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5討伐顧筱婉

劉青山的頭高高的昂起,那泛黃的牙齒,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此刻正吊兒郎當的望著顧傳祿,一臉地痞流氓無賴的樣子。

顧傳祿心裏有氣,這劉青山本就是個地痞無賴,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幹過,這回竟然說殺人越貨的事情不幹!

殺人越貨?

也虧這劉青山說的出口。

顧傳祿努力壓製著自己隨時要爆發的怒火,臉上揚著討好的笑意說道:“怎麼可能會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呢?你剛才不是說,顧筱婉是你婆娘的侄女嗎?你要去找她啊?”

劉青山聽到顧筱婉的名字,有些害怕地一抖,上回在顧筱婉那裏吃的虧,這個教訓他可還是記得呢,對於顧筱婉,從內心深處,蕩起一份恐懼來。

“她……她那麼有錢,給我一百兩銀子應應急,怎麼了?好歹我還是她的姑父呢!”

劉青山聲音粗俗地喊著。

顧傳祿臉上一直掛著笑,糾正他的錯誤:“是前姑父,你和芳喜已經和離了!”

劉青山的痛處被人一捅,嗷嗷大叫起來:“還不是你們,當年為了聘禮,非得讓我做那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芳喜當然一直怨恨我啦!”

聽了劉青山的話,顧傳祿握拳,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

怪他們?

沒錯,當時顧家大房和三房是貪圖劉青山給的聘禮,這才使了那麼個陰險毒辣的計謀。

可當時劉青山家裏有家底啊,顧芳喜嫁過去就是過好日子啊,顧傳祿也是為顧芳喜好啊!

要不是劉青山這個人喜歡賭博,把家裏敗個精光,又喜歡打老婆,顧芳喜新仇舊怨一起算,不跟他和離才怪呢!

這劉青山倒好了,把這所有的罪過都歸咎到他的身上了,顧傳祿越想越氣,可要劉青山幫忙,如今就不能得罪這個人。

正好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咕咕”叫的聲音,劉青山摸了摸癟平的肚子,咂咂嘴,一臉的菜色,顧傳祿連忙說道:“我也餓了,要不找個地方喝上兩杯,坐下來慢慢聊?”

有吃的,那當然可以啊,劉青山跟著顧傳祿就走了。

二人來到了一個簡陋的酒肆,要了三個下酒菜,點了一壺酒,那劉青山還嫌不夠,又要了幾個紅燒肉、白斬雞之類的硬菜,還嫌不夠,又點了兩壺酒。

顧傳祿有些吃驚,見這劉青山這麼瘦弱,這麼多東西吃的完嗎?難道會這麼瘦,是因為太長時間吃不飽的緣故?

等飯菜上來了,那劉青山跟從餓牢房裏麵放出來的一樣,整個過程中,一句話沒說,光是顧傳祿在看。

那劉青山如風卷殘雲一般,沒過一會兒就把桌子上的那幾個盤子給掃了個精光,那酒盞也不用,直接對著酒壺的嘴,往嘴裏倒,那漆黑泛黃的牙齒上麵,還掛著肉絲,油汪汪的嘴,也隻是用袖子隨便擦了一下,那油膩的已經看不清楚原本顏色的衣裳,油膩膩的,離得近,那劉青山的動作又大,離著近,衣服又穿的少,一抬手,那胳肢窩那裏似乎還散發出一股餿味。

顧傳祿見他那個樣子,哪裏還下的起筷子。

一上桌,這所有的菜,劉青山幾乎都用筷子胡亂攪了一遍,那筷子上的口水,怕是每盤菜裏麵都有的,顧傳祿覺得很是惡心。

好在那個丁老板請自己在錦福樓吃了一點,雖然那個時候想要見顧筱婉,並沒有什麼心思吃飯,但是好歹也墊吧了下肚子,這會兒見劉青山那個惡心的樣子,哪裏還吃的下一口。

隻好放下筷子,看著劉青山吃。

那劉青山也不客氣,壓根就不顧顧傳祿,菜一上來就猛吃,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像是有好幾年沒吃過飽飯一樣。

等到好不容易肚子裝不下了,桌子上的菜也差不多全部都吃光了,酒也喝了兩壺,第三壺還被劉青山攥在手裏,握著酒壺的柄,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咧開大嘴剔牙縫裏的肉絲,一邊對著酒壺的嘴喝酒。

顧傳祿見他喝那麼多,生怕他到時候喝醉了,誤了正事,於是趕忙說道:“青山,你可別喝太多了,那個人可隻給了你一天的時間呢!”

“嗝……”一股混著酒氣和菜味的吐氣聲從劉青山的嘴裏噴了出來,也不知道這劉青山有多久沒有刷牙了,那噴出來的氣息,讓人幾欲作嘔。

顧傳祿離著近,忍住已經湧上來的嘔意,忙用手捂住了口鼻,往後退了退。

劉青山打著飽嗝:“我去找芳喜,她如今可是過上好日子了,穿金戴銀,一副富貴太太的模樣,我是她的相公,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劉青山說的,似乎是要去找顧芳喜!

“你覺得芳喜會救你嗎?你當年可是差點打死她!而且,你找她要銀子,若是顧筱婉不給呢,還不是照樣把你打出來。芳喜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幫,可是我知道,顧筱婉那丫頭心狠的狠,她可不會幫你的!”

顧傳祿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劉青山好好的想了想,那瘦骨嶙峋的臉,泛黑,好不容易有點紅色。

“那死丫頭當了安平縣主,這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嗎?”劉青山惡狠狠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正好中了顧傳祿的下懷,也是一臉憤恨的說道:“可不是嘛!你不過是她的前姑父,我可是她的大伯,那丫頭,賊狠心了。今天還讓人把我從錦福樓給轟了出來,說我以後再也不能踏進錦福樓半步!”

緊接著,顧傳祿就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似乎真被顧筱婉給傷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