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剛才的小插曲,此時,舒敏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安平縣主,剛才真是不好意思,黃小姐曆來就是這個性子,非要跟人爭個高下不可!本郡主也不好阻止!不過,沒想到縣主竟然這般聰慧伶俐,竟然能夠讓黃小姐知難而退!”
知難而退?
她的意思是說顧筱婉打敗了黃如是呢?
舒敏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是大聲,像是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那群小姐並沒有走遠,依然圍在剛才那個地方,看著顧筱婉這邊,此刻明都郡主那大聲說出來的一句話,就像是怕黃如是沒有聽到一般。
顧筱婉看穿了她的把戲,這人還唯恐天下不亂呢!
“郡主多慮了,黃小姐性子直爽,是個性情中人,若是看著不順眼的,多說兩句罷了,不過是念在我是新來京城的,許多禮儀規矩都不懂,這才饒了我!”
睜著眼睛說瞎話,誰不會。
顧筱婉好歹也活了幾十年,跟著這群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勾心鬥角,還真的以為她怕了?
笑話,魔都十幾年的曆練,那可不是吹的!
舒敏見顧筱婉都這樣說了,也訕訕地笑著,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那玉書你好生領著安平縣主與各位姐妹認識認識,我這裏還有事,就不多陪了!”
舒敏笑著離開了。
譚玉書巴不得她走開,見她走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走了!”
顧筱婉見她那個樣子,笑著噓了一聲。
這裏還是舒敏的地盤,誰知道站在她們身邊的人,是不是舒敏的人。
她們現在說的話,說不定下一秒就傳到舒敏的耳朵裏去了。
譚玉書見狀,也忙閉上了嘴,笑著拉著顧筱婉的手:“姐姐,這明王府的景色可不是吹的,這裏很多的植物都是在外頭看不到的,咱們這回來,可要好好的飽飽眼福呢!”
譚玉書竟然都說外頭見不到,那自然是上品了。
顧筱婉沒有拒絕,被譚玉書挽著胳膊到處去看。
剛才還圍在一處的小姐們,見舒敏走了,也都四下散開了,隻不過,大家對於這個新來的安平縣主,卻是充滿了好奇,時不時地撇頭看看顧筱婉那邊。
想要聽他們說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隻偶爾能聽到譚玉書那爽朗的笑聲和方佩雅粗重的呼吸聲。
阿左並沒有跟進來,而是和著其他的是丫鬟一樣,在院子門口等著,但是憑借敏銳的聽力,還是或多或少知道了點裏麵發生的事情。
欣賞完了院子裏的景色,正在此時,舒敏回來了。
剛才那金黃色的明豔衣裙此刻換了下來,換成了一套緋紅色的宮裝衣裙。
那舒敏本就長的白,又是豔麗,穿上了緋紅色的宮裝之後,更是襯的膚白勝雪,像是瑤池的仙子一般。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一條寬的白色的腰帶將整個腰身勒的如蜂腰一般,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倒是真的明豔至極。
隻不過,眼角因著常年狠厲而有些乖張的痕跡,倒是破壞了這樣的一份美感,讓人一見,就覺得此人不好對付。
“郡主……”見舒敏出來了,那些個小姐都紛紛上前,又朝舒敏都行禮。
“今日各位是客,就不要如此見外了!好了,各位都落座吧!”
舒敏下了令,就有丫鬟們領著各位小姐落座,院落裏的正中間,是一塊很大的空地,三邊擺滿了矮幾,矮幾上麵擺滿了好看的瓜果和點心。
這落座的順序,是按照各位小姐的身份來排的!
譚玉書是除了舒敏之外的唯一一位郡主,這位置自然是在舒敏右下手的第一個位置上。
方佩雅父親是正二品的官員,也坐在離著很近的地方。
而顧筱婉因著是五品的縣主,這位置自然是離的很遠。
“安平縣主,請你隨我來!”有個丫鬟來到了顧筱婉的麵前,說道。
譚玉書一直都跟著顧筱婉,就算是有丫鬟要帶她入席,她也沒有去,要看著顧筱婉坐下了才行。
等到顧筱婉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卻是最靠後最偏遠的位置,譚玉書一見,嘴巴一咧,拉著顧筱婉就要走:“姐姐,走,你隨我一塊座!”
那旁邊的丫鬟見譚玉書這般的生氣,哪裏還敢說一句話,低著頭,彎著腰,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顧筱婉見譚玉書氣壞了,笑著說道:“沒事,我便坐這裏,你快入席吧!”
“我偏不去,姐姐不上去坐,我也不上去坐,咱們兩個人,肯定是要坐在一處的!”說完,譚玉書不管不顧地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見譚玉書這般樣子,一旁的方佩雅也說道:“我也不去了,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坐!”
這下子好了,一張本來隻能容納一個人的軟凳,硬生生地要擠三個人。
顧筱婉見她們執意要坐,知道她們二人是為了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
這邊坐了三個人,自然譚玉書和方佩雅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舒敏的眼神一直都若有似無地掃過這裏,見到顧筱婉這裏的動靜,眉頭不可見的動了動。
她故意給顧筱婉安排了最偏遠的位置,本就無可厚非,誰能挑出一點錯處來?
可偏偏這譚玉書就要和自己作對,給她安排好的位置不坐,偏偏要坐到顧筱婉那裏去。
她與那顧筱婉,關係就那麼好嗎?
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護國郡主與一個平民百姓有這麼熟稔的關係呢!
見她們那親昵的樣子,她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是一般的好那麼簡單!
舒敏皺著眉頭看著那一處,很快,眉眼就鬆開了,站了起來,走到了顧筱婉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