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聽了,哭笑不得:“嬸子,我是去京城賀壽的,我又不是去京城攀比的!”
“那可不一定,你不跟別人比,別人要跟你比!你聽嬸子的沒有錯了,這東西帶過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張嬸不容顧筱婉拒絕,怎麼也都不聽她的,說道:“反正等真他們從京城回來了之後,我再收拾一些,再讓他們拖到京城去!”
顧筱婉齜了齜牙,和顧筱逸對視一眼,見張嬸那般的堅決,隻能讓她去了。
不過,後來,顧筱婉還真是體會到了張嬸這麼做的好處!
在京城那個極富盛名的地方,與她一樣有品級的姑娘,或者天生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姑娘,個個都是大富大貴,金枝玉葉,若她表現的太過寒酸小氣的話,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還真的很難立足。
收拾妥當,顧筱婉他們就要出發了。
張嬸和張叔他們一家,直接把顧筱婉送了一程又一程。
到了城西,顧筱婉他們正要出城,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個粗魯的破口大罵聲:“你個臭婆娘,你給我站住,居然拿老子的東西給別人,娘的,你是不要命了!你個吃裏扒外的家夥,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還背著老子養別人,看老子抓住了不打死你!”
然後就聽到有年輕婦人嚶嚶地哭聲,還有周圍百姓的譏笑嘲諷聲。
“程老漢,你可要輕點,千萬不要把你這嬌滴滴的小娘子給打壞了,要是打壞了,你到哪裏去找這麼好看的娘子去!”有人說道。
顧筱婉挑起了車簾子,正好,一個五短三粗,身材有些肥壯一身肥膘的男子,左手抓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右手拿著一隻鞋子,不停地往那婦人的身上招呼著。
邊打還邊罵:“臭婆娘,臭婆娘!打死了算了,別把這晦氣傳老子身上了!”
那程老漢不停地不停地罵著,那嚶嚶地哭泣聲就是從那被抓住的瘋癲的婦人傳來的,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叫著:“我求求你,不要打我女兒,不要打我女兒,我是太餓了,這才找她給我點吃的的,我一點都沒吃,我沒吃!挪,還給你,還給你!”
那個聲音,顧筱婉很熟悉。
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年老的婦人跪在那個程老漢的麵前,手裏捧著一個已經有些碎了的餅,舉過頭頂,可憐的將東西給那個程老漢。
才一段時間不見,那洪氏,就已經變的如此蒼老了,以前烏黑的頭發,如今有些花白,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身上很是髒亂,頭發亂糟糟的,像極了一個乞丐。
“我呸,滾開!”那程老漢用手一揮,洪氏被推翻在地,趙雲兒像是死了一般被程老漢給抓著,一言不發,隨著程老漢的動作晃來晃去,沒有半點生氣。
許是那個程老漢打累了,住了手,直接將趙雲兒往地上一摔,粗魯的提了下褲腰帶,抹了一把汗,呸了一聲:“累死老子了,你這個臭娘們,快回去做飯,老子要喝酒去了!”然後,大大咧咧地朝趙雲兒身上跨過,嬉笑著和圍觀的百姓打著招呼走了。
那些圍觀的人群,指著洪氏和趙雲兒,有些幸災樂禍,有些搖搖頭,不一會兒,就隻剩洪氏摟著被打的趙雲兒,有氣無力地嘶吼著:“雲兒,雲兒,我可憐的閨女啊,趙潯,你好狠的心啊,雲兒是你的親骨肉啊!她就算是有錯,你也不該讓她嫁給這樣一個地痞流氓啊!”
顧筱婉看了一眼,眉頭一動,放下了車簾,說道:“咱們走吧!”
大家也都看到了外麵剛才發生的事情,顧寧平冷哼了一聲:“罪有應得!”
張嬸歎了一口氣道:“哎,也是咎由自取,怎麼好端端的就跟她哥哥搞上了,真的沒看出來啊!哼,壞人自有天收,想想他們兄妹兩個差點毀了筱婉,我一想到我就是氣,好在他們現在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看他們還怎麼害人!”
顧筱婉淡淡地笑著,心裏對趙家兄妹,沒有半點的同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趙子傑當時想要毀了她的名聲,那她同樣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阿左心情異常地愉快,看著昔日裏害了姑娘的人如今成了這番樣子,心裏很是痛快。
他們受到這樣的處罰,算是便宜他們了,敢打姑娘的主意,主子沒有要他們的命已經算是寬大處理了。
前路漫漫,送的再遠,依然有分別的時候。
十裏涼亭外,顧筱婉拉著範玲的手,說道:“嫂子,以後顧園,就要麻煩你打裏了,還有錦福樓,你和石頭哥哥,還有鈺大哥,要辛苦了!”
範玲強忍住要留下來的淚水,拍著顧筱婉的手背說道:“筱婉,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幫了我們這麼多,幫了我爹和弟弟那麼多,我都沒有感謝你呢!就這麼點事情,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再說的話,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說完,範玲偏過嬸子,用手去拭去臉上的淚水。
“嫂子,我說的是真心話。叔他的身體不好,在家裏都需要人伺候,嬸子是個閑不下來的,平日裏家裏的大事小事她都喜歡去做,石頭哥哥在鎮子上又要管著錦福樓,家裏所有的事情都要落在你和嬸的身上,我怕你們太累了。若是累了,就買個信的過的丫鬟過來伺候吧!我也跟嬸子她說了,以後要是家裏添了個小孩,到時候更有的忙了!你們在家裏都要好好的,照顧好身子,好好的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