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不敢拿自己的烏紗帽來兒戲啊!
而且,就憑著柳天慈與江家的這親戚關係,他也不能得罪柳天慈啊!
正好,原本就已經對顧筱婉看不順眼了,此刻更是怒火心燒,冷然大喝:“顧筱婉,你還不與柳小姐賠禮道歉!”
顧筱婉冷哼,拍了一下手。
石頭又跑到了車上,又從車上揪下來了一個人。
赫然就是劉青山。
劉青山麵上一道猙獰的血口子,大約有成人的小拇指般長,許是沒有上好藥,這皮肉外翻,都有些泛白了。
劉青山雙手被捆在身後,嘴裏也被塞滿了抹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筱婉將抹布從劉青山的嘴裏扯出來,笑著看著柳天慈說道:“柳小姐,這個人你可認識?”
“我……我不認識!”柳天慈真的沒想到,劉青山竟然也被她給逮著了。
柳天慈連忙與劉青山劃清界限:“我不認識他,你別什麼人都往我身邊帶!”
“不認識他嗎?”顧筱婉冷哼,看了一眼劉青山,將他嘴裏的抹布給扯了出來:“劉青山,你看見沒有?人家說不認識你!”
劉青山隻知道自己為柳天慈做事,現在柳天慈竟然說不認識自己。
當下就黑了臉,呸了兩下:“柳小姐,你不要翻臉不認人啊!你哪能不認識我呢?是你把我從瑞縣的牢房裏麵救出來的呀,還是你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要我去把顧芳喜給你綁來,事成之後,再給我五十兩。你不記得了?喏喏,你看我懷裏的這個錢袋子,可是您給我的錢袋子,這錢袋子還是小桃姑娘給我的呢,上麵,還繡了一朵桃花!”
石頭從他的懷裏拿出一個錢袋子,上麵果真繡著栩栩如生的桃花!
小桃裏麵帶了一個桃字,所以她為了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凡是身上要繡花的地方,全部都是桃花,也算是應了她的名兒的景了!
“信口雌黃,這錢袋子繡桃花的多了去了,憑什麼憑著一朵桃花就認為是我指使你做的?”柳天慈冷哼。
給劉青山狠命地使眼色,可是劉青山這時蒙圈了,也一點都沒有看清楚!
劉青山說話的聲音很大,立馬就在圍觀的群眾裏麵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劉青山綁架自己的婆娘?”
“早幾年就和離了!這劉青山吃喝嫖賭什麼都會,聽說還打婆娘呢!你剛才沒聽顧姑娘哭訴嗎,說這劉青山打的自家婆娘小產,躺在床上流血都流了兩天兩夜呢!”
“嘖嘖,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男人啊!顧姑娘的姑姑可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聽說好像這裏麵還有不可告人的故事呢,與顧家大房那一家拖不了幹係!”
“就是原來順心酒樓的賬房先生?”
“嗯!我昨天聽說是因為彩禮的事情,把那姑娘給賣給了這劉青山!”
真造孽啊!
眾人一片唏噓。
劉青山原本就是個痞子樣的人,聽到大家夥討論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柳天慈聽後就變了臉了。
這男人,竟然是個這麼不講情麵的男人?
想來,他對自己的婆娘都能下的起狠手來,現在把她賣了,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柳天慈的一世英名,想來今日是一定會在這裏折了!
就見劉青山從地上爬了起來,嘰裏呱啦地把柳天慈和小桃什麼時候去找了她,說了什麼,要他做什麼,交代的是一清二楚。
就連柳天慈在說話的時候,打了幾個噴嚏都描繪的清清楚楚。
別看劉青山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這複述起事情來的時候,是一套一套的,尖嘴猴腮,話說的一溜溜的。
聲情並茂,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要為他喝彩了。
就見柳天慈的臉,由白轉紅,由紅轉綠,由綠轉紫,由紫轉黑,簡直就是五顏六色、粉墨登場,笑煞人矣。
劉青山一口氣把柳天慈和小桃找他一起做的那些個勾當全部都說了出來,看他說的及其利索,壓根想都不用想的樣子,周圍的人全部都明白了。
感情,原來是柳天慈妒忌顧筱婉會做布偶,想要和顧筱婉合夥做生意,可是顧筱婉不願意與她合作。
於是,柳天慈就起了壞心思,綁了她以為會做布偶的顧芳喜,讓顧芳喜教繡娘做!
這樣傷天害理的勾當,這柳天慈竟然做的出來!
她還是從京城來的大家閨秀呢,本應該是溫柔賢淑、儀態萬方的,可竟然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眾人對著柳天慈就開始說三道四了。
柳天慈憋屈著臉,死死地盯著還在說三道四的劉青山。
還有小桃,一直扶著柳天慈,也是一臉的悲憤和驚恐。
而江夫人和呂濤麵對這樣的場景,也是立馬就回過神來了。
這事情一下子就出現了急劇反轉。
柳天慈一下子從被道歉的對象成了眾矢之的了!
江夫人與呂濤互相看了一眼,紛紛都從對方的眼神裏麵看到了焦急。
江夫人使了個眼色,就見呂濤大喝一聲:“來人啊,把這個信口雌黃的地痞流氓給我抓起來。”
就聽見官差的大聲嗬斥聲音,然後一擁而上,把還在嘰嘰歪歪亂叫的劉青山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剛才本就是把手反剪到了身後,如今倒像是殺豬一樣,捆的劉青山動彈不得。
生怕他還要發出什麼聲音,連口鼻都給掩住了。
劉青山發出嗚嗚嗚地聲音,求救似地望著顧筱婉,顧筱婉卻是懶的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