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鬥膽不鬥膽的!”譚玉書見她一臉惶恐的樣子,忙拉著她的手,親熱地說道:“你能替我考慮,我自然是歡喜的!難得了,你還有這份心思,以前……”
提到以前,譚玉書的眼神黯了黯,似是在想著什麼:“以前阿玉在的時候,便是一桶水打發我了,哪裏會像你一樣,替我考慮那麼多!”
阿青一聽,忙替阿玉說話道:“阿玉姐姐想來是太忙了!”
譚玉書冷笑,聲音低沉,像是在對阿青說,又像不是:“她隻要伺候我一個就可以,連她的閨房都有下人打掃,她忙什麼!哎……”
阿青見主子歎氣,沒說話,忙站到身後替她擦背,隻是,這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都忍不住,眉眼眉飛色舞,精彩紛呈!
等到擦好了背,阿青便出去了,這是曆來譚玉書的規矩,隻讓擦拭後背和清洗頭發,其他的地方譚玉書親自動手,等到洗好了之後,阿青才能再次進來。
譚玉書曆來喜歡泡澡,阿青是知道的,出了盥洗房之後,她輕聲叮囑在外頭伺候的兩個小丫鬟,讓她們緊盯著點,隨時聽裏頭的動靜,她要回去的換身幹淨的衣裳來,免得到時候弄髒了郡主!
那兩個小丫鬟忙應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在外頭。
而等到阿青離開了盥洗房,譚玉書的眼眸瞬間睜開,眼底哪裏還有剛才的親熱,此刻盡是厭惡。
這盥洗房就是譚玉書院落裏頭的另外一處小屋子,三麵都是牆,沒有窗戶,為的就是防止有不軌的人,而兩個小丫鬟守在門口,隻有那裏有一扇窗戶。
在房子中間,還有四層帷幔擋著,安全是完全沒有問題。
阿青心情大好的回了房間,這一路走,就一路笑。
主子終於看到自己的好了,今日還在她的麵前說起了阿玉的不好!
這是好事,大好事啊!
想到這裏,阿青就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回到下人的院子裏頭,路過阿玉原來住過的大房間,她立足又看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莫名,就這麼定睛望著,突然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也沒回房間了,直接轉身出了院子!
沒一會兒,她就來到了後門,左右看了四下無人,這才打開府們出去了!
門口一個提著籃子叫賣的婦人還蹲在那裏,見將軍府裏頭有人出來,那婦人忙提了東西往一旁的巷子裏頭走去。
阿青左右看了看,見沒人,也往僻靜的小巷子去了。
二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沒人的巷子裏頭,正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沒有發現,此刻在巷子口,正有一個矯健的身影躲在巷子口,正貼耳聽著,等巷子口沒聲音了,那抹身影迅速隱去,很快消失不見!
阿青興奮地從巷子口出來,見四下無人,趕快往府門後頭去了,關上門之後,這才往裏頭趕。
沒發現,府門後頭此刻正站著兩個人,正虎視眈眈的望著她。
定睛一看,站在那裏的,赫然就是陳猛和丁論。
陳猛望著那熟悉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想到,咱們府裏頭的丫鬟都出了這種吃裏扒外的家夥!”
“枉費郡主關心她,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丁論緊鎖眉頭說道:“好在郡主沒什麼事情,要是這個賤婢將主意動到了郡主身上,我非要拔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不可!”
陳猛和丁論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憤怒。
而此刻,府門口有個人提著個箱子走了進來,下人直接將那人引到了丁論和陳猛那裏,陳猛將人帶到了裏間。
“葉大夫,麻煩您看看,我家侄女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病了,還一直看了大夫都不見好呢!”陳猛說道。
這位葉大夫雖然從來都沒來過將軍府給人看病,但卻是個特別有醫德的老者,一般都是給鄉民們看病的,在百姓的口中很有聲望。
葉大夫聽了陳猛的描述之後,忙上前去給病人看病。
帷幔裏頭伸出一隻已經骨瘦如柴的手,看著哪像是個姑娘家的手臂。
葉大夫心一驚,這……
這不過風寒而已,怎麼會半個多月的時間就瘦成了這番模樣!
葉大夫忙正色起來,把起脈來,等到把好了脈,這本就滿是褶子的臉此刻更是皺紋橫生:“大人,您的侄女並不是感染了風寒,而是……而是……”
葉大夫最怕的就是給這些高門看病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什麼缺德事情幹不出來,就如同現在一樣,這麼年輕的姑娘,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了。
“葉大夫但說無妨!”見葉大夫有所顧忌,陳猛和丁論心裏俱是一個咯噔。
“這位姑娘中毒了!而且中毒頗深,若是再不解毒的話,怕是會有性命之憂啊!”葉大夫感慨地說完,就見陳猛和丁論臉色俱是一變。
果然如此,怪不得總是不得好,原來是中毒了。
“葉大夫可知道我這侄女中的是什麼毒?”陳猛再次緊張地問道。
葉大夫沉吟一下沒有說話,而是說道:“能否將這位姑娘喝的湯藥方子給老夫看看?”
陳猛應允,遞了阿玉平日裏頭喝的湯藥方子給他。
那葉大夫看完之後,有些詫異地抬頭:“大人莫不是拿錯了,這方子,沒有一點問題啊!”
“什麼?”丁論反問一聲:“你說這方子沒問題是什麼意思?”
“這方子確實是治病救人的,對姑娘的病症,那可是對症下藥的,可是這位姑娘,吃了這麼久的湯藥不見好,反倒越發的消瘦,足以可見,這位姑娘,一定不是隻吃了這湯藥方子,肯定還吃了其他的什麼東西!”葉大夫信誓旦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