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的,你們也是一樣,京城裏事情多,你也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得空了就回來看看我們!”範玲哽咽著說到。
“嫂子,把你爹也接到顧園去住吧,省的你兩頭跑,這樣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我也放心些!”顧筱婉接著說道。
範玲一聽,眼睛都亮了,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筱婉,真的可以嗎?”
“當然,顧園還有好間空房子,你把伯父接過來住,到時候你兩邊的老人都能照顧到,又省心又省力!”
範玲聽了激動不已,摟著顧筱婉更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顧園裏,她真的是顧家的另外一個主子,就算是顧筱婉在家裏,依然對她畢恭畢敬。
這是她嫁過來的時候,想都沒有想過的,當時爹告訴她說,嫁過去了之後,要好好的侍奉公婆,好好的伺候安平縣主,可是嫁進來這麼久,她真的從來都沒有伺候過顧筱婉一天,相反,顧筱婉還把顧家很多的事情交給自己來辦,那是她信的過自己,把自己當做一家人看待。
“嫂子,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大家都要好好的!”
顧筱婉輕聲說道,緊緊地回抱著範玲,想要努力不哭,可是眼角的淚水依然忍不住流了下來。
那邊,顧芳喜和張嬸更是緊緊地抱在一起,沒有形象的大哭起來:“芳喜,你到了京城可要好好的呀,沒事就給我捎個口信啊!嗚嗚……”
“嫂子,你和大哥也是一樣,咱們大家都要好好的!”
顧筱逸和顧寧平也都跟著石頭一塊哭。
話別了許久,顧筱婉這才上了馬車,隨著馬車緩緩地行使,還站在原地朝他們招手的家人都已經變成了小點兒,顧筱婉卻依然看到他們站在那裏,都不曾動身。
顧筱婉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撲入了秦曳之的懷裏,哽咽著說道:“曳之哥哥,我舍不得他們!”
秦曳之緊緊地摟著顧筱婉,將頭輕輕地頂在顧筱婉的額頭上,望著窗外緩慢向後移動的樹影,頭一回,沒有說話。
因著帶的東西很多,這一路上的行程很慢,走了半個多月都還沒有到達京城,但是因著沒有趕路,大家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覺得路途辛苦。
隻是這一路上,顧筱婉卻發現,顧寧平越來越焦慮,也越來越不愛說話了,有時候望著京城的方向,整個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完全沒有剛動身時的歡喜和激動。
顧筱逸也發現了顧寧平的異樣,趁著顧寧平不在的時候,偷偷地與顧筱婉說著他的事情。
“姐姐,哥哥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有心事!”顧筱逸神神秘秘地說道。
“知道是什麼事情嗎?”顧筱婉問道。
“好像是玉書姐姐的事情,我看著哥哥最近總是把玉書姐姐留給他的玉佩和帕子,看的出神呢!”顧筱逸咂咂嘴說道:“這麼多年了,哥哥還沒有忘記玉書姐姐!”
如今離京城越近,離譚玉書就越近,而顧寧平則越心慌!
這夜,他又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隻能偷偷地爬起來,走到院子裏,看著外麵的月色。
顧筱逸睡的香甜,發出輕輕地打著呼嚕的聲音,顧筱婉輕輕地起身,披上衣服,也來到屋子外麵。
桂花樹下,就見顧寧平手裏的東西微微地出神,壓根就沒有發現顧筱婉站在他的身邊。
帕子上麵的針腳,細細地看的話,很是不精致,看來像是個初學刺繡的人繡的!
可是卻絲毫不妨礙某人的珍視,不停地摩挲著手裏的玉佩,眼眸裏有激動有驚慌,還有一些懇切!
“寧平……”顧筱婉輕輕地開了口。
“姐……姐姐……”顧寧平聽到動靜,忙手忙腳亂地將東西給藏了起來,放在身後,哪裏知道,顧筱婉已經站在他的身邊良久,早就把他手裏的東西看的真真切切。
“玉書送你的玉佩和帕子,你還一直都留在身邊?”顧筱婉輕輕地坐在顧寧平的身邊,輕聲問道,聲音柔和的似水一般。
“嗯!”顧寧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隻是將藏在身後的東西又拿了出來,看著那蹩腳的繡藝,笑著說道:“雖然東西繡的不好看,卻是她親手繡的!”
顧筱婉接過來看了一下,笑著說道:“這手藝確實不好,活生生的鴛鴦被她繡成了鴨子!”
顧寧平卻是笑:“管它是鴛鴦還是鴨子,我都喜歡。”
見顧寧平展露眉角,笑的那般的歡樂,顧筱婉也放鬆了些。
原本不知道該與顧寧平如何把這事情說出口,但是見他那般的快樂,顧筱婉打算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寧平,馬上就要到京城裏了,你開心嗎?”
“嗯,開心!”顧寧平點了點頭,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手裏的玉佩和帕子。
“玉書現在該是個大姑娘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可愛!”顧筱婉笑著打趣道:“不知道再見到她的時候,還能不能認出來!”
顧寧平一聽,堅定地點了點頭:“能,姐姐,就算玉書認不出我,我也一定能把她認出來!”
藏在心裏的人,她的一顰一笑都在自己的眼前,每天都會在心裏過一遍,哪怕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哪怕再見時已白發蒼蒼,她依然是自己心目中那個永遠的玉書!
“寧平,玉書已經十四了,或者,她已經定了親,亦或者,她已經嫁為人妻了!”雖然這個現實很殘酷,但是,顧筱婉依然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