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心不在這裏,若是在這裏的話,怕是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子呢!
“外祖,這是誰送來的?”
“小小姐,這是……柳念柔身旁的一個丫鬟送來的!”
柳念柔,又是柳念柔!
方佩雅的臉瞬間變的臉色鐵青,這柳念柔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就算是她們跟方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柳念柔還是不放過他們。
盧夫人看了看方佩雅:“雅兒,那單子給外祖吧,外祖和你外祖父,明日去一趟方府,把這些東西要回來!”
盧夫人眉頭緊鎖,這些東西,要不要的回來,都難說啊!
文心已經跟方正行和離了,當時和離的時候這些東西沒拿回來,現在去拿,方正行怎麼可能會乖乖地拿出來,況且,這些東西,都已經送到了黃家了。
方佩雅知道這要回嫁妝的事情肯定不簡單,“外祖,你先別急,柳念柔拿這東西過來,肯定不是讓我們單純的去要回來。”
盧夫人一聽,也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方家準備了八十八抬的聘禮,聽說今日已經全部都送給了黃家了!”
“對,黃家第一次嫁女兒,這些聘禮,想來都不會克扣!”要是克扣女兒的聘禮,那還不得被全京城的人戳著脊梁骨罵死,況且,黃簡與方正行同時在朝為官,黃家的嫁妝,不僅不會克扣,還會多加不少。
“外祖,咱們在等等……”
“等?等什麼?”聽方佩雅說等,盧夫人有些疑惑,“怎麼等?又等什麼?雅兒,你想做什麼?”
方佩雅手裏的兩張單子都同時緊緊地捏著,“外祖,該是娘的,我一分不少的都會給娘要回來!”
“要回來?怎麼要?”盧夫人有些糾結,“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好去要,明日我跟你外祖去,就是拚了我們這兩張老臉,也一定要把東西要回來,就算是拿去喂狗,也不能留在方家!”
“外祖,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要回來,但是我一定會要回來的!”方佩雅堅定地說道。
這是娘的東西,一定要要回來。
桂嬤嬤見兩位主子麵色鬱結,想到了什麼,突然道,“小小姐,你何不去找下安平郡主?說不定她有辦法呢!”
盧夫人一聽,也立馬就點頭稱是,“是啊,雅兒,你去找下安平郡主,她點子多,說不定,她有辦法能要回來!”
方佩雅出了盧府,沒有去譚府,而是直接去了清園。
這樁事情很難,她麻煩了姐姐就已經夠不好意思了,不想多拉一個人進來為自己的事情煩心。
可是,等到了清園,哪裏知道,譚玉書也在清園,正百無聊賴地靠在軟塌上與顧筱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看到方佩雅進來了,譚玉書立馬就坐了起來,“阿左,快去,拿葉子牌了,好不容易來了個能跟著玩葉子牌的了!”
京城裏頭的閨秀,平日裏頭無事,就喜歡打個葉子牌消磨時光,譚玉書一個人在家裏頭憋著煩悶,自然跑到了清園來了,可是顧筱婉對打葉子牌沒有興趣,自然寧願看書,也不願意打葉子牌的。
譚玉書沒法,隻好蹭到顧筱婉的身邊,可是依然無聊,眼下見著方佩雅來了,自然是不願意放過她了。
拿來了葉子牌,兩個人就打了起來,顧筱婉雖然不喜歡打,但是也教過他們兩個人打的釣魚和牛牛,譚玉書想玩的很,可是這手氣卻不好,連連輸了好幾場,輸了好幾十兩銀子,可是麵上依然開開心心的。
顧筱婉在一旁看著書,時不時地湊過來看著兩個人牛牛,看了一會兒,見譚玉書輸光了百八十兩銀子,還笑眯眯的,可是一旁的方佩雅,賺了百八十兩,麵色依然淡淡的,似乎還帶著些擔憂。
“你怎麼了?”顧筱婉見狀,忙關切地問道。
“是啊,佩雅,你怎麼了?怎麼贏了錢也不高興啊?”譚玉書也發現了方佩雅的不對勁,也忙問道。
方佩雅沒說話,從懷裏頭拿出了兩樣東西,“姐姐,玉書,你們看看吧……”
二人一人拿過一張禮單,紅彤彤的禮單,一張嶄新的,一張已經褪色了,一看就上了年頭。
譚玉書掃了一眼,就叫了起來,“咦,這不是方家給黃如是的聘禮單子嗎?你怎麼有?還這麼全!”
“玉書,你怎麼知道這是方家給的聘禮單子?”方佩雅沒想到譚玉書一看就猜出來了,忙擰著眉問道。
“我早上從譚府過來的時候,街邊小巷茶館酒樓裏頭全部都在傳,方家給了黃家八十八抬聘禮,裏頭全是一些珍稀古玩,黃金玉器,什麼紫檀吉祥如意妝奩,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白玉如意,還有什麼吉祥三寶,白玉雕的十二生肖,件件都是別人沒有過的珍奇物件!市井都已經傳開了,說是方家……”
譚玉書說到這裏,看了看方佩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些東西,這麼短的時間,也不知道方家是從哪裏尋來的!”譚玉書的話音剛落,那邊傳來幽幽地聲音,“你說的那些珍奇物件,我這張嫁妝單子裏頭都有!”
顧筱婉抖了抖手裏頭已經褪色的嫁妝單子,看著譚玉書說道。
譚玉書霎時愣了下,“一樣的?怎麼會是一樣的呢?你手裏頭的那張,看著顏色已經好久了……難道……這單子上頭的東西……”
說到這裏,譚玉書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方佩雅點頭,“沒錯,這張單子上頭的東西,有七成是從這張單子上頭抄下來的!而這張單子,是我娘當時出嫁的時候,我外祖家給我娘置辦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