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這輩子都賴定你了

顧筱婉躺在秦曳之的懷中睡了過去,拉著他的衣襟,摟著他的一隻手就是不鬆開,像是樹懶一樣地掛在了秦曳之的身上。

看她這般搞笑的睡姿,秦曳之但覺好笑,卻壓根動也不敢動,就這麼靠在床沿上,雙手緊緊地攔著懷中的人兒,一刻都不曾分開。

一燈如豆,昏黃的燭光照著一室寂靜。

顧筱婉連著休息了一日兩晚,這才覺得大好了!

她在牢獄之中也沒吃啥苦,不過也是因為那段日子她思慮過重,且又加上江南桑的毒辣,顧筱婉這才會昏迷過去。

細心的照料,還有充足的睡眠,等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便也能下地走路了。

秦曳之這兩日連房門都沒走出去過,一直都是他貼身伺候著顧筱婉,如今見她逞能地要下地,卻也不放心,一直在旁邊攙扶著她,還擔憂的很:“真的能走了嗎?”

顧筱婉笑:“能,你放心啦,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說完,她掙脫開秦曳之的時候,當著他的麵走了幾圈。而秦曳之則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像是在教一個剛剛會走路的孩童一般,雙手伸開,就這麼攔在顧筱婉的身後,生怕她到時候會摔倒在地!

顧筱婉見他那麼緊張,再看看他眉眼下的烏青和下頜上冒起的青胡渣子,顧筱婉心疼無比。

“你也跟著我好幾日沒休息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這裏真的沒事了!”顧筱婉摸著秦曳之那有些紮人的青色胡須,心疼地說道。

秦曳之坐在椅子上,一把便將她提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顧筱婉沒想到他幾天沒睡好,力氣還是這麼大,不由得有些驚呼:“你放我下來吧,快去休息一下,你要是不想回去,便在我這裏歇著吧!”

秦曳之溫柔的眸子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你不怕他們說了?”

顧筱婉嘟起嘴,無奈的說道:“還能說什麼?這兩日我一睜開眼睛,看到的都是你,連個旁人都沒見過,你都在我屋子裏頭待了這麼多天了,白天黑夜的,你說他們能說什麼?”

這一天兩夜,秦曳之沒讓任何人進房間,一直都是他伺候著顧筱婉。

要喝藥了,有人送到門口,秦曳之端進來,喚顧筱婉起身喝藥,後來便嫌棄那一勺勺喂著也太麻煩了些,直接仰口喝了,便渡到顧筱婉的口中,還說這樣簡單方便!

要擦身子,也都是有人拿了水進來,秦曳之一點點地給她擦身子,自己這身子上上下下,還有什麼他沒見過的?怕是早早地便見光了!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別人還需要說什麼?

再解釋,怕是別人倒要說自己矯情了。

反正自己是要嫁給他的,便也罷了!

見到顧筱婉那一副既如此便這樣的大義凜然的模樣,秦曳之如小女人一般地靠在她的肩頭,嘴角銜著一抹笑,又想要逗逗她:“怎麼,你還想要離開我?我可告訴你,我的名聲被你毀了,這一輩子都是賴定你的!”

我的名聲被你毀了,這一輩子都是賴定你的!

顧筱婉腦海中突然再次蹦出這樣一句話,似乎,好像什麼時候,也有人這般無賴地靠著自己,抓著自己,嬉皮笑臉地說著要你負責的話。

她的臉色陡然大變,變的蒼白如紙,腦海之中,像是被誰打開了一條裂縫,有些曾不屬於她的記憶,紛至遝來。

秦曳之一直看著顧筱婉的臉,見她麵色突然大變,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忙將她攬進了懷裏,緊張地問道:“婉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般的難看?我去喊大夫……”

秦曳之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放在床上,轉身就要出門。

顧筱婉忙拉住了他。

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不少,一隻手捏著太陽穴,一隻手拉著他:“曳之哥哥,我沒事的,就是剛才頭不小心疼了一下,現在已經不疼了!”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那個噩夢,那句話,她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可是為什麼,這不屬於她的記憶,她會記得那麼的清晰呢?

而且,就像是原本就在她的腦海之中,被誰關上了,如今,那扇記憶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她從來不記得的東西,此刻便又紛紛跑了出來!

那是誰的記憶?

難道,隻是她想多了嗎?

看著秦曳之那擔憂無比的臉色,顧筱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曳之哥哥,我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說完,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笑著伸手去邀請秦曳之:“曳之哥哥,陪我在睡一會兒吧,我困了!”

秦曳之見她臉色恢複了不少,便點頭答應了,隻脫下外麵的那層罩衫,便和衣躺了下去。

見著那寬闊的胸膛,顧筱婉將自己埋了進去,溫熱的氣息吹吐在秦曳之的胸膛之上,他緊緊地摟著她,卻壓根動也不敢動,本就壓製下去的情欲就這麼被她輕易地勾了起來。

他不敢動彈,哪怕身上已如烙鐵一般的滾燙,卻依然一動不動,生怕嚇壞了懷中的人兒!

他不急,這朵花,從一支小小的花骨朵開始,他澆灌了這麼多年,也到了是時候采摘的時候了!

這一生,定是要好好的珍惜和愛護,讓這朵花開的茂盛,結果生子,這一生,便圓滿了!

聽著懷中的人兒細細的呼吸聲,秦曳之隻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誰埋了一支煙火一般,瞬息炸開,他不免苦笑,他如今已經這般的痛苦了,她還睡的如此的安穩。

不知道是她沒心沒肺呢,還是太過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