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八十歲的老翁,下到剛剛會說話的孩童。
誰都知道,顧筱婉被皇上親自下旨,封了安平縣主。
秦曳之為祝賀顧筱婉生辰,送了十裏及荊禮。
披紅掛彩,熱鬧的像是娶媳婦。
這件事情,馬上就傳到了玉書樓。
徐承澤今日也是興奮不已,看著手裏的錦盒裏麵的東西的一支通體碧玉的發簪,看的入神。
就連徐夫人進來,他都沒有發現。
“承澤……”見自己的兒子那憧憬向往的樣子,徐夫人真的擔心自己說的話,會不會傷害到他。
“娘……你怎麼來了?”聽到了聲音,徐承澤這才慌忙地將手裏的東西收起來,臉頰上立馬就有紅暈閃過。
徐夫人哀歎,開了口:“承澤,你可知道今日咱們這裏發生了好幾件大事?”
徐承澤搖搖頭,他隻知道今日是顧筱婉的生辰,其他的,他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
“娘,很急嗎?馬上就要下課了,我與寧安說好了立馬就趕過去的!今日可是筱婉的及荊禮呢!”徐承澤有些激動的說道,似乎對鎮子上發生了什麼大事壓根就不在乎。
“承澤,這事情就是關於筱婉的,你要不要先聽聽?”徐夫人的聲音輕輕的,難掩心疼。
她真的不知道待會自己要是把這事情說出來了,自己的兒子會承受怎樣的打擊!
“是關於筱婉的?”徐承澤哪裏還不關心了,連忙就說道:“娘,快跟我說說,筱婉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徐承澤的聲音裏透著關心和緊張。
徐夫人搖搖頭:“筱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好事情!”
聽說都是好事,徐承澤這才放心了:“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是怎麼了?”
“今日皇宮裏來人了……”徐夫人斟酌了一番詞句,緩緩地開了口。
徐承澤有些恍惚,這宮裏頭來人了?怎麼會到這個小縣城來呢?而且,就算皇宮裏頭來人了,跟筱婉又有什麼關係呢!
“皇帝親自下旨,封了顧筱婉為正五品的安平縣主!”徐夫人的話,頓時就讓徐承澤目瞪口呆。
“娘……”徐承澤低聲喊了句娘,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皇帝為了表彰顧筱婉去年推出番薯苗,讓整個瑞縣免除了受災之苦,皇帝特意下旨,說顧筱婉上善若水、厚德載物!”
“這是好事情啊!筱婉終於熬到頭了!”徐承澤震驚之後,滿滿地就是笑意。
顧筱婉若是真的當了安平縣主的話,怕是以後,她就是在這鎮子上,橫著走,都沒有人敢嗬斥她了。
那些個極品的親戚,也再也不敢去欺負她了。
徐承澤臉上的笑意才剛剛泛起,就被徐夫人接下來的一番話給劃的七零八落!
“秦曳之為筱婉準備了十裏及荊禮,到現在,那馬車還在往顧園送禮物呢!”
說句老實話,因著這馬車並沒有從玉書樓經過,所以,徐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不相信的。
到後麵,她親自出了門,走到另外一條街上,看著周圍擠滿的百姓,和中間自發讓出來的一條道,一輛輛披紅掛彩的馬車,上麵裝著是一個個大箱子,光看箱子,就是用上好的黃楠木打造的。
就算不看箱子裏麵的東西是什麼,光憑那上百個金絲楠木的箱子,就已經價值萬金了。
徐夫人詫異不已,再聽說是顧筱婉家裏的那位豐神俊朗的秦公子送的及荊禮之後,更是目瞪口呆。
那長長的馬車隊伍,還是望不到頭。
徐承澤聽後,手裏的發簪是應聲而落,跌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摔碎的聲音。
再一看去,他精挑細選的發簪,此刻已經斷成了兩截。
就像是他的心一樣,也疼成了兩半了。
“娘……”徐承澤彎腰去撿,這淚水順著低下去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滑落,整個人像是被孤寂所包圍,那包含著無數苦楚的話語,那極力忍住抽動的身子,無一不在訴說著,他此刻的痛苦與悲哀。
他等啊等啊等,等到現在,還是一場空!
真的沒有想過,這秦家竟然是這樣家境殷實之家,讓人驚歎啊!”徐夫人感歎到,她倒不是豔羨,而倒是覺得秦家真的出乎預料。
那個玉樹臨風的少年郎,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貴氣逼人。
“娘,你說……我還有希望嗎?”徐承澤望著手裏斷成兩截的發簪,木然地問到。
“承澤……”徐夫人難言。
她在去看十裏及荊禮的時候,曾有人說過,顧筱婉當時說過的話。
哪怕他窮的討飯,拿命一般待你,也絕對不離不棄。
這樣的話,讓徐夫人怎麼開的了口。
“承澤……”徐夫人想了許久,這才幽幽開口:“不若,咱們便放棄吧!”
放棄吧,徐承澤。
你就是個孬種,連喜歡一個人你都開不可口!
“娘,我好沒用。”
徐承澤將頭埋進雙手中,淚水順著手縫流了出來。
他已經輸了。
輸在了他的軟弱上。
秦曳之策馬揚鞭,懷裏窩著一個柔軟的小身子。秦曳之的頭靠在顧筱婉的頭上,發上好聞的香衝入他的鼻尖,蔓延他的全身。
整個人就像是在雲間起舞一般。
馬兒跑的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顧園,馬車最快的已經到了顧園。
排滿了上山的路。
來開門的是張嬸,一到外麵看那麼多的馬車,以為是走錯了:“你們找誰啊?怎麼這麼多的馬車?你們是不是走錯了!”
為首的那人卻是笑著說到:“不會的,我們就是要把東西送到顧園。這是我家小主子給顧姑娘的生辰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