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竟然在此刻和江家結成了秦晉之好!
會不會殃及池魚,會不會!
柳天明一聽,立馬眼珠子一轉,扯著江淮南小聲地說道:“伯父,您放心,我一定會然我爹救您出去的!”
而這句話的意思,卻是告訴江淮南,讓他什麼都不要說!
江淮南望著柳天明,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咬自己的肉一樣,鋪天蓋地而來巨大的恐懼席卷了全身!
他突然一把就扯住了柳天明,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壓低聲音怒吼道:“我們江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們,我們江家完了,你以為你們柳家就能明哲保身嗎!”
柳天明沒有掙紮,望著江淮南一字一句地說道:“伯父,如果我們想要江家出事的話,你認為我會把天慈嫁給令郎嗎?江家和柳家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若是你把柳家也牽扯進去的話,我爹就是想要救你,自身都難保的話,怎麼救你!”
柳天明的話,像是一記悶棍一樣,打在了江淮南的是頭上。
他踉蹌的後退幾步,江夫人見江淮南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見他要摔倒,連忙上前就來扶住江淮南,嘶吼道:“老爺啊,你快想想辦法啊!”
江家如今大紅燈籠高高掛,剛才還是鞭炮齊鳴,歡歌笑語,如今變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些在江家裏麵祝賀的客人,此刻全部都出來了,生怕待會江家出什麼要受到牽連。
如今,四周一片鴉雀無聲!
江淮南知道這回,江家是再也躲不過了,長歎一聲。
就見江夫人像是丟了魂一樣的,癱軟地坐在地上,她身後的冷嬤嬤也是一臉的驚慌失措,如篩糠一般,不停地抖動著。
“來人啊,把江家全部都圍起來,一個都不要放過!不是江家人,立馬散開,我們不殃及無辜!”為首的官兵見江淮南沒了話,冷笑一聲,下了令,就見身後那些官兵立馬將江府團團圍住。
原本還在四周看熱鬧的百姓,哪裏還敢看熱鬧,全部都四散開來,逃的遠遠的,生怕江家的事情會波及自己。
“伯父,您放心,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讓我爹趕快想辦法救您!”那柳天明見事態不對,立馬就要腳底抹油溜了。
柳天慈如今已經是江家的人了,不是柳家的人了!
為了柳家好,也為了自己好,她肯定不會亂說話的!
柳天明是一點都不擔心她會胡亂說話,關鍵的是,現在要趕快去找柳從苒,讓柳從苒想想辦法。
怕是柳從苒還不知道江家發生的事情呢!
柳天明趁著混亂就要跑,可是這時,一個聲音譏諷地說道:“柳大公子,您去哪裏呢?”
是為首的那個官兵!
柳天明回過頭,就見那個官兵正皮笑肉不笑地望著自己:“您是叫我嗎?”
“我不叫你,難道,還叫別人嗎?這裏還有第二姓柳的公子嗎?”那官兵意味深長的笑著,然後不由分說地上前就要綁了柳天明。
柳天明見這個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綁住自己,有些慌了,盡力地掙紮著:“你……你要幹嘛?你幹嘛!”
那官兵是剛剛從戰場上回來到京城任職的,這常年累月的磨練,他的力氣,柳天明這個柔弱的書生一點都反抗不了。
柳天明在他的大力的禁錮下,就像是老鷹抓著了小雞一般,一點都動彈不得了。
“你……你要幹嘛……我是京城五品鹽鐵使柳從苒的嫡子!”柳天明見這人不由分說就要綁了自己,怒喝道。
隻見那官員冷然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柳從苒的嫡子,我要抓的就是你!”
“你憑什麼抓我,你憑什麼抓我,我一沒犯法,二沒鬧事,你憑什麼抓我!”柳天明立馬就來了五品鹽鐵使嫡長子的威風,橫眉倒豎,望著那官差就頤指氣使地喝道。
那官差也不惱,微微一笑,眸子裏卻是沙場點兵、揮斥方遒的豪氣和壯烈,大手一揮:“柳家已經被抄家了,難道柳公子還沒有得到消息嗎?”
“什麼?”柳天明一聽,錯愕之後就是震驚、震驚過後就是驚恐:“你……你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到了大理寺一看就知曉,就讓你看看五品鹽鐵使柳從苒如今是穿著官袍還是穿著囚服,來人啊,把這要犯拿下!”那官員大手一揮,就有幾個強壯精幹的官差手裏提著劍,直接將柳天明五花大綁了。
江淮南訝異地看著這些變故,剛才柳天明還告訴他,柳家會想辦法救他。
可是如今看來,柳家,在江家之前,就已經被抓了!
柳天明被人綁了起來,還是不敢示弱,大聲喊道:“柳家是冤枉的,柳家是冤枉的!我們柳家忠心耿耿、兩袖清風,都是別人汙蔑,都是汙蔑!”
沒人理他,柳天明的聲音到這裏也就結束了,因著那些官差直接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抓了柳天明,就聽見從江家裏麵傳來的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
江家除了幾個正經的主子,其餘的全部都是丫鬟家丁,一個個都五花大綁,直接就壓在了江家大門口。
除了官差,江家大門口,立馬就黑壓壓地跪了一群人。
時不時地發出嗚嗚地哭聲!
就在這時,顧心桃飛一般地衝了過來,還沒有看到此刻發生的狀況,就要朝裏麵衝去,被人攔住了,她還不死心,大聲嚷嚷道:“江遠,你說要娶我的,你怎麼能娶別人,我跟了你那麼久,名聲都沒了,你竟然不娶我!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