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的話,越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弱,底氣越來越不足。
可是還是咬著牙,把起誓的話全部都說完。
她的後背已經被汗水全部都浸透了,被風一吹,她被冷的渾身一個哆嗦。
就要站立不住,要倒了下去。
心裏害怕的,就像是被惡鬼抓了她的魂魄一樣,恐懼地有些神誌不清了。
顧筱婉聽見小桃起誓,看到她那害怕地就連頭發都濕的搭在頭皮上,心裏就一陣冷哼。
而柳天慈見小桃起誓完了之後,那差點就沒了半條命的樣子,心裏暗罵沒出息,卻上前一把,直接一手就把小桃虛軟的身子給托了起來:“你冷靜點,你要是再這樣,怕是你剛才起的誓都沒有用了!”
一聽說自己要還是擔心受怕的樣子,剛才起的誓言會沒用,小桃一下子就慌神了,整個人一個激靈,就站直了。
“婉妹妹,我家丫鬟已經起誓了,說是親眼看見你姑姑與旁的男子私奔,她都已經用命在起誓了!你現在可相信了?”柳天慈笑意款款的說道。
不過,眼睛裏卻冷若冰霜,一臉的高傲!
呂濤也裝作咳了一聲:“已經起誓完了,顧筱婉,你現在可以道歉了吧!”
顧筱婉突然之間,嫣然一笑,就在眾人以為顧筱婉要道歉的時候,她突然又指向那個被汗水都粘濕了的小桃,突然嚴肅地大喊道:“她在說謊!”
小桃臉色一白。
見顧筱婉這般的胡攪蠻纏,呂濤顯然已經沒有了半點的耐心,直接喊道:“顧筱婉,你三番四次戲弄本官,來人啊,把顧筱婉帶回府衙!”
這個顧筱婉就是閣定時炸彈,等下誰知道她嘴巴裏麵要冒出什麼話來。
不如幹脆就把她帶回去,有什麼事情,暗地裏審一審就行了,若是不說,直接就上刑!
他有的是辦法,讓顧筱婉低頭認錯!
就有衙役要上前來抓顧筱婉,石頭和顧寧平立馬就全部都擋在了顧筱婉的麵前。
顧寧平更是大聲冷哼:“誰敢亂來!”
“呂大人,你這是要暗地用刑,屈打成招嘛?”顧筱婉突然,冷然一喝:“在這裏,百姓這麼多的眼睛望著,你為什麼不聽我分辨清楚,就要帶我回府衙?是怕我說出什麼讓你害怕的事情嗎?”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呂濤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大手一揮:“抓住她,抓住她!”
呂濤在大庭廣眾之下那般失態,那麼急切地要把顧筱婉抓回府衙,這周圍的百姓有些就不服氣了!
“呂大人,顧姑娘有冤說申,你為什麼不讓她申?”
“是啊,顧姑娘是個誠信之人,你要判斷是非,總要等姑娘把話全部都說完!”
“就是,顧姑娘可是慧遠禪師說的富貴之人,去年幹旱,咱們瑞縣都免遭了災年,這一切都是顧姑娘的功勞,要不是她,今年咱們全部都要餓肚子!哪裏還會有糧食!”
“是啊,是啊!呂大人,你不能這麼對待顧姑娘!”
“呂大人,這麼多雙眼睛在這裏看著,你要是判的不對,我們還能給您指點一二,您這麼急切地要帶著顧姑娘離開,莫不是怕你判斷的太不公了!”
呂濤一聽有人說他斷案不公,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卻是不敢再說讓官差去抓顧筱婉了。
柳天慈剛才還一喜,可是這回見呂濤被圍觀的百姓隻是那麼隨口一說,就放棄了帶顧小婉回府衙,這臉色也不好看了。
“呂大人,難道你就任由顧筱婉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汙蔑我的清白嗎?你說顧芳喜沒有與男人私奔?那好,我想請問你,顧筱婉,你可拿的出來證據證明,顧芳喜還在劉家鎮?若是她不在的話,怕是早就已經和外男跑的沒有影子了!”柳天慈冷哼。
眾人齊刷刷地望著顧筱婉,為顧筱婉捏了一把汗。
有這居心不良的人,還起哄說顧筱婉就是在拖延時間!
沒錯,顧筱婉還真的是在拖延時間!
這圍觀的百姓圍的水泄不通,那馬車走過來就像是蝸牛爬的一樣。
但是,好在也是慢慢挪動不是!
顧筱婉冷笑,眼神一直都望向人群的方向,柳天慈他們順著顧筱婉的目光也看去。
就看見人滿為患的人群裏麵,有一輛馬車在緩慢的挪動著。
柳天慈皺了皺眉頭,突然覺得那輛馬車有點眼熟。
可是一旁的小桃卻整個人都懵圈了,瞬間石化!
一把就拉住柳天慈的胳膊,輕聲結巴地說道:“小……小姐……那是……那是我們的……馬車!”
原來如此!
柳天慈的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看著驚恐的小桃,露出一個質問的眼神。
小桃無力地點了點頭,已經沒有了半點反駁的餘地。
怪不得顧筱婉會來給她道歉,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了的。
當眾讓她起毒誓,然後就把證據拿出來。
她們剛才才起的誓言,這證據一出來,不就狠狠地打了她們的臉了嗎?
柳天慈此刻也驚恐地看著那輛越來越近的馬車。
怪不得她覺得這馬車這麼熟悉,原來,這馬車是她讓小桃去買的。
專門用來運顧芳喜去京都用的!
按道理來說,這馬車已經在百裏之外了,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還被顧筱婉給找到了?
但是,柳天慈已經顧不得去思考這麼多事情了。隻是呆呆的看著那輛馬車。
圍觀的百姓見他們都看著馬車,就猜測,待會肯定與這輛馬車有關,便自發地讓開了一條路,馬車這回一下子就到了江府的門口。