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個黃花梨木的箱子擺滿了一間屋子,顧芳喜算了算,光箱子就有二十八箱,還不包括家裏用的諸如喜房裏的擺設、喜床上的被褥等等。
這要是抬出去,怕是不知道多少人,要瞪大眼珠子。
張嬸看著都驚呆了:“筱婉怎麼置辦了那麼多的東西……”
就連剛才很是淡定的顧芳喜,這回也不淡定了,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滿滿一屋子的黃花梨木箱子。
木箱子裏,有上好的布匹、精致的首飾,還有百福被等等,裝滿了一個又一個箱子。
“我去找她!”張嬸快步跑出了屋子,就往廚房跑去。
等到到了後廚,哪裏還看得到有顧筱婉的影子。
隻有灶台上已經吃好了的碗碟,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灶台上。
人已經不見了。
張嬸看著那些東西,突然,掩著嘴嚶嚶地哭了。
而此刻把人惹哭的顧筱婉,早就吃完了燕窩粥,跟著秦曳之腳底抹油溜了。
那些東西都是她置辦的,都是給石頭成親用的,以前沒有跟張嬸他們說,就是怕他們不答應。
東西都置辦好了,都是按照石頭成親要用的來的,已經送回來了,想來張嬸也不會說什麼了。
但是見著張嬸那滿臉感激的樣子,顧筱婉心裏也還是有些難受的!
這些東西,都是她自願給的,也是石頭哥哥應得的,是張嬸應得的!
“曳之哥哥,石頭哥哥成親了,咱們是不是就要進京城了?”兩個人坐在一匹馬上,秦曳之拉著馬韁繩,將顧筱婉摟在懷裏,兩個人騎著馬,慢慢地走在小路上。
“嗯!聽李老板說,太後娘娘是這麼說的,咱們這裏離京城路途遙遠,要提前動身,才不會趕。而且,到了京城,你也要熟悉下京城的那些人和事情,到時候去給太後祝壽,也不會緊張!我已經請李老板準備京城那些閨秀的名單和秉性了,回去你好好看看,了解一下!”秦曳之雙手拉著韁繩,顧筱婉就這麼嬌小地靠在他的懷裏。
他將下頜輕輕地靠在她的額頭上,頭發上好聞的香味,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曳之哥哥,我有些害怕!”顧筱婉靠在秦曳之的肩頭,微微側了下身子。
“怕什麼?”感受到懷裏人的無助,秦曳之騰出一隻右手,摟著顧筱婉的腰身,將她拉近自己。
“聽說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說我當時得這個安平縣主的身份,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秦曳之蹙了蹙好看的眉,寵溺地將手的從顧筱婉的腰上放到了她的臉頰上,用手捧著她的臉,小心地摩挲著,極盡溫柔。
顧筱婉順從地就像是個小貓兒,低聲說道:“曳之哥哥,我有些害怕!我不懂皇宮裏的那些禮儀和規矩,要是不小心衝撞了誰,那該怎麼辦呢?”
在京城,她除了自己,誰都靠不了。
可若是她出事了呢?
誰來救她?
那未知的地方,倒讓她產生了種恐懼感。
她可不認為自己會和其他的那些個開了金手指的瑪麗蘇女主一樣,在皇宮裏也能風生水起,遊刃有餘,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會有某位貴人來拯救她!
“有我在你身邊,不會的!”秦曳之堅定地說道,眸子裏有顧筱婉看不到的堅持。
“好!那以後我要是犯了錯,得罪了人,他們要我死的話你又救不了我該怎麼辦?”顧筱婉聽秦曳之說的那麼堅決,心裏暖暖的。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秦曳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道。
“若有那麼一天該怎麼辦呢?你滿身的功夫又救不了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唔……”顧筱婉執拗地繼續說道,可是話還沒有說話,一雙溫暖的唇又重新覆蓋上了她的。
二人坐在馬上,馬兒嘚嘚地慢慢悠悠地走,周圍一片安靜,唯有一束又一束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叢透下來。
秦曳之的這個吻持續地時間很長,似乎還帶有懲罰地意味,啃咬著顧筱婉的雙唇,要麼,就是那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深吻,讓她癱軟成了一灘泥,無力地癱倒在他的懷裏,表示繳械投降。
“以後我會保護你,哪怕你得罪的是當今的皇上,我也會為你拚了一條命,護你安全!婉兒,你就是我的命!我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傷害!”秦曳之見顧筱婉癱軟在自己的懷裏,這才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卻異常堅定。
我會保護你,哪怕得罪世間最有權勢的人,也要護你周全,隻因為你是我心目的唯一!
晚上時分,回到顧園,剛進院子,就見石頭站在門口,似乎等了自己許久。
見到顧筱婉他們回來,這才跑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顧筱婉,又有些防備地看了一眼秦曳之,像是有很多話要跟顧筱婉說,但是又因為有秦曳之在一旁,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見石頭心裏有事情,顧筱婉看了秦曳之一眼,對石頭說道:“石頭哥哥,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曳之哥哥不是外人!”
那是當然,秦曳之當然不是外人。
這個人以後就是她的夫君了。
石頭心裏越想越難過,再看到那滿屋子的東西之後,這心裏又是氣有是難過,又是感激,多種感情一股腦兒的全部都湧上他的心頭,差點逼的他透不過氣來。
他要找顧筱婉當麵說清楚,為什麼要送給他那麼多的聘禮!
“為什麼要買那麼多的東西?”石頭見顧筱婉說這話了,也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