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9對峙

就見阿末將一個用麻布袋套著頭的人直接丟了進來,那人上半身被套著,也隻能聽到裏麵發出的嗚嗚的聲音,想來在,嘴巴應該也被堵住了。

見此情景,呂濤倒嚇了個半死,搶在阿末要打開那人的束縛之前,率先就問了:“安平縣主,您這是……從哪裏來的嫌疑人?”

“我可沒說這人是嫌疑人!怎麼,呂大人,不想看看這人是誰嗎?”顧筱婉瞧著呂濤那緊張萬分的樣子,也怕是這人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笑著對阿末說道:“阿末,打開!”

阿末將套在那人頭上的麻布袋子拿開,出現在呂濤麵前的,赫然就是自己的表弟——雷大勝。

呂濤驚了,反複不停地詢問:“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認識吧?不需要我介紹了吧?”顧筱婉滿臉的笑,看著呂濤那驚訝地張大嘴巴,嘴裏都能含個雞蛋了。

趙大人聽了這話,也趕忙上前問顧筱婉:“縣主,他們二人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想來應該還很熟!呂大人,怎麼,還不跟趙大人稟告一下?”

就見那呂濤嚇的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趙大人的麵前,緊張萬分地說道:“大人贖罪,此人乃是我的表弟,如今在劉家鎮經營一家醫館!”

“呂大人,可不要避重就輕啊!”顧筱婉笑著說道,素手纖纖,指了指跪在地上雷大勝:“怎麼就不告訴大人,此人與死者李四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有什麼關係?”

“死者李四是他原來的徒弟,隻不過,後來因為李四心不在看病上麵,也不是個當大夫的料,我表弟就把他給辭退了。”呂濤小心翼翼地說道,邊還不停地去看雷大勝的樣子。

雷大勝嘴裏的抹布被拿開,頓時就鬼哭狼嚎了起來:“大人,大人,我冤枉的啊,我冤枉啊,我與那李四,原來確實是師徒關係,可是後來,他品行不端,我就把他給辭退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啊!”

“是嗎?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顧筱婉斜眼看了下他,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半路改口。

“你剛才是想要我的命,我能不說假話嗎!大人,都是她,她要殺我,我才說假話的啊!”雷大勝怕的連滾帶爬地爬向呂濤的身後,驚恐地說道:“大人,你們可不要相信她的一麵之詞,李四的死,說不定與她的三叔有莫大的關係!李四與曹心蓮偷情,剛剛從牢裏放出來不久,就被人殺了,難道她的三叔就能脫的了幹係嗎!指不定,是他三叔被戴了綠帽子,懷恨在心,李四在牢裏沒辦法動手,一放出來,他就動了手呢!”

雷大勝慌忙將所有的嫌疑都推到了顧傳壽的身上,呂濤一聽,眼睛都亮了:“本官怎麼沒有想到這麼一茬!趙大人,沒錯,這安平縣主的三嬸曹氏與死者李四曾經有過一段不可告人的關係,後來曹氏被斬首,李四被關,近期才被放了出來,這剛放出來不久,就遭此大禍,想來,那個顧傳壽拖不了幹係!”呂濤興奮地搓著手,激動的麵龐都有紅暈。

“來人啊,去把顧傳授抓來!”呂濤興奮地就朝外吼。

就聽見顧筱婉喊了一聲:“且慢!呂大人,且先不說顧傳壽究竟是不是殺人凶手,單單說他如今搬到了何處去了,你可知道?你讓他們到何處去抓人?”

顧傳壽早就已經搬走了,究竟搬到哪裏去了,怕是沒人知道。

呂濤卻滿不在乎地說道:“抓不了他,就抓他的家人,反正,總有一天能抓到他!”

“原來呂大人審案是這樣審的!”趙大人一聽,冷笑一聲,嚇的呂濤渾身一抖!

“來人啊,升堂,究竟誰是殺人凶手,本官還要審一審!把所有的嫌疑人全部都帶上公堂!本官一齊審問!”也不顧著天色已晚,趙大人回去穿上官服就已經升了堂。

因著是在半夜裏升堂,也沒有圍觀的百姓,顧筱婉身為犯罪嫌疑人,也上了堂。

顧筱婉站在公堂上麵,等了半日,見顧傳祿和自己酒樓裏的那幾個小廝都已經被帶了上來,還是沒有見著秦曳之和小梁子過來,顧筱婉心有疑惑。

而這一上堂,自然是各抒己見,二當家的死,自然是那幾個小廝,都說是顧筱婉讓他們下的藥,動的手。

顧傳祿在一旁默不作聲。

顧筱婉有些好奇這顧傳祿怎麼會被抓過來,就聽見趙大人大聲喝道:“顧傳祿,你與安平縣主可有過節?”

顧傳祿先是點頭,後又搖頭,這樣自相矛盾的動作,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們幾位,可知道顧傳祿與你們的掌櫃的有過節?”趙大人見他不說話,也不問他,轉而就去問那幾位小廝。

有人開始也不說話,但是後來,有人率先開了口:“有!他來找掌櫃的幫忙,掌櫃的不幫他,還把他轟了出去,並讓他以後不準在踏進錦福樓半步!”

有人率先開了口,後來那些小廝便紛紛出聲:“沒錯,他與掌櫃的有過節,當時有很多人都看見了,不止我們幾個人!”

“大人,大人,我確實找過筱婉,是想要她幫忙,可是,她說幫不了,當時還把我轟出錦福樓,當時我氣不過,隨便說了幾句話,這都是真的!可是,從那以後我就回瑞縣了啊!我的妻子女兒早就回瑞縣了,我還在這裏逗留了幾日,就想著能不能再求求筱婉,看看她能不能幫忙,都是一家人,她應該不會這麼狠心不幫的吧,可是,哪裏知道……”顧傳祿越說越心寒。

“我那兒子可也是她的堂哥啊,不過是讓她去跟房先生開個口,讓子文跟著寧安當個陪讀,跟在寧安的身後在房先生腳下旁聽而已,偏偏她都不肯!這樣的親情,真的是讓人心寒啊!”顧傳祿老臉一紅,眼眶子就蓄滿了淚水,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來。

呂濤聽了,也是瞪了顧筱婉一眼,不悅地說道:“安平縣主,您如今雖然是五品的縣主,可一樣是有血有肉的,您大伯求您幫個這麼小的忙,您都不肯幫,可真夠狠心的!”

隻要是對顧筱婉不利的,呂濤都樂於說上那麼兩句。

顧傳祿見有人站在他的這邊,更是老淚縱橫:“子文是我的命,我舍下這張老臉,不過也就是想,子文以後要是有了出息,跟他們姐弟幾個,也能有個幫襯不是!隻是一番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不提也罷了!”

因著顧筱婉是安平縣主,在這府衙裏麵,就連趙大人,都要矮她幾個階品,自然是特意搬了一張靠椅,坐在了公堂上麵。

顧筱婉隻當沒有聽見顧傳祿那酸溜溜的話,兀自喝著茶。

呂濤和顧傳祿說了半天,見自己的話都打在了棉花之上,臉色自然是不悅,但是都拿顧筱婉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五品的縣主,比他這個九品的芝麻官,不知道大了多少呢!

況且,在這裏,趙大人還沒有說話,也輪不得他來指責顧筱婉什麼!

因著顧筱婉自顧自地喝茶,也不答話,趙大人也不說話,這公堂之上霎時就陷入了寧靜。

本就是後半夜,大家又都是從睡夢裏被驚醒的,各個都麵帶疲倦,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睡過去。

顧筱婉等到放下手裏的茶盞,朝幾個小廝看去,那幾個人平日裏多得顧筱婉的恩惠,原本就是個吃了上頓愁下頓的,被顧筱婉收留,當然對顧筱婉感恩戴德,這回,自己又出賣陷害了顧筱婉,見她看向自己,那幾個小廝個個臉上都掛不住,紛紛紅了臉,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顧筱婉。

而此刻,驚堂木也一響,讓這些人的瞌睡立馬就跑了個老遠:“顧傳祿,有人說你曾經前往過雷大勝的醫館?可有此事?”

“沒沒沒……”顧傳祿連忙反駁道:“自從我被趕出錦福樓之後,我就回去了,絕對沒有去過醫館,絕對沒有!”

“真的沒有嗎?”顧筱婉輕笑,臉上掛著我就是不相信你的表情:“真的沒有去找過雷大夫?可是我可是聽說有人和你一起去找過雷大夫啊!阿末,還不快去把人帶上來!”

顧傳祿瞪大了眼睛,看著顧筱婉那篤定的樣子,心裏猜測著這個人究竟是誰?

難道真的是劉青山?

怎麼可能,他應該不會有那麼笨吧!

可是下一刻,來的人頓時就讓顧傳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地,來的人,不是劉青山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