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筱婉看不得別人的眼睛,特別是譚玉書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期待的看著自己的是哦戶,想到顧寧平在得知譚玉書在府裏的時候,竟然不告而別,他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顧筱婉知道的很清楚。
譚玉書在清園等,而這一等,直等到天色已暗,外宅那邊也沒有傳來顧寧平回來的消息。
而譚玉書從剛開始的等待,情緒越發地低落,中午時分,顧筱婉與她一起用餐,譚玉書卻與早膳用的太多,中午壓根就沒有吃什麼。
顧筱婉命寇海到處去尋,尋來尋去,卻是壓根沒有沒有看到顧寧平的蹤影。
“小小姐,咱們先回去吧,咱們一天沒回家,老爺許是要等急了!”等了一日,卻是沒人,見譚玉書從剛開始的期許慢慢地變得失落,阿玉心裏也是難過。
她怎麼能見到小姐再這樣下去,忙說道。
譚玉書木訥的雙眼看了一眼阿玉,又看了一眼顧筱婉,最後,朝著屋外看了看。
屋外依然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還是沒有人來。
譚玉書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人紮了一刀一般,疼的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玉書,阿玉說的沒錯,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若是寧平回來了,我派人去通知您?”顧筱婉也是難忍,心裏除了對譚玉書的愧疚之外,對顧寧平的不告而別真的是氣的要數落他一通。
譚玉書看了顧筱婉一眼,依然有些戀戀不舍:“筱婉姐姐,寧平哥哥不會回來了嗎?”
顧筱婉傷心難受地看了她一眼,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玉書,寧平他是有事出去了,他若是知道你在家裏等他的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嗎?”譚玉書眼眸亮了一下,陡然就暗淡下去。
“小小姐,咱們回去吧,老爺肯定還在家裏等著咱們用晚膳呢!”阿玉心疼地扶著譚玉書說道。
譚玉書沒法,隻得點點頭,由著阿玉扶著朝外麵走去。
顧筱婉一直跟在她們的身後,看著譚玉書那寂寞單薄的身影,一口氣鬱結在心中,卻是再也吐不出來。
譚玉書走的很慢,一步又一步,邊走還邊到處望著,一雙失落的眼神到處打量著,就想要突然還能碰到某個人。
隻是,再不願意離開,這一條短短的路還是會有盡頭。
走到了院門口,譚家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譚玉書拉著顧筱婉的手就是不鬆開,一雙杏眼,圓溜溜地看著顧筱婉,那裏麵包含著太多的情緒,傷心、期許,還有不可掩藏的失望。
“筱婉姐姐……”譚玉書的手很涼,就像是這夜風一樣,冰的顧筱婉一顫。
“筱婉姐姐,玉書先回去了。”譚玉書戀戀不舍地鬆開顧筱婉的手,看著顧筱婉,萬分的不舍。
究竟的廣隆大街上,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一盞又一盞明亮的燈火,將整個廣隆大街映襯著像是白日一般。
“玉書,你好好的保證身體!”顧筱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譚玉書,隻能送譚玉書上了馬車。
而譚玉書蒼白的臉再次在出現在顧筱婉的麵前的時候,那一雙眼睛依然期待地望著顧筱婉,望著四周,像是隨時都等待著什麼出現一般。
直到馬車開動,依然是不見那個熟悉的人影,譚玉書這才放下簾子,落寞而去。
馬車走的很慢,卻也最終消失在了顧筱婉的眼中,再也不見。
“公子呢?還沒有回來?”顧筱婉捏著手,長歎了一口氣。
寇丹點點頭:“回小姐的話,不曾!”
顧筱婉失望地點點頭,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回去吧!”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顧筱婉這才接到通報,顧寧平回來了。
爛醉如泥。
而送來顧寧平的,是阿左。
顧筱婉見到已經醉的人事不省的顧寧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
顧筱婉聞著一屋子的酒氣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隻是叮囑寇海好生地伺候著。
回到屋子裏的時候,阿左早就已經換好了衣裳等著顧筱婉。
“姑娘,從將軍府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與護國郡主走叉了,原本要回來跟您彙報,可是走到外麵,卻發現公子失魂落魄地從家裏出來,整個像是沒有筋骨一般,阿左擔心他得安危,便一路跟著。”阿左將顧寧平今日一日的行程都說了一遍。
再聽到顧寧平壓根就沒有走遠,而是一直都在這附近的時候,顧筱婉歎了口氣。
“那他怎麼喝的這般狼狽?”
“公子傍晚時分回了家,卻沒有進家門,而是一直都躲在家門口不遠處的地方,等到看到姑娘您和郡主出來走了自之後,公子就去買醉!阿左怕公子一人有什麼意外,便一直在一旁守著!”
“那他見到玉書了?”顧筱婉皺著眉頭反問道。
“見著了!”阿左回答,想了想,又重新說道:“躲在角落裏看的!”
看的時候,都不舍的眨一下眼睛,就那麼看著護國郡主的馬車消失在視線裏,這才作罷。
而顧寧皮從剛開始的激動到最後再也見不到的落寞和失望,更是刺痛了阿左的眼。
罷了罷了!
顧筱婉長歎了一口氣,想到譚玉書離去時那落寞失望的眼神,想到剛才屋子裏,顧寧平那痛苦的表情,顧筱婉用手無力地撐著額頭:“你先下去歇著吧!”
顧筱婉這一夜又是一夜失眠,翻來覆去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那繁複的帷幔,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譚玉書的懇求,顧寧平的退縮,最後看到他們時那寂寥和失望的眼神,都壓在顧筱婉的身上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