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平縣主這四個字的時候,蘇訾閱眉眼之間瞬間舒展開來,就連眼角深處都掛著顯而易見的笑容,甜的似乎都要到達心底,隻是一轉眼之間,在蘇淺月還沒有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訾閱想了想,狀似也不知道的樣子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才剛來京城,其他各州郡的官員有沒有上京,我也不是很清楚,爹應該知道吧!”
蘇淺月聽了蘇訾閱的話,這才醒悟了:“是哦,我怎麼忘記了。爹……”
蘇淺月笑哈哈地去找蘇培安了,蘇訾閱坐在位置上,笑嘻嘻地看著蘇淺月的背影,眼眸裏滿是歡喜,似乎還很激動。
蘇夫人卻是對這安平縣主四個字很陌生:“就是那位抗旱有功的農家女?”
蘇訾閱搖搖頭:“那是閨閣女子的事情,兒子倒不太清楚!”
見蘇訾閱說不知道,蘇夫人繼續說道:“罷了,也是別人的事情,隻要那天宴會,就能見到了。訾閱,你往年從來都不參加這些聚會的,今年這麼盛大的活動在咱們家舉辦,你可一定要參加一下!”
“是啊,哥哥,你可要聽娘的話,一定要參加啊!”蘇淺月那邊問好了,在得知沒有漏掉人,這才放下心來,聽了蘇夫人的話,忙接上嘴道:“哥哥,這回咱們的詩詞歌會肯定會比往年精彩的,妹妹知道你不喜歡參加這些個活動,但是今年在咱們家裏舉辦,你就行行好,今年就參加一下嘛!不然的話,自己家裏舉辦的宴會,主人都不參加,到時候憑的讓別人看咱們家的笑話!”
蘇夫人也點點頭:“淺月說的沒錯,你今年是一定要參加的!”
就連蘇培安也說道:“是啊,訾閱,你娘和你妹妹說的沒錯,這活動每年舉辦一次,今年正好輪在我們蘇家,你作為東道主,理應要到場招呼客人!”
蘇訾閱皺了皺眉眉頭,似乎有些為難,然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好吧,爹娘,我參加!”
蘇淺月沒想到哥哥一下子就同意了,高興地都要跳了起來,拉著蘇訾閱的手,嬌笑地說道:“哥哥,你要是參加,咱們這個宴會可就好玩多啦!”
蘇淺月笑的高興,眼底似乎還有些得意和如釋重負。
看來,敏姐姐讓自己幫的第二個忙,自己也幫完了。
以前,蘇訾閱從不參加詩詞歌會,畢竟是在別人的家裏,這都沒有關係,可是今年是在蘇家,蘇訾閱是蘇家的公子,而明都郡主那天也會到場,到時候,兩個人郎情妾意、男才女貌,不知道要羨煞多少旁人呢!
“哥哥,你能參加詩詞歌會,我可太高興了,敏姐姐擔心死了,生怕你不參加,日日吃不下,夜夜睡不著,這下好了,你同意參加了,我可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敏姐姐,也讓她好好的休息幾日,用最美的樣子參加咱們家的宴會!”
蘇訾閱一聽明都郡主,他身形動了一下,蘇夫人敏銳地發現,蘇訾閱似乎就要衝動地站起身來,眉頭緊皺,眼底飽含著排斥和厭惡。
他緊握著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青筋凸起。
他在極力壓製自己!
蘇夫人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可是,等了一會,不見蘇訾閱站起來,也不見他與蘇淺月對峙,心裏這才舒了口氣!
可是,她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
蘇夫人看不懂蘇訾閱,此刻,蘇訾閱已經告退了。
隻看見他那瘦削如修竹般俊朗的背影,肩寬窄腰,乳白色的衣袍,步履生風,頭上乳白色的發帶,隨著他的走動,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
明明訾閱要跳起來反駁淺月的,可為什麼他又忍下去了呢!
蘇訾閱並不知道蘇夫人此刻正看著自己的背影走神,他走的很急,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心裏如小鹿亂撞,隻盼著時間能快點過去,好再見一見那個人。
夜晚,譴退了眾人之後,蘇夫人在幫蘇培安更衣歇息。
她神色有些擔憂,又有些不安,蘇培安從回來之後,就發現了自己夫人的不對勁,隻不過,當時孩子們在場,他不好問,現下沒人了,蘇培安開了口:“夫人是有什麼心事嗎?”
蘇夫人正在考慮如何跟蘇培安開口,見他已經開口詢問了,便索性實話實說了,歎了一口氣,說道:“老爺,我今天聽淺月說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壓在我的心裏,讓我難安!我覺得,有必要要告訴老爺!”
蘇培安在桌前坐下,替自己和蘇夫人斟了一杯熱水,祥和地說道:“夫人但說無妨!”
蘇夫人將今天下午蘇淺月跟自己說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順便加上了自己的見解:“以前我覺得訾閱得她垂青,是件很不錯的事情,可是現在,我發現,這事情,搞不好,就是一場災難啊!”
蘇培安見她激動,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夫人別激動,慢慢地說!”
“老爺,你也知道,明都郡主是個好強的,她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沒得到過,就算是沒得到的,也要毀了不讓人得到。”蘇夫人有些驚恐地說道。
蘇培安點了點頭:“她是明都郡主,確實,驕縱跋扈多過溫柔善良!”
“老爺,今日我說的話,你可千萬要放在心上!若是能有機會的話,咱們要趕快擺脫這個局麵!”蘇夫人反握住蘇培安的手,激動地說道:“明都郡主垂青訾閱,一個美豔動人,一個英俊瀟灑,若是能夠情投意合,我倒覺得沒什麼!可是今日,我發現,訾閱並不喜歡這個明都郡主,相反,他還很討厭明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