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秦曳之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而是徑直上前,掀開帷幔,翻身上床,望著頭頂的帷幔,想到顧筱婉叮囑自己的話,秦曳之嘴角銜著一抹溫潤的笑,就連眉眼裏,亮的都跟星辰一般:“小貓兒……”
輕輕低喃,帶著淺淺的笑意,心裏是一陣的滿足。
屋子裏一片漆黑,外界的皎潔的光亮被隔絕在厚重的帷幔之下,秦曳之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瓣,那唇瓣傳來的感覺,還是讓他如此心顫,究竟是怎樣愛一個人,想要時時刻刻地與她在一起!
想到這裏,秦曳之輕歎一聲,他如今因為身份的原因,不敢與顧筱婉光明正大在外界有一絲一毫地接觸,可是在劉家鎮,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小貓兒的手,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可以向所有的人宣告,這個女人是我的!
看來,自己要盡快告訴小貓兒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話……
秦曳之打定了主意,這才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就是顧筱婉與方佩雅的七日之約,譚玉書也很早就到了清園,可是等了半日,卻不見方佩雅來。
望著日頭都快要三竿了,還不見方佩雅的蹤影,顧筱婉有些疑惑了。
“姐姐,佩雅不是這樣的人,說好了七天的,她一定會來的,而且還是為了她的事情,她一定不會爽約的!唯一有可能的是,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譚玉書了解方佩雅的為人,自然知道方佩雅是個答應了的事情就會去辦很誠實守信的人,而且,這次還是為了她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不來的!
顧筱婉皺了皺眉:“難道是真的出事了?還是我給她的方子沒有效果?”
說句老實話,顧筱婉有些擔心,若方佩雅是天生的胖體質的話,她出的那個方子怕什麼用途都沒有。
譚玉書見顧筱婉擔心,忙說道:“姐姐,你先別擔心了,我派人去問問看。”
方家因為是柳氏在掌管,譚玉書幾乎是從來都不去方家的!
所以,這七日方佩雅究竟練成了什麼樣子,譚玉書也不知道。
此刻,方佩雅不來,顧筱婉也擔心,譚玉書派了阿玉去了方府探個究竟。
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的時候,阿玉回來了,一臉的擔憂:“小姐,縣主,方家,真的出事了!”
“什麼?”顧筱婉和譚玉書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看著阿玉一臉的驚訝。
“方夫人病重,快不行了。”
阿玉到了方家,先是遞了譚玉書的帖子進去,說是要拜見方家大小姐方佩雅,門房裏的人收了帖子之後,不久就有人來請阿玉進去。
隻是不是去見的方佩雅,見的是方家的那個小妾柳氏。
阿玉將自己到了方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譚玉書。
“那個柳氏一見到奴婢,就一臉的笑意,拐著彎兒說想要與郡主交好,讓奴婢回來稟告郡主,還說方家的兩位小姐與郡主都是熟人,也都是好友,郡主卻從來都沒有去過方家,她說若是得了郡主的準信的話,哪日就要邀請郡主到家裏去!”阿玉說道,就見譚玉書黑了臉。
倒不是看不起柳氏這個人,隻是這人著實心狠手辣,不像是個名門正派的人。
身份不是問題,但是這人的品性卻是很大的問題了。
就像是當年譚玉書跟顧筱婉相識一樣,譚玉書也壓根不在乎顧筱婉卑微的身份,隻是單純的被顧筱婉那爽朗率真且溫柔善良的性子所吸引,覺得這樣的人,才能成為好朋友。
可是,那個柳氏還有方蘭心和方竹韻嗎?
“真是不要臉,本郡主何時與那兩個庶女是好友了!”譚玉書一聽,立馬就黑了臉,不悅地說道。
“奴婢當時想要知道方小姐的事情,便沒有多和那柳氏說話,那柳氏也不敢拿奴婢怎麼樣,無論我怎麼談方小姐的事情,那柳氏都把話題扯到她的兩個女兒的身上,怎麼都不鬆口。”阿玉恨恨地說道。
“後來,奴婢見從她口裏壓根就得不到任何的消息,便提出要告辭了。後來在出來的路上,奴婢偷偷地塞了銀子給那個門房的人,那門房的人才偷偷地告訴奴婢,說方夫人吐了好多的血,大夫說她病入膏肓,快要不行了,方家馬上就要準備後事了!還說方大小姐被柳氏禁了足,明著說的好聽的照顧方夫人,可誰都知道是提防方大小姐出去送信!奴婢一聽,馬上就趕了回來。”
方夫人出事了?
上次方佩雅來的時候,確實說過方夫人生病了,躺在床上,這才七日的功夫,就病入膏肓,不行了?
顧筱婉和譚玉書二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惑。
“姐姐,現在該怎麼辦?”譚玉書慌了,忙問道。
顧筱婉從剛開始的疑惑之後,現在倒冷靜了下來。
方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們竟然都不知道。
“佩雅怎麼都見不到嗎?”顧筱婉轉頭問阿玉。
“那個柳氏怎麼都不讓我見到方小姐,還說方小姐如今在家裏好的很,也忙的很,等過幾日再說。”
“過幾日?等過幾日,方夫人就沒命了!姐姐,這個柳氏,分明就是想要隱瞞住方夫人得病的消息!”譚玉書恨恨地說道。
顧筱婉點了點頭。
方佩雅如今誰都見不到,她如今肯定是難過的很,又毫無主意。
家裏的事情,被柳氏一把抓住,誰都不讓見,也不讓人出去送消息,這個柳氏,難道真的要等到方夫人死了,才會解了方佩雅的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