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混淆視聽!”呂濤大罵:“顧筱婉,你殺人的證據已經齊全,本官現在就要帶你去府衙,還死者一個公道!”
剛說完,就聽見一片哭天喊地的哀嚎聲:“你死的好慘啊,二哥,你讓我一個可憐的弱女子,如何苟活在這世界上啊!”
那死者並不曾有過婚配,唯一一個相好的,就是那花樓裏的一個姑娘,聽說死者把那姑娘給包了下來,從來都是醉眠花樓,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那姑娘手裏不知道捧著什麼東西,後麵就跟著昨日到錦福樓來挑釁的那個三當家,身邊還跟了黑壓壓的一群人,看來,都是些地痞流氓,來找顧筱婉報仇的!
有兩個人左右攙扶著那姑娘,那姑娘哭的稀裏嘩啦,梨花帶雨,好不嬌柔!
呂濤一見,眼睛都直了。
這樣的姑娘,還真的要貌有貌,要妖有妖啊!
渾身上下穿著一片白,頭上也就隻用一根白色的緞帶將頭發紮了起來,其餘的部分,則是披在身後,這清晨的風微微一吹,就吹的那額前的頭發、還有身後的頭發迎風就飄了起來,吹在麵頰上,那樣的清純動人,再配上那胸前的波濤洶湧,腰肢的不盈一握,那番的美、那番的純、那番的妖,看的呂濤的眼睛都直了。
這樣清純的人間尤物,可真的人間少有啊!
呂濤身下立馬就起了反應,呂濤這才想到,這是在錦福樓門前,大庭廣眾之下,這要是失態了,可真的要貽笑大方了。
於是,呂濤迅速地看了身下一眼,見官袍遮住了那可能會昂起的地方,別人也看不到的時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臉色也自然起來。
這一切,秦曳之都落在了眼裏。
看了看那個被兩個混混給攙扶著,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清純又好不妖嬈的姑娘,再看看呂濤麵對這姑娘時的做派,秦曳之暗暗地皺了皺眉頭。
顧筱婉被他一直都攬在懷裏,也可以相當於說,被秦曳之護在身後。
自然也就看到了不遠處來的那群人,一個個身穿黑色的衣裳,但是為頭的那個姑娘,卻是一身的白衣,穿的像是孝衣。
顧筱婉暗道不好。
就見那群人走近了之後,直接就跪在了呂濤的麵前,為頭的那個姑奶,手裏捧著一個什麼東西,大聲哭喊道:“呂大人,你可要為我可憐的朱二哥做主啊!”
死者姓朱,排行老二,人稱朱二哥。
那女子一臉的淚水,哀嚎不已:“大人,我不過是個煙花樓的不入流的小女子,本該是隨波逐流,做個下賤的妓女罷了,可是朱二哥卻愛護我,讓我享受到了身為女人的快樂和安全,雖然我不曾離開煙花樓,可是朱二哥說過,他要賺銀子,為我贖身,可是我沒等到他來贖我,卻聽到他慘死的噩耗,蒼天啊!我萍兒這一生本就顛沛流離,淒淒苦苦,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待我、愛我、護我的男子,卻突來橫禍,無辜慘死!萍兒命苦啊!二哥已經不在了,萍兒再活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思!”
那個自稱叫萍兒的女子,哭的淒淒慘慘,那番傷心欲絕的模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動容。
昨天夜裏來挑釁的聽說是三當家的那個人,來到萍兒的麵前,勸慰道:“二嫂,雖然二哥沒有娶你,但是你對二哥的情意卻是日月可昭,我們這些做小弟的全部都知道,您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依然是我們的二嫂!你就不要再傷心難過了,若是二哥地下有知,看到你這麼難過,他也會傷心的!”
聽了三當家的話,那萍兒哭的已然失聲,但是哭過之後,抹了臉上的一把淚,狠狠地說道:“三哥,我萍兒受二哥庇護,受二哥保護,二哥不在了,本來我也不想苟活於世的,但是不抓到害死二哥的殺人凶手,萍兒到九泉之後,怎麼跟二哥交代啊!我要為二哥討公道!”
然後,將手裏的東西高高舉起到呂濤的麵前,渴求到:“呂大人,這是二哥為了贖民女所存的所有積蓄,我隻求,能在我見二哥之前,把殺害二哥的凶手繩之以法,還我二哥一個公道!”
呂濤一臉的驚歎:“本官為官多年,還未曾見過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你放心,本官一定為你的二哥討公道,將殺害你二哥的人繩之以法!”
呂濤說完,似乎還若有所值地看了眼顧筱婉。
秦曳之將顧筱婉護在身後,擋住了呂濤投過來的目光!
呂濤沒有看到顧筱婉,反倒是被秦曳之那清冷的目光嚇的一抖,這小子的目光太過慎人了!
呂濤轉身,上前兩步,殷情地扶起了那個萍兒,動容地說道:“姑娘情真意切,本官誓死,也要為死者討回公道,還姑娘一個說法!”
那萍兒弱柳扶風,一番姿態端的那叫一個婀娜多姿。另外一個深情凝望,似乎眼裏隻有麵前的這位姑娘了。
見他們二人如此,李胖子冷哼一聲:“衣冠禽獸,豬狗不如!”
秦曳之望了他一眼,就見那李胖子說道:“這個呂濤,外表看上去道貌岸然,可是這肚子裏麵,就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隻要是個有姿色的女人,被他看上了,那就跑不了了!”
顧筱婉聽了也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姑娘可還記得原來咱們錦福樓的賬房先生苗二的續弦苗萬氏?”李胖子悄聲說道:“後來那苗萬氏就跟了這人!”
“此話當真?”高子也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從來都不曾聽你說起過!”
“這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什麼見的光的事情!”李胖子嘀咕:“我親眼所見,那呂濤在外麵金屋藏嬌,就在我家臨街的那條巷子裏麵,我都看過好幾回了,隱藏的可深了!”
李胖子的話,嘀嘀咕咕,顧筱婉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秦曳之聽了之後,心裏有了主意。
那邊,呂濤扶著萍兒起來,二人深情凝望了一陣子過後,呂濤轉過身,大喝到:“顧筱婉,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殺了人,自然要受到嚴懲!”
顧筱婉被秦曳之摟在懷裏,剛才有些擔心,這回窩在秦曳之的懷裏,也並不怎麼害怕了,冷然笑道:“呂大人,你說我殺人,除了那幾個小廝的話,你可還有其他的證據?”
“呂大人,你可知道,沒有證據,隨意汙蔑當今縣主的清譽,可是要殺頭的!”秦曳之也緊接著說道。
那呂濤大義凜然,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英勇慷慨的模樣:“本官曆來都是不畏權貴,隻畏懼正義!”
頓了頓,呂濤雙手握在一處,朝蒼天拜了拜:“本官雖然官職沒有安平縣主的大,但是在這劉家鎮,本官卻是父母官,是保護劉家鎮安全的守衛者,劉家鎮發生了命案,本官義不容辭,就算是豁了本官頭上這頂烏紗帽,要為死者伸張正義!”
一臉的包公在世的正義!
再看看那個萍兒,一臉崇拜地望著呂濤,這哭紅了的杏眼,眼睛裏都快要冒出紅心飛到呂濤的身上去了。
而呂濤,感應到了萍兒的崇拜,更是一臉的得意,似乎自己真的是個青天大老爺一般。
若不是顧筱婉剛才聽到了李胖子對於呂濤的描述,她還真的誤以為這個呂濤還真的有這份憂國憂民的心呢!
不過就是色字麵前一把刀,隨時都有可能砸下來,砍了他的腦袋。
“顧筱婉,哪怕你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安平縣主也好,是錦福樓的老板也好,你如今涉嫌一起人命案,你是最大的嫌疑人,為了方便破案,本官也就隻好公事公辦,請縣主走這一遭了!”
秦曳之四下看了看,攔住了顧筱婉要動的身子,寵溺地笑道:“婉兒,你就留在錦福樓!阿左,保護好姑娘!”
聽了秦曳之的話,顧筱婉哪裏不知道秦曳之要幹什麼,見他要下去,連忙一把拉住他,驚恐地說道:“曳之哥哥,不要!”
秦曳之要代自己去坐牢,顧筱婉怎麼忍心!
上回苗二的事情也是一樣,秦曳之代替她去坐牢,這回,秦曳之又不顧自己的安危,又要去代替她坐牢嘛!
看到顧筱婉眼裏的擔心,秦曳之捏了捏她的手,輕聲說道;“婉兒,你讓阿末去盯著這個呂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