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說本郡主心思詭譎,胡亂猜測你的意思嗎?”譚玉書喝道,絲毫不將這楚楚可憐的黃如是放在眼裏。
而譚玉書會數落黃如是,除了她得罪了顧筱婉之外,還因為她即將要做方正行的續弦,這不是在方夫人的傷口上撒鹽,讓她早死嗎?
“……沒有,如是沒有!”黃如是已經快要嚇呆了。
“沒有?”譚玉書冷哼:“看來,黃小姐知書達理、心地善良看起來是個假的,若真的心地善良,怎麼會當眾數落別人?黃小姐心如蛇蠍、嫉妒心強,以後也不知道是誰會娶了黃小姐這個蛇蠍美人呢?那可真的是家宅不寧啊!”
譚玉書毫不客氣地諷刺黃如是,黃如是嚇的臉上的汗都落了下來。
這護國郡主竟然把自己的婚事都給提了出來,黃如是更是嚇的心裏一個咯噔。
這院子裏有不少的名門閨秀,她們其中肯定也有受家人之托來相看的,若是今日這件事情自己落了下風的話,怕是以後自己的婚事……
想到這裏,黃如是嚇的渾身抖了一下:“郡主,郡主……如是,如是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那還不趕快給安平縣主道歉!”譚玉書橫眉冷對,心中既有對顧筱婉的心疼,又有對方佩雅的憐惜。
兩個人都是她的好友,都是她的好朋友,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可是一個欺負姐姐是從鄉野地方來的,看不起姐姐,另外一個欺負佩雅身材不好,也看不起佩雅。
身份和身材本來就是身外之外,況且,姐姐還是安平縣主,佩雅慢慢地也在瘦下來,她們二人都是心地良善之人,怎麼能夠被人輕易地汙蔑。
譚玉書恨極了,黃如是自詡是個名門閨秀,可是這心地齷齪肮髒,哪裏配的上世家小姐這個稱呼。
“安平縣主,如是知道錯了,如是知錯了,請安平縣主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如是計較,如是錯了!”院子裏吹來一陣風,黃如是跪在顧筱婉的麵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背上已經起了細密的汗珠兒,早就已經濕透了裏麵的衣裳。
顧筱婉見她如此害怕,心裏對這個人無端挑釁的人,生不起半點的憐憫。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像黃如是這樣的人。
顧筱婉並不想跟這人起衝突,譚玉書也跟自己報了仇了,見黃如是嚇成這個樣子,她也已經付出了代價,於是,淡淡地說道:“你起來吧,我原諒你了!”
顧筱婉輕輕地一句話,就跟風吹一樣,吹過了人的心扉,那軟糯綿綿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魔咒,飄到了從院子外麵過來的某個人的耳朵裏。
蘇訾閱蘇淺月和蘇夫人一起,簇擁著明都郡主進了院子。就看到黃如是跪在顧筱婉的麵前,見狀,舒敏臉色頓是就黑了下來:“安平縣主,這是為何?怎麼,第一次參加詩詞歌會,就要欺負人了嗎?你不過是從鄉野來的五品安平縣主而已,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京城千金無禮,還讓她跪在你的麵前,這是何道理!”
舒敏臉色一黑,看著顧筱婉冷冷地說道,壓根就不問剛才發生了什麼,隻說是顧筱婉的錯,在這裏欺負黃如是:“蘇夫人,這次為了讓宴會更加盛大,更加好玩,這才請了所有在京城的五品以上的小姐們,安平縣主剛好是五品,便也請了她來了。原本以為鄉野地方來的姑娘性子和善,品性純良,可是,眼下卻敢欺負黃小姐,簡直是好大的膽子!”
舒敏給顧筱婉扣上了驕橫霸道、心地不純的帽子,蘇夫人看了一眼,就見自己熟悉的黃如是跪在護國郡主和一位麵生的姑娘麵前。
但見那姑娘,長身玉立,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配著鮮紅色的海棠花,更是把人襯的比那海棠花還要美,還要嬌,淡掃峨眉,烏發如墨,膚白勝雪,隻淡淡地站在那裏,就氣質如蘭,高貴典雅,端的是萬千風華,典雅端莊,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好一位漂亮純淨的不似人間凡人的仙子!
蘇夫人看了一眼,便在心底讚歎道。
隻是,若真的如明都郡主所說,第一次來參加宴會,就欺負官家小姐,這安平縣主……
舒敏已經開口說了話,還把自己給擇了進去,蘇夫人不好開口也不行了。
於是,關切地開了口問道:“黃小姐,您這是……”
蘇淺月已經小跑上前,將黃如是給扶了起來,心疼地問道:“黃姐姐,黃姐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黃如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剛才又被護國郡主給好一通訓斥,甚至還把她的終身大事都給搬了出來,嚇的黃如是一身冷汗,此刻麵頰上的妝都給汗水給弄花了。
“淺月妹妹,淺月妹妹,我……嗚嗚嗚嗚……”黃如是看到有人終於肯為自己說話了,嗚咽一聲,眼淚水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臉上畫的妝容,更是溝溝壑壑,看著挺是瘮人!
見黃如是在眾人麵前哭的這樣,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蘇淺月瞪著顧筱婉,憤恨地質問:“顧筱婉,你對黃姐姐做了什麼?把黃姐姐嚇成這個樣子!虧你還是安平縣主,聖上說你心懷天下,蕙質蘭心,可是我看,真應該讓聖上看看你這醜陋的樣子,看看你哪裏有半分的蕙質蘭心!”
蘇淺月一字一句說的歇斯底裏,完完全全地為黃如是鳴不平。
隻是……
這蘇淺月的腦子裏麵都是漿糊嗎?
不問是非原因,劈頭就譴責顧筱婉,而且,竟然還把當今的聖上給說了進來,她的意思是說當今的聖上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清好壞了嗎?
這蘇淺月,簡直好大的膽子!
譚玉書正要開口嗬斥,就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