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逸扶起那對母子,說道:“你們不要謝我,要謝就謝那個人吧,要不是他,怕是我也沒命了!”
正在這時,那匹馬的主人來了,一個翻身上馬,拉緊了韁繩,沈文雋往後一退,那馬終於在主人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那對母子又重新上前,去謝沈文雋。
沈文雋拍了拍袖口上的灰塵,剛才那一撐,著實耗了他大半的心力,額頭上都累出了細密的汗珠,袖口擦了擦額頭,並不在意地說道:“沒事,要謝你們要謝剛才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拚了命的護著你孩子,她才是你們的恩人!”
說完,轉過身子,就看見一個小姑娘站在自己的麵前,鵝黃色的衣裳,嬌俏的好似一朵明媚的花兒一般。
此刻,正笑著寬慰一位婦人和另外一個丫鬟模樣的人。
“好了,姑姑,您別擔心了,您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姐姐交代!”顧芳喜又重新抹了一把淚,剛才心都快要從胸膛裏麵跳出來了,真的是嚇死人了啊!
“好好,好,姑姑,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我向您保證!”那鵝黃色嬌俏的女孩子,隻聽見她那如銀鈴般的笑聲。
笑顏如花,剛才從鬼門關裏走上一回,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點的恐懼,就像是春天的花兒一樣,明媚的好似整個春天。
沈文雋的內心被深深地觸動。
“姑娘……”沈文雋笑著上前:“您沒事吧?”
顧筱逸轉頭,就看見那個攔住大馬的人站在自己的麵前。
顧筱逸順著聲音轉頭,隻見站在自己麵前,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身著上好的白色錦袍,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的綠色滾邊和,頭上用同色的緞帶將頭發挽起,其餘的頭發都散落在背後。
此刻正關切地看著顧筱逸,那雙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是星河燦爛的璀璨。
白衣勝雪長發,言笑吟吟之間,好似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
好看的不似凡人一般。
而麵前的姑娘,鵝黃色的上等衣料,黃色的袖口,繡著白色的花瓣滾邊,頭上星星點點的珍珠,襯著一張白皙的臉更加的潔白勝雪,嬌挺的鼻梁,細長的眉眼,紅潤的雙唇,好看的就像一朵嬌豔的迎春花,讓人一看就覺得心生歡喜。
顧筱逸感激地看了看他,然後俯身行了個禮,笑著回應道:“剛才多謝公子了,要不是公子仗義相救,怕是我和那孩子都要死在馬蹄之下了!”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抗下了她所有的恐懼和害怕。
說著生死,可是她卻依然笑著,露出明媚的笑容,沈文雋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心中的不快也頓時都一掃而光。
“姑娘沒事就好!姑娘才是女中豪傑,不顧自己的安危衝上前去救一個陌生的孩子,著實讓在下佩服。不過,在下還是要叮囑姑娘一聲,以後這樣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太危險了!”沈文雋說完這句話之後,眼裏飽含關心,等到他說完,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為什麼會說出最後那句話來。
顧筱逸笑著點頭:“多謝公子提醒!”
隻不過,卻是不敢苟同他的話,看到別人有難,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雖然她救不下,但是若是有可能呢?
她覺得還是會衝上去!
沈文雋從小就跟著父親身後在外麵談生意,見過所有形形色色的人,有時候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對方在想些什麼,此刻見麵前的這個姑娘雖然口裏說著多謝提醒的話,但是從她的眼眸裏麵,似乎壓根就不讚同,沈文雋內心無奈地搖頭笑笑,這孩子,可真的是固執。
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然湧出了一絲慶幸,好在剛才他路過這裏,不然的話……
後果他根本不敢想象。
那沈文雋看著那明媚的笑容,隻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希望和陽光一般。
“公子,您沒事吧!”長生此刻一路小跑上前,緊張地問道。
剛才還在好好的走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聽到這邊有動靜,公子拚了命地往這邊趕,長生也往這邊來,隻不過,人聚在一處,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擠過人群,這才跑了進來。
此刻,長生圍著沈文雋左看右看,緊張地看來看去,生怕自己的主子身上有什麼磕著碰著之類的。
顧筱逸見他身邊有人來了,也不說話,淡淡地行了個禮,然後跟著顧芳喜和寇丹揚長而去。
沈文雋見她轉身離開,想要上前去阻攔,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唐突了,長生拉著他,不讓他動,他隻能努了努嘴,卻是半點聲音都說不出來。
若是攔下了,唐突了佳人。
可若是不攔下,這京城雖然看著小,可是要找一個人,卻猶如大海撈針呢。
而且,這姑娘麵生的很,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想到這裏,沈文雋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長生,有些焦急地說道:“你快鬆開!”
長生沒看到他身上有受傷的地方,激動地應了一聲。
沈文雋再抬頭,可是哪裏還有剛才那位姑娘的身影,隻在一眨眼之間,那姑娘就已經消失了。
可是他連人家姑娘是誰,姓什麼都一無所知。
想到這裏,沈文雋哎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顧筱逸離開的地方戀戀不舍,收不回目光。
長生何時見過他這番失落的模樣,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見他失望歎氣,很是難過的樣子,想要問什麼,又不知道從何問起,也隻能跟在一旁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