寅那日跟你爹和我保證了,若是你再生出兒子來,你的兒子,就一定是汪府的當家人!你用一個兒子,得了一生的富貴榮華,還不夠嗎?你還要發瘋到什麼時候?非要把汪寅的那點子愧疚給敗光嗎?”
郝老夫人的話,說到了郝影的痛處,她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有些無助地望著郝老夫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