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方正行拿著你娘的嫁妝，去給黃如是……當聘禮？”
得到了方佩雅無言的確定，譚玉書蹭地站了起來，“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譚玉書罵的起勁，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顧筱婉瞟過來的目光，這才驚覺，自己剛才太衝動了，罵的人竟然還是自己好友的父親，自覺自己失言，紅著臉對方佩雅說對不起：“佩雅，對不起，我……我隻是太衝動了！”
“沒事！”方佩雅並不怪罪譚玉書的責罵。
如今，方正行於她來說，真的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而且，譚玉書罵的那些話，她在心中也早就已經罵了無數次。
“他本身就是那樣的人，這麼多年來，他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不要臉，又不是第一次了！”方佩雅恨恨地說道，眼神裏頭通通都是對方正行的怪罪和埋怨。
顧筱婉沒有像譚玉書那樣衝動，她看了看手裏頭的單子，“佩雅，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能有什麼打算？”方佩雅無奈地苦笑道，“我想把娘的嫁妝都要回來，這都是我娘的東西，就算我拿去喂狗也不能便宜了黃如是和方正行！”
說到這裏，方佩雅眼底閃過一抹憤恨的光。
“這些都是外祖一家當年含辛茹苦幫我娘準備的嫁妝，裏頭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外祖家裏人準備的，方正行一樣東西都沒有準備！”
“那更要拿回來了！”譚玉書見狀也憤恨無比，“這東西都是你娘的，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地給別人！”
“這聘禮單子是從哪裏來的？”顧筱婉看著手裏頭的單子，“按理來說，這聘禮的單子怎麼可能會隨便地透露出來？”
看著譚玉書和顧筱婉都好奇地問自己，方佩雅將今日柳念柔派自己的丫鬟來送單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那你的意思是說，柳念柔特意派人送了這東西給你，她是什麼意思？”譚玉書問道，“難道她是在炫耀，炫耀她能夠做主這些東西？”
“我也不知道！”方佩雅無助地說道，“外祖說要和外祖父豁出去老臉去討要回來，隻是……”
想到兩位老人家不要老臉去找前女婿要回嫁妝，這……
看到方佩雅那為難無助的樣子，顧筱婉頓時就明白了，不過……
她看了看手裏的單子，搖頭說道，“看來，柳念柔是想讓你去鬧呢！”
“鬧？”
“鬧什麼？”兩個人都紛紛好奇地看向顧筱婉，不明白她所說的鬧的意思。
顧筱婉指了指手裏頭的兩張單子，“不急，等會再說，阿左，你去幫我理一下！”
阿左領命拿著兩張單子去了，按照顧筱婉所說的要求，和寇丹一起，兩個人沒花一刻鍾的時間就已經核對出來了。
“這張老單子上的嫁妝數量，總共是六十八抬，新單子上的聘禮數量，總共是八十八抬，其中，新單子上的聘禮物資總共有五十抬是和老單子上一模一樣的！”
也就是說，方家送給黃如是聘禮單子，實際上隻有三十八抬！
五十抬都是盧文心當年的家裝，原本是要在和離時帶走的東西，被方正行已這麼多年打點官場已經全部都用完了，給抹了過去。
可是，現在又在這裏找到了。
看來，這些嫁妝，方正行是舍不得給，看來還有其他的用途呢！
“五十抬都是你母親的嫁妝，這方家厚顏無恥，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譚玉書聽到這個數據，氣得咬牙切齒，還是頭一次聽說，娶媳婦要用前夫人的嫁妝的！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怕是要笑掉不少人的大牙。
看到自己手裏密密麻麻的物資單子，這些都是自己娘秦的嫁妝，方佩雅沒忍住，直接就站起身來，“姐，我現在就去黃府，把屬於我娘的東西拿回來！”
方佩雅就要走，顧筱婉忙出言攔住了她，“你現在去，你認為能讓黃如是損失什麼嗎？黃家來個抵死不認，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從方家給抬回去的，她大不了不跟你糾纏，讓你找方家，你……”
顧筱婉話頓了頓，看了一眼陰沉臉的方佩雅，“方正行既然騙了你們一次，還是會再騙你們第二次。這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別人隻會說你不懂事，竟然敢阻攔自己的父親娶妻！”
“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私吞我娘的嫁妝百年好合嗎？”方佩雅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娘那時候急著要跟他和離，除了我，一無所有。若是他真的拿那些錢打點前程去了，那倒也沒什麼，可是，他竟然……他怎麼可以！”方佩雅急的麵色通紅，想到這件事情，就如鯁在喉。
這件事情要是被娘知道了，還不知道娘要氣成什麼樣子呢！
方佩雅的擔憂、無助、氣憤，顧筱婉都看在眼裏，隻不過，現在壓根就不是憤慨的時候，相反，這還是個好機會。
顧筱婉看著手裏頭的禮單，突然“噗嗤”一笑。
譚玉書見狀，激動地忙上前，“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顧筱婉搖了搖手裏頭的聘禮單子，“咱們不是也接到了請帖去給黃如是添妝嗎？咱們正好，一起去！”
“一起去？”譚玉書看了看方佩雅，這怎麼一起去？
前夫人的女兒去給自己親生父親的未來夫人添妝？
這說上去，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方佩雅臉也頓時蒙了，“姐姐，這……怎麼一起去？她並沒有給我下帖子！”
況且，就算是下了，她也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