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凜然的小梁子,一臉準備慷慨就義的樣子,這番的知恩圖報,倒是讓其他的幾個人愧疚的低下了頭。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咱們就不再是兄弟了!你們想要活命,就活命去吧!但是從今往後,不要再說是我小梁子的兄弟,也不是錦福樓的小二哥!因為,你們不配為安平縣主效命!”小梁子的話,就像是針刀一樣,紮在他們的心口上,其中有幾個尷尬地頭都快要低到褲襠裏去了,到最後,抬起頭,努努嘴,想要說什麼,但是一想到小梁子此刻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話到了嘴邊,又無奈地咽了回去,隻能作罷!
“小梁子,你當真要包庇顧筱婉?你就不怕死?”那獄卒也歇息夠了,見這小梁子就像是糞坑邊上的石頭,又臭又硬,手裏拿著一條粗壯的鞭子,還濕漉漉的滴著水,在手裏拍打著走到小梁子的身邊。
挑釁似得用鞭子將小梁子的下巴給抬了起來,還挺感動的說道:“我當獄卒當了這麼多年,審了多少的犯人,還是頭一回見到像你這樣,烙了印子還這麼頑固的人,我敬你是條英雄好漢,隻不過,這回,你就算是再英雄,也得看看你撐的住我的幾鞭子!”
“啪……”那被浸在鹽水裏的長鞭子,夾著呼呼作響的鞭風撲麵而來,小梁子隻覺得那鞭子夾著風,呼嘯著朝自己迎麵撲來。
轉眼之間,就到了自己的麵前。
“啪……”小梁子的身上被鞭子給打中,身上的衣裳被鞭子這麼一抽,立馬就應聲而碎,破碎的衣裳,能看到那血紅的鞭痕。
那獄卒打了第一鞭,見小梁子咬緊牙關,就是不喊出來,此刻也興奮了:“好,你是條漢子,我就看看你能承受的住我多少鞭!”
“啪……啪……啪……”那被浸泡了鹽水的鞭子打在身上,身上的皮肉瞬間裂開,鞭子上的鹽水就順著傷口一點點的侵蝕。
也不知道這獄卒究竟打了多少鞭,到最後,小梁子忍受不住終於發出了劇烈的慘叫。
小梁子的身上,胸前,已經布滿了數不清地殷紅的血痕,皮肉綻開,一道又一道,看的讓人心生恐懼!
“小梁子,你就快承認了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其中有個同伴看不下去了,捂著嘴驚呼。
小梁子嗬嗬一聲冷笑,看著因著抽了許久,手都有些疼的獄卒,用盡全身力氣呸了一聲,冷笑:“讓我背叛掌櫃的!除非……我……死!”
小梁子被打的吐了好幾口鮮血,牙齒上麵都是殷紅的血跡,一張嘴,配上那滿口的血水,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樣!
那獄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頑固的人,見他這般猙獰的樣子,此刻也是心裏發顫,被嚇倒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頑固的人啊!
骨頭還真的夠硬!
想要把這人打死,可是大人又有交代,萬萬不能把人給打死了。
見這小梁子此刻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這獄卒終於發泄了心頭之火,收起了鞭子:“今日就暫且放你一馬,等顧筱婉供認了罪證,你就是顧筱婉的同犯,一起處理!她是安平縣主,還不一定會死,可是你是個普通人,可就真的要死咯!”
小梁子在最後那一刻,瞪著那個得意的獄卒,咬著牙關說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做昧著良心的事情!”
終於,拚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昏死過去。
那獄卒見時間也不晚了,再看看躲在角落裏那一個個蜷著發抖的人,得意地吩咐牢房裏的人,指著那些人說道:“把這些人全部都關起來!”
那牢頭點點頭,指了指渾身是血已然昏死過去的小梁子,問道:“那這個人呢?”
這人的骨頭還真的夠硬!
多少年了,這牢房裏麵還沒出這麼硬氣的一個人!
那獄卒得意地一笑:“這人是大人特意要留著的,先把他留在這裏吧,別用刑了!”
那牢頭點點頭,接著就帶著那些小廝進了牢房。
這一夜,顯得很是漫長,顧筱婉坐立不安,一個晚上都坐在那裏,想著接下來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顧筱婉好不容易闔上了眼睛,眯了一會兒,就聽見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掌櫃的,掌櫃的!”
錦福樓裏如今也就剩下了顧筱婉,秦曳之、顧寧平還有李胖子、高子了。
因著當時隻在酒杯裏麵發現了七星散,飯菜裏麵都沒有七星散,所以當時,那府衙的人也沒有把兩個廚師給抓走!
李胖子和高子是李凡的人,雖然李凡把這錦福樓盤給了顧筱婉,但是他們在這錦福樓,依然是為顧筱婉效命的!
錦福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顧筱婉讓他們離開,他們都不走,說是要和顧筱婉一起共度難關!
所以,這二人從昨夜就一直留在錦福樓。
顧筱婉剛剛闔上眼睛,就聽到了高子的叫聲,連忙穿好衣服,等到到了外麵,往樓下一看,就見秦曳之和顧寧平站在大門口的,李胖子和高子二人站在他們的身後,全身緊繃。
顧筱婉眉頭一皺,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發生,連忙就往樓下跑去。
聽到後麵的腳步聲,秦曳之回頭,見顧筱婉那神情緊張,還有那眼窩淤青,顯然是一夜未睡。
秦曳之擔心地好看的丹鳳眸就皺了起來,一把摟住顧筱婉,心疼地說道:“怎麼回事?眼睛青青的,是不是昨天夜裏沒有睡好!”
見到秦曳之眼裏的擔心,顧筱婉搖搖頭:“曳之哥哥,我沒事。這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然後朝秦曳之的身後看去,就見身穿衙役服的人,手裏拿著棍棒,全副武裝地站在錦福樓的門口,似乎已經把錦福樓給團團圍住了。
這時,從那群衙役的身後,走出一個人來。
赫然就是呂濤,一臉的憤慨:“顧筱婉,你身為安平縣主,是皇上親自冊封的五品縣主,按理來說應該為大清鞠躬盡瘁,可是你,竟然仗著自己安平縣主的身份,枉顧人命,本官這回,就要替皇上清理門戶,讓皇上看看,他冊封的安平縣主,竟然是個黑心肝的女子!”
呂濤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憤慨。
說完,一揮手,大喝道:“來人啊,把這個妖女給我拿下!”
那群衙役就要上前,秦曳之將顧筱婉護在身後,不卑不亢地看著一臉憤慨的呂濤,問道:“呂大人,你無憑無據,膽敢置疑當今聖上的聖明,你該當何罪!”
“我有罪?”呂濤顯然不把秦曳之放在眼裏,這個長的比仙人還要仙人的男子,他早就看的不順眼了,明明是個窮光蛋,卻有那麼多的家當,明明是個乞兒,可是這身上的氣度,卻是誰都比不了的!
還有那個顧筱婉,明明是個農女,如今卻變成了安平縣主,明明是個窮光蛋,這錦福樓在她的手上,卻儼然成了劉家鎮最大的酒樓,這每日在錦福樓進出的銀子,怕是他這個九品的芝麻官,想都不敢想的!
想到這裏,呂濤的嫉妒之心,還有對顧筱婉的忿恨,一股腦兒全部都湧上了心頭,就是恨不得這兩個人立刻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若是顧筱婉死了,這錦福樓無主,說不定……
呂濤眉眼緊皺,從那一條縫的目光裏,竟然透出一股晶亮!
秦曳之沒有放過他眼底的貪婪與欲望,哪裏會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顧筱婉,昨日你酒樓的那些小廝,已經全部都招認了,他們就是受了你的指使,在死者的酒杯裏下了七星散!”呂濤說道,指著顧筱婉,像是已經掌握了她殺人的證據一般。
秦曳之聽了一笑:“哦?那些小廝全部招認是我家婉兒殺人?那呂大人,我倒要問問,你要是想殺人,會讓你身邊的這些衙役知道嗎?”
呂濤被秦曳之的話一窒,臉色一紅,立馬就反應過來,嚴厲地指責道:“胡說八道,我乃堂堂朝廷官員,怎麼會做那豬狗不如的事情!”
“如果草民沒有記錯的話,呂大人不過是九品,可是我家婉兒卻是五品,呂大人都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又從何得知我家婉兒會不顧自己的身份,做那豬狗不如的事情呢!”秦曳之反駁,一字一句都反駁的那呂濤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